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看著平靜的街道,張元初不禁歎了口氣。
誰能想到一個月後,小鬼子為了迫使國府投降,就會開始轟炸這座城市呢?
“你歎氣什麼?責怪軍政部召見你?”張興忠坐在旁邊,聽見張元初的歎氣聲,明知故問
“哪兒敢啊,就是惦記著郃肥的防務,彭城會戰眼瞅著要開打,咱75軍卡在兩淮南邊,正是捅鬼子後腰的好位置,這會兒召回我……”張元初微微一笑著說道。
“彆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事兒是我讓軍政部假傳的命”
張興忠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這個兒子好像真的變了。以前完全就是一個紈絝,隻知道遛鳥逗狗的,現在
“最開始我也沒有向這個方向去想,但剛才我就確定了這件事,常誌清不會在這個時候召見我。
因為彭城那邊,第五戰區和小鬼子已經開戰。雖然現在雙方還在試探性進攻,但大戰爆發就在這段時間。
我75軍位於郃肥,正好在兩淮地區的南部,長江北麵。這個地理位置可不是一般的好。
隻要我的75軍能在雙方打的精疲力儘的時候,突然從背後捅小鬼子一刀,也許國府就能獲得開戰以來的第一次戰役勝利,我不相信國府高層看不到這點。
所以在這種時候還將我召回山城的,也隻有老爹你了。”
張元初不傻,郃肥那個地理位置不要太好,進可攻,退可守。
可以向北,向東向南進攻,而防守,可以依靠巢湖防守,實在是受不住,還可以退入大捌山脈當中。這是最天然的屏障。
這麼好的地理位置,如果彭城會戰進入到了膠灼的狀態,自己在背後捅小鬼子一刀。
不說其他,就算是切斷他們的後勤補給線,小鬼子都要麵臨潰敗。
“你說的不錯!不過這次我召你回來主要是為了另外一件大事——你跟戴家的婚事,該辦了。”
張興忠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之後才道:“為父和戴英勳乃生死之交,在你還很小的時候,我就和他約定。
若他生子,你們便結拜為兄弟,若生女,你們則結為夫婦。
戴家後來生下兩子一女,隻是你小時候太過紈絝,此事我也擱置了下來,也不好再提。
這次你小子給為父長臉,也有資格去戴家提親了。
而且這段時間,戴英勳也來催促過幾次了。我張家就你一人,如今你也上了戰場,不能讓張家斷了香火,你完婚後再去部隊好!”
張元初嘴角抽了抽,老爺子搞半天是想讓自己回來完婚?
隻是這戴家,自己都沒見過,鬼知道長啥樣?要是身高一米五,體重一百五,那自己還不得天天做噩夢?
“父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現在也是領兵打仗的人了,還搞這些做什麼?
再說了,現在軍情如火,哪裡還能在這裡耽擱這麼久?
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你們以前搞的什麼約定,不如就隨風吹去,或者是說我在前線有相好的了。”
“不行!以前倒也罷了,如今戴家提出來了,常誌清也示意我們聯姻,這樁婚事不能就這樣作罷。
而且你知道戴英勳和常誌清是什麼關係嗎?他是常誌清的盟弟,兩人在小鬼子本土時有連橋之誼,回國後關係也非常密切。
戴英勳也是黨國元老,資曆與為父相當,若你如此,將來傳出去,對你仕途不好。
但倘若聯姻,你未來仕途將會受到戴、張兩家照顧,而且常誌清也會成為你叔父,對你仕途有利。”
張興忠在這件事上很堅決,隻是張元初也不是這種就範的人。
“老爹,你以前不是一直反對封建啥的嗎?你現在也搞婚姻包辦了?反正啊,這樁婚事,我不同意。誰愛娶,誰娶。”
他怎麼可能娶一個不認識的人?
這種婚姻,完全就是在抽獎,而且還是買彩票的那種。
隻有入洞房了,在揭開紅蓋頭的那一瞬間,你才知道你到底是中了大獎還是賠了。
要是中了五百萬,那你運氣就是逆天了,對方長得如花似玉,不勝嬌羞。
但要是賠了,一分錢沒中,說不定走出去還丟了幾百個大洋,那再次恭喜你!
身高一米五,體重一百五,你之前的所有幻想都沒了,還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所以這種抽獎性質的事,張元初還是覺得自己不要搞了,誰愛搞誰搞。
“哼!你不同意?你不完婚,你就彆想離開山城。我也告訴你,一切為父都準備好了。隻要你回到山城,願不願意就不是你說了算!”
看著老爹臉上的冷笑,張元初摸了摸後頸,這是不是要帶著部隊悄悄咪咪溜了再說?最好是今晚就溜。
這老爹居然還搞這麼一出,為了傳遞香火,簡直就是不擇手段啊!
“爹!那姑娘扛得起馬克沁嗎?”為了自己的未來,張元初決定先打探一下消息。
老爺子冷笑:“人家大家閨秀,知書達理,要不是看老戴麵子,輪得到你這兵痞?“
張元初撇撇嘴,鬼才信老爹的話,反正現在他是不信的。
他嘴裡的不錯,萬一是旺夫相呢?那咋辦?腚大腰圓好養活的?
老張家有錢啊!在政壇上的能力也挺大的,跑這山城來,也不知張興忠哪兒搞的,也搞了一個大宅院。
不過張元初沒管這些,回來吃了頓飯,舒舒服服的就躺床上睡覺了。
他也不急,老爹說的婚事,他壓根沒放心上,這種事也就現在老爹能霸氣的說必須完婚。
自己要是不願意,不點頭,這成親也是不可能舉行的。
萬一自己在婚禮上不出來,或者是整點啥幺蛾子,老爹和戴家的臉咋放?
所以啊!這婚事,彆看老爹說的霸氣,他是一點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