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這話言重了。”土肥圓扶了扶金絲眼鏡,臉上還掛著笑,心裡卻直犯嘀咕,“談判講究有來有往,您有想法儘管提。”
“這話我愛聽!”張元初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裡的茶水直晃,“合作得建立在平等上吧?難不成我帶十萬兄弟入夥,還得當你們的小弟?”
土肥圓心裡“咯噔”一下,暗自咋舌:敢跟皇軍談平等,這張元初背後指定有洋靠山!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老學究的架勢:“張將軍,沒有明確指揮關係,作戰計劃如何協調?”
“這事兒簡單!”張元初抓起根鉛筆,在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我 75軍就守這一塊,其他地盤歸你們折騰。
各乾各的活兒,完事兒交差,多省事!”
土肥圓皺著眉頭,像吞了隻蒼蠅一樣難受。他盯著張元初看了好一會兒,才試探道:“真沒商量?”
“鐵板釘釘!”張元初靠在椅背上,翹起大拇指指向自己,“要合作,先和我平起平坐。不然這買賣,咱免談!”
小鬼子不同意,那張元初就必須要堅持這一點,隻要能拖下去,說啥都成。
土肥圓咬了咬牙,心裡暗罵這小子獅子大開口,嘴上卻客客氣氣:“我得請示大本營。張將軍還有彆的要求,一並提出來?”
“就等你這句話了!”張元初從內袋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故意慢條斯理地展開,“這是我方的‘合作指南’,你過過眼。”
土肥圓接過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比鍋底還黑。
張元初的條件,簡直是在反向薅羊毛,要小鬼子包吃包住包軍費,卻隻給三成稅收。
在占領區不準搞三光政策,還得對老百姓客客氣氣,連士兵上街買東西都要明碼標價。
本土商品進入天朝,必須繳納海關稅,不得逃稅、偷稅、漏稅。他們的軍隊士兵上街買賣要公憑
最絕的是,75軍的軍事行動,小鬼子不準插手半分!
“張將軍,這條件……”土肥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到底誰是占領軍啊!
“土肥圓將軍”張元初直接打斷他,笑眯眯地往茶杯裡續茶,“你自己說的,談判就得討價還價。
要不你把這些條件傳回本部,讓天蝗也給掌掌眼?”
土肥圓攥著紙的手青筋暴起,卻又不得不服,這談判套路,比他還老辣三分!
土肥圓強壓下火氣,擠出笑臉道:“我即刻發電,有了回複,第一時間告知張將軍。”
等回到指揮部,張元初笑得直拍大腿:“哈哈!看來這一次小鬼子是真被我們唬住了!再拖兩天,包圍圈一合攏,咱們就該收網了!”
楊傑掏出懷表看了看,眉頭卻皺得更緊:“軍座,目前我們的兩個包圍圈,都是在包圍點的五十公裡外。
為了隱蔽,後勤補給都沒有運輸,眼下各部隊的補給快見底了。
小鬼子22師團和116師團已在巢縣城外,我軍在廬江縣的171師以及174師,也快要到達指定位置了。
隻是白天不敢大張旗鼓行軍,隻能摸黑趕路,跟做賊似的。”
“撐住!再熬兩天!”張元初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在地圖上重重劃過,“第九、十一師團,還有新調來的 22、116師團……”
張元初舔了舔嘴唇,像一隻盯著獵物的狼,“這四個師團,我全都要!啃下這塊硬骨頭,小鬼子在南方就得趴著!”
一旦將這四個師團吞下,除非小鬼子再次從國內大量征兵,調集師團進入華中。
不過這需要時間,最快也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兩三個月的時間,張元初的地盤都不知擴大多少了,新兵估計都可以服役部隊了。
“不過軍座,姓汪的來郃肥可是有兩天時間了,你不打算見一見他?”楊傑看著張元初玩味的說道。
“見?見什麼見?我見著他恨不得當場崩了他!“張元初鼻子裡哼出一聲
“人家可是把閨女都送上門了,您就沒點想法?”楊傑接著打趣
張元初白他一眼,想了想才說道:“得,去瞧瞧吧,我倒要聽聽這投降派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楊傑笑著跟上,兩人往姓汪的宅院去了。
姓汪的到了郃肥,就被張元初安排在一處宅子裡,每天這兒逛逛那兒瞅瞅,也沒人限製他的自由。
他心裡清楚,張元初估計正跟土肥圓扯皮呢,不著急,等兩邊談妥了,自己再以“自己人“的身份跟土肥圓密談,商量籌建政府的事兒。
今天他正在宅院裡寫東西,名字都想好了,叫《和平與百姓》。
說白了就是給自己當漢奸找借口,都是些什麼“打不過就彆打,百姓要和平不要戰爭“之類的屁話。
聽見外頭有腳步聲,趕緊收了鋼筆,把文章藏好,整整衣服就迎出去了。
除了張元初,還能有誰來?
“賢侄啊,最近忙壞了吧?”汪堆著笑打招呼。
“忙倒不忙,有點空就過來瞧瞧副總裁。聽說家父說,您來是為了婚事?”張元初坐下,淡淡的說道
“賢侄都二十三了,跟小女同歲,還單著呢。”
汪也坐下後,輕笑道:“咱汪張兩家老交情了,你父親跟我當年好得跟親兄弟似的,要是結個親家,親上加親多好?”
“婚事得講感情,我跟令愛麵都沒見過,談什麼嫁娶?這事以後再說吧。”張元初直接回絕。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知道您來乾嘛,想見他就去見吧,他估計也等著呢。”
汪心裡一喜,琢磨著張元初這是有投靠的意思啊,嘴上卻說道:“也好,改日去見見。”
哪知道張元初心裡冷笑:等老子跟小鬼子撕破臉皮,就把你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