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越還沒回答，外國人聲音傳來，“宋同誌。”
說話的是安德烈。
“嗯。”宋今越應聲，隨後先發製人，“這個車間如你們所見，肯定達到你們要求了。”
約翰夫搖頭，“不不不。”
宋今越眉心一跳：“……”
意外來了。
朱廳長，局長看到那外國人搖頭，眉頭微皺。
魯廠長不好的預感猶如狂潮翻湧而上。
安德烈歎了一口氣，“還是不行。”
宋今越故意皺眉，“還是不行？”
安德烈點了點頭，“是的。”
宋今越道，“什麼地方不行？安德烈同誌，你們還得給我一個不行的理由。”
安德烈道，“細微上的一些東西不太行，越是細小微小的東西，影響反倒是最大的。”
宋今越直擊重點，“這東西影響咱們之間的合作嗎？”
約翰夫不假思索，“當然。”
宋今越道，“那麻煩你們將問題指出來，我們這邊進行更改。”
安娜站了出來，“宋，不是我們不指出問題，而是貴國的能力可能達不到我們的要求。”
安娜看著宋今越，“宋，看在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到時候你們也看在咱們是朋友的份上，適當的給一些幫助費就可以了。”
幫助費。
這才是重點。
宋今越想直接拆穿，又想到廳長，局長都在這兒。
她得先看看兩位領導的態度，領導沒有態度。
她，衝在前麵容易惹禍上身。
宋今越把六人要求轉達過去，聽到要幫助費，臉色都不太好看。
廳長看著宋今越，“宋同誌，問他，他們要多少幫助費。”
宋今越把話轉達給六位專家。
六人聽到這話就知道幫助費有戲，六人又是一番眼神交流。
安德烈開口了，“宋，我們要的不多，一人給一萬美金就好了，我們六人就是六萬美金。”
宋今越神色淡淡，“好的，我需要跟我們領導轉達一下你們的訴求。”
約翰夫添了一句，“對了宋同誌，麻煩您再跟他們說一聲，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機器也就無法購買。”
約翰夫說完，轉頭看向安德烈。
兩人相視一笑。
宋今越把這幕看在眼裡，又向廳長，局長他們轉達對方要求。
聽到對方要一人一萬美金。
朱廳長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線，不說話。
江局長陰沉著一張臉。
魏廠長一下子炸了，“他們過來的費用不是已經付了嗎？怎麼又要一人一萬美金？”
“宋同誌，你問他們，這車間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問題我們自己改，還有這些東西全是按之前購買了他們機器的車間標準之上來的，不可能不合格。”
江局長歎了一口氣，“很明顯的要錢。”
魏廠長道，“不是，憑什麼給他們錢？這兒要錢呢，一會兒機器雜七雜八的又要錢了。”
朱廳長麵色肅然，“宋同誌，你告訴了他們，他們過來的錢我們已經付過了，所謂的幫助費用之前沒有聽說過，我們不會付。”
宋今越道，“廳長，他們說我們如果不付幫助費，車間就達不到他們的要求，機器沒辦法購買。”
朱廳長沉默。
江局長忍不住了，“他奶奶的，玩捆綁銷售了。”
他罵了一句，又轉頭看向魏廠長，“你們確定是按他們標準來的？”
“是啊，局長。”魏廠長被這麼一懷疑，有苦說不出，趕緊道，“怕出意外，我們還拍了不少照片，這都能對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樣的。”
江局長問，“照片在哪兒？”
“這兒，這兒。”魏廠長趕忙把隨身包裡帶的文件，照片都拿了出來，“廳長，局長，我們可以確定都是一樣的。”
江局長看向宋今越，“宋同誌，你拿上這些東西，去跟他們說，就說這些照片都是……”
江局長話還沒說完，朱廳長開了口，“拿照片也沒用。”
江局長愣住。
朱廳長沉著一張臉，“他們可以說那是之前的標準，也可以說每個地方的要求不一樣。”
江局長愣住，“廳長，這個悶虧…”
“哎。”朱廳長苦笑，“誰讓我們要人家的機器呢。”
江局長蔫了。
魏廠長氣得不行。
“哎…”朱廳長歎了一口氣，“算了。”
朱廳長目光一轉，看向宋今越，“宋同誌，你告訴他們，我們……”
宋今越打斷話，“廳長，這個悶虧我們不能吃。”
朱廳長張口想說什麼，可對上宋今越目光那一瞬間，那到了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了。
魏廠長道，“宋同誌，你以為我們想吃這個悶虧？”
宋今越轉頭看著魏廠長，“魯廠長，這個悶虧吃了，後麵不知道有多少個悶虧等著我們，咱們需要，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最重要的一點是，其他地方沒有幫助費，從我們這裡開始有這個所謂的幫助費，可能後麵都有了。”
“其他地方的領導一問，知道這個所謂的幫助費是從咱們這裡出去的，心裡怕是對咱們都會不滿。”
魏廠長道，“宋同誌，道理我們都懂，可這不沒有法子嗎？咱們需要這個…”
宋今越打斷魏廠長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所需要的這個精密機床其他國家也有。”
朱廳長心頭一跳，“宋同誌，你心中有想法了對嗎？”
宋今越對視朱廳長目光，“廳長，你相信我嗎？”
“你要是相信我，我來解決。”
朱廳長想到了什麼，“賭？”
宋今越道，“是的，賭。”
朱廳長，“幾率有多大？”
宋今越道，“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百分之二十的失敗率。”
“成功簽約合作，失敗骨頭挺著，不是彎的。”
朱廳長不假思索，“賭。”
宋今越轉頭看向安德烈六人，“幾位，經過我們領導的商議，我們最後的決定是…”
安德烈六人看著宋今越，麵上露出了笑意。
仿佛讓六萬美金，已經進了口袋。
然而…
宋今越接下來的話。卻如一記記重錘重砸在他們頭上。
“不跟你們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