“好,祖母先過去。”傅老夫人回答道。
說罷,傅老夫人一行人先走了。
傅錦看著她們遠走之後,這才跟了上去。
紅豆看著他們都走遠的時候,這才放聲哭了出來。
傅梨看著她委屈模樣,心疼的把她摟進懷裡,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大夫應該馬上就來了。”
話音剛落,院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身著粗布衣裳的老大夫背著藥箱疾步而入,鬢角還沾著細密的汗珠。
他顧不上擦汗,徑直走到紅豆身邊,三指搭上她腕間,確認脈相沒問題之後,取出藥箱,給紅豆上藥,包紮好之後對傅梨說:“小姐,這位姑娘沒什麼大礙,隻是皮外傷,休息兩日好好養傷就行,傷口切莫沾水,以免感染。”
傅梨緊繃的神經總算鬆弛下來,朝老大夫福了福身,“多謝大夫。”
隨後她叫來一個小丫鬟,送大夫出去了,又叮囑花媽媽說:“勞煩花媽媽把紅豆送回雨花院,我該去用膳了,免得祖母等著急了。”
花媽媽幫著傅梨把紅豆扶起,說道:“小姐放心去吧,老奴一定把紅豆姑娘送回去。”
傅梨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另一邊走去。
而膳廳這邊。
傅老夫人遲遲不見傅梨的身影,不免有些著急,正要派人去詢問,傅梨來了。
傅梨遲到了這麼久,讓一家人都等著她,怪不好意思的。
於是她向眾人福了福身,賠罪道:“祖母,孫女來遲了,請您見諒,紅豆已讓花媽媽扶回院子,孫女這才趕了過來。”
傅老夫人卻十分通情達理的朝她招了招手,“沒事的,你體恤下人是應該的,快來祖母身邊坐著,應該早就餓了。”
傅梨走了過去,在傅老夫人身邊坐下。
“大家動筷吧。”傅老夫人說道。
傅錦一邊動筷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妹妹真是菩薩心腸,如此體恤下人,竟讓大家等這麼久。”
傅梨覺得這個傅錦是來找茬的,剛想出聲反擊,傅老夫人就咳嗽了一聲,然後直接教訓了傅錦一句:“食不言,寢不語,這些規矩你父母沒教你嗎?要是不想吃就下去,彆打擾了大家吃飯的心情。”
傅錦麵色驟變,手中的玉箸重重磕在碗沿,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咬著下唇瞪向傅梨,眼底翻湧著不甘與怨毒,卻在觸及老夫人冷冽如霜的目光時,硬生生將滿肚子委屈咽了下去。
一頓午膳用後,眾人準備離去。
傅老夫人卻叫住了傅錦,“錦丫頭,隨我來一趟。”
傅錦知道,祖母這是要秋後算賬,心理頓感不妙,但是又不能不去,隻好緊張的跟著傅老夫人身後,去了蒹葭院。
——
東宮這邊。
雲硯辭被放了鴿子以後,回去越想越氣,回去以後把自己的東西給砸了。
這可嚇壞了一眾侍女,侍女們紛紛下跪,惶恐不安道:“殿下息怒。”
這時屬下淩風走進來一看滿地狼藉,壯著膽子,給自家主子出了個主意。
“殿下,你對傅小姐如此在意,何不以探討學問為由,再去找她一趟,她不能來見你,你就去見她。”
雲硯辭聽完覺得如此甚好,於是,跑到書房拿了幾卷書籍,就帶著淩風策馬離開了東宮。
馬蹄聲由遠及近,停在傅府門前。
雲硯辭一襲玄色衣裝,腰間玉佩隨著步伐輕晃,目光掃過朱漆大門上的銅釘,抬手叩門。
門房見是東宮殿下,嚇得臉色發白,連滾帶爬地去通報。
傅梨剛送走花媽媽,正倚在窗邊看丫鬟修剪花枝,這時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小姐,太子殿下到訪,老爺讓你去花廳。”
完了,這是要找她算賬,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眼前彈幕出現:【男主對於女主還真是鍥而不舍,來得真快,女主把握機會哦。】
傅梨:“……”
把握個頭哦。
傅梨趕緊起身整理裙擺,就前往了花廳。
剛踏進花廳,就聽到雲硯辭質問的聲音。
“太傅,本宮聽聞令愛被您關了禁足,她到底所犯何事?居然能和本宮爽約?”
傅遠聽到這話嚇得冷汗直冒,立刻就跪下了。
“太子殿下,一切都是微臣的錯,微臣不知太子殿下和小女有約,隻因幾日前,小女剛被退了婚,這又和太子殿下您走得太近,微臣怕小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惹來更多非議,所以才給她罰了禁足。”傅遠解釋。
雲硯辭指尖摩挲著手中茶盞,目光冷冽如霜,“太傅既知男女大防,又何必讓令愛去宮中赴本宮的約呢。”
話音未落,他抬手從袖口處拿出一卷書籍,重重的拍在桌上。
傅遠聽著這聲響,不敢抬頭,額頭冷汗滾滾而落,正要辯解。
傅梨已疾步而入,福身行禮時聲音清越:“太子殿下明鑒,昨日我與太子殿下一同歸家,已被眾人瞧見,父親怕我名譽受損,便不讓我出府了,恰逢祖母從寺廟祈福歸家,臣女想著她許久未曾見我,一定十分想念,所以臣女就留下來陪伴祖母了。”
雲硯辭聞言冷笑一聲:“傅小姐,真是伶牙俐齒。”
雲硯辭起身拿起書卷逼近,“那傅小姐,本宮又有幾處不明,請傅小姐解答。”
他伸手扣住她腕間,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傅梨無法掙脫,傅梨緊張的連喘息聲都能聽得見。
“臣女……遵旨。”
雲硯辭見她答應,滿意的輕笑了聲,鬆開了她,接著又道:“既然傅小姐答應了,那過幾日本宮便派人來取回書卷。”
傅梨點了點頭。
看著這小姑娘緊張的模樣,雲硯辭愈發覺得有意思極了。
隨後他便帶著淩風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傅梨這才鬆了口氣,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幸虧一旁的相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小姐小心。”
相思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傅梨驚魂未定時,傅遠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到自家女兒身邊,不由分說的,直接打了她一個巴掌。
傅梨還未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捂住被打的右臉,一臉委屈的看向父親,問:“父親何故打我?”
傅遠氣得瞪大雙眼,“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難道不該打嗎?”
說罷,便拂袖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