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長老帶著淩煙來到刑法峰。刑法峰的山體呈暗紅色,山石表麵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像是被無數刀劍砍削過。沿著蜿蜒的石階拾級而上,兩側是高聳的石壁,上麵刻著曆代犯人的罪狀與結局,字跡或清晰或模糊,每一筆都像是在訴說著曾經的悲慘與悔恨。
淩煙跟在白璃身後,眼神不時掃過這些文字,心中湧起一股沉重的壓抑感,他暗想這刑法峰果真是個令人畏懼的地方。白璃邊走邊和淩煙交談:“淩煙,我刑法峰不同於其他峰,這裡是罪人的終焉之地,也是規矩的捍衛之所。
你雖無靈力,但身上的血性與堅韌讓我看到了希望。在這裡,你需忘卻自己的凡胎身份,以心為劍,斬破黑暗。”白璃的話語像是一道閃電,擊中了淩煙的內心。他心中明白,自己雖然沒有靈力,但他的內心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他知道自己曾經為了複仇,不惜一切代價,現在他要為了梁婆婆、蝦爬和林九兒,再次振作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在這刑法峰闖出一片天地。淩煙低頭沉默,內心默默思索著白璃的話語,雖然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但他目光依舊堅定,鄭重地回應:“白璃長老,弟子定當竭儘全力。”二人踏入刑法峰大殿,殿內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鐵鏽的氣息。
淩煙的出現打破了這份死寂,他環顧四周,隻覺寒意透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角落傳來:“這位就是新來的獄卒?” 語調輕佻卻又透著股危險氣息,正是蘇筠。她斜倚在殿柱旁,身姿曼妙,麵容嬌美中帶著些許病態的蒼白,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淩煙,嘴角微揚,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白璃微微頷首,對蘇筠說道:“蘇筠,這人以後就歸你管了,好生調教。” 說罷便轉身離去。
蘇筠快步走到淩煙身前,故意貼近他,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小白臉,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咯,可得乖點。” 淩煙皺了皺眉,心中雖厭煩蘇筠這般親昵的舉動,但也明白在這凶險之地,招惹不得這瘋女人,隻得強忍心中不快,冷聲道:“蘇姑娘,請自重。”蘇筠卻不惱,反而嗤笑出聲:“喲,還挺有脾氣,我喜歡。” 隨後,她帶著淩煙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開始給他講述刑法峰規矩:“這裡是刑法峰,犯人都和野獸沒兩樣。你得學會用拳頭和刀劍說話。不過呢,要是誰敢欺負你,就來找我。” 她的手指輕輕挑起淩煙的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接著她帶淩煙前往獄卒起居處,從櫃子裡取出一套沾滿油汙的獄卒服,隨手扔給淩煙:“換上吧,這身雖舊了些但也比你上身那強。” 淩煙接住衣服,眼神複雜地看著蘇筠,他隱約覺得,這個瘋癲的女人,在這黑暗之地,或許會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夜晚降臨,刑法峰被黑暗籠罩,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遠處傳來犯人的低吼。
淩煙躺在床鋪上,心事重重,輾轉反側。他想起白天的事,想起梁婆婆,想起蝦爬和林九兒,心中滿是不安。他不禁想,自己這一去鐵衣門,不知何時才能與他們再見,也不知在刑法峰會麵臨怎樣的艱難險阻。恍惚間,他突然察覺到窗外有股異樣的氣息。他悄悄起身,來到窗前,借著微弱的月光向外望去。
隻見窗外空地上,那朵本該消失的彼岸花,竟再次出現,紅得似要滴血。花瓣在微風中輕輕顫動,仿佛在召喚著什麼。淩煙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朵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與好奇。
突然,彼岸花像是被激活了,花瓣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散發出詭異的紅光。那紅光如靈蛇般扭動,在黑暗中勾勒出詭譎的圖案。淩煙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花中散發出來,那力量直擊他的靈魂深處,讓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心中震驚不已,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各種疑問,這花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何會如此詭異?更駭人的是,那紅光漸漸凝實,竟化作一縷縷若有若無的煙霧,從花蕊中緩緩升起。煙霧在空中盤旋,逐漸彙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那輪廓時隱時現,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正透過花的媒介窺視著這個世界。
它的眼睛似有似無,卻仿佛能洞穿靈魂深處最黑暗的角落。那模糊人形的口中,不斷吟誦著古老而詭異的咒語,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遠古的深淵中傳來的回音,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隨時都會將人拖入那無儘的黑暗。淩煙隻覺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他死死地盯那花,試圖從中找出答案但那紅光在持續了一小會兒後,又迅速收斂,一切恢複如常。淩煙望著那朵花,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
他再難抑製內心的好奇,爬下床,來到窗邊,死死地盯著那朵彼岸花,那一晚,他徹夜未眠,心中不斷思索著這朵花背後的秘密。第二天一早,蘇筠就來到淩煙的住處。
她看到淩煙蹲在地上,目光癡癡地盯著一朵花,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解。她輕手輕腳地走近,突然出聲:“喲,小白臉,一大清早在這和花兒膩歪呢?” 聲音輕佻又帶著幾分戲謔,把淩煙嚇了一跳。淩煙猛地回頭,看到蘇筠,趕忙站起身來:“蘇姑娘,我……”蘇筠不待他說完,就打斷他:“行了,彆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說說吧,這花有啥稀奇的?”淩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晚彼岸花的異動講給了蘇筠。蘇筠聽完,隻是斜睨著他,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就這事兒?你大驚小怪的。” 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怔怔地問:“你們莊管雛菊叫彼岸花?有點意思。”淩煙無奈地歎了口氣,沒再多說。蘇筠接著說道:“行了,彆在這和花兒耗著了。今天你得去行刑。放心,新人第一次行刑,對手都是些烏合之輩。” 她邊說邊勾著淩煙的胳膊,往處刑台走去。淩煙跟在她身後,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內心卻有些緊張。
蘇筠見他沉默,又調戲道:“小白臉,怕了?怕了就抱緊我,我保你。”淩煙沒搭理她,隻是眼神堅定地朝著前方走去,心中暗想,今日這一戰,無論如何都要搏上一搏。等他們來到處刑台,蘇筠看著四周熱鬨的場景,也是一臉疑惑:“嘿,就一新人行刑,咋這麼多人來看熱鬨?”行刑台很大,四周看台坐滿了人。
弟子們或站或坐,嘈雜聲不絕於耳,有人大聲喊著支持十七連勝煞星加油,還有人押注錢,各種叫喊聲交織在一起,好不熱鬨。
蘇筠皺了皺眉:“今天這是咋回事?” 她順著人群的視線看去,當看清中央的犯人時,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