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森對薑怡從來不算客氣。他和程嘉定是朋友,和薑怡不是。她當初,完全是借了程嘉定的光,才能和他走在一起。哪怕後來有裴玉的加入,也不影響梁靖森與她的關係平平。
被他懟了一句,薑怡想發火,又不敢徹底撕破臉,隨便和他身邊的裴玉道了歉,轉身離開。
打了一架又吵一架,裴玉實在不想再在這待了,她看著梁靖森:“我們也走吧。”
後者沒說話,鬆開了她的手。
菜點了,還沒上,梁靖森把賬結了,帶裴玉離開。他的公寓離學校不遠,借著中午時間,回去休息。裴玉下午有課,不能久待,進了門,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拿手機找外賣。
“你有沒有想吃的?或者我隨便點?”
梁靖森在洗手,嗓音平淡:“隨便。”
很快點好午餐,裴玉去洗手間,在門口與他擦肩,不小心碰到門框,哼了聲。梁靖森回頭,她臉上已經掛上不滿的嗔怪:“你撞到我了……”
門很寬,她偏要貼著他走,又走神身子晃動,所有的所有梁靖森都看得清楚。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子帶出壓迫感滿滿的陰影,從上而下完全覆住她。
裴玉抬起的眼神露出點怯。
梁靖森就俯身,距離湊近,清冷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不讓我碰,跟我回家做什麼。”
裴玉眼底的慌色更濃,瞬間就咬唇閉嘴,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整張臉由內透出稠豔的紅色。她匆匆彆開眼,想借洗手的機會逃跑。
餘光就瞥見梁靖森跟了進來。
來不及了,她的手已經伸到感應區下麵,如柱的水流澆下,打濕了她雙手。梁靖森就是這個時候貼到她身後的,胯抵著她後臀,一手緊緊摟住她的腰,把她困在身體和池台之間。
裴玉身子一顫,洗手動作停下,呆呆地僵在原地。
梁靖森已經從後麵俯身,下頜擔在她肩上,熾熱的齒息放縱地在她頸窩遊走,壓低的聲音磁性又性感:“真的是生理期嗎?”
“……”
裴玉的心跳倏地提速,室內氣溫飆升。
她耳根好熱,感覺被他抱住的身子都在發抖,好不容易找回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是……我不方便……”
之前有過的幾次他很難纏,一時半會根本結束不了,她感覺自己承受不住,很累,還有點害怕,現在下意識就想撒謊躲過去。
豈料,梁靖森不是好騙的。
他的手往下滑。
裴玉想掩藏已經來不及,她被他狠狠一提,緊閉的齒間溢出驚慌:“我……我……你彆啊……”
梁靖森埋頭,唇壓著她側臉,耳鬢廝磨著,吐息危險:“騙我,不喜歡我了?“
裴玉心跳太快了,鵪鶉般躲閃的小腦袋從他強勢的動作間抬起,連連搖頭:“我沒有……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
眼底沁出一層羞澀的霧氣。
梁靖森透過鏡子看清她的表情,鬆開手,捏著她肩頭,讓她轉過身。裴玉的雙腿早已發軟,此刻後腰抵著池子邊沿,感覺身子總要往下滑。
她緊張地抓住梁靖森胸前的襯衫。
就被他一把抱起,放在洗手台上。
上麵有毛巾,她不涼,也沒時間顧及,眼前是壓過來的深俊麵龐,他追著她躲閃的動作,卻不著急接吻。距離湊近,氣息纏繞,等裴玉按耐不住心跳,怯怯抬眼想看他時,被他迅速低頭吻住。
他寬厚的掌扣著她後腦,強硬又霸道,不許她逃,很快就攪得她上不來氣。
梁靖森像一團不講理的火焰,徹底把她點燃,燒得一點灰都不剩。
……
洗手池的水龍頭明明是感應設備,裴玉卻聽到清晰的水聲,滴答滴答,像鐘表的走動,久久不見停歇。麵前的玻璃被升高的溫度氤氳霧氣,漸漸看不清兩人的身影,模糊的肉色最終透出稠豔的紅,兩人皮膚都燙極了。
外賣員敲門的時候,裴玉在洗澡,從始至終衣服都沒亂的男人出去開門。梁靖森把午飯拿進來,才到客臥房間洗澡。
吹乾長發,裴玉的心跳還有點快,看著垃圾桶裡不成樣子的塑料套,她腦海中全是剛剛瘋狂的畫麵。梁靖森性子冷,但是做那種事的時候很野,害她現在還有點吃不消的酸脹。
臉慢慢又紅了。
梁靖森開門,看到的就是一張素淨酡紅的小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都放空了。他沒打擊她,問:“洗好了嗎?”
裴玉不自然地彆開眼,點頭。
梁靖森已經轉身往回走:“過來吃飯。”
“……”
裴玉如小貓一般,腳步輕輕,跟著他去餐廳。她買的是炒菜和米飯,價格挺貴,但口感一般。加之她沒有多少食欲,坐在這,隻是機械地撥弄著碗裡的米飯。
“梁靖森……”
她軟聲喊他:“你等會兒能送我回學校嗎?”
梁靖森今天食欲也不好,吃幾口就沒再吃了,去冰箱拿了瓶水,坐回她旁邊位置:“我下午不回學校,你可以開我車走。”
聞言,裴玉嘟嘴:“你都沒課,就不能送送我嘛。”
梁靖森把吃好的飯菜收好,帶著水汽的嗓音難掩疏冷:“或者我幫你叫出租車。”
“……”
裴玉沒再說了。
她也不想繼續吃,把飯菜打包一起丟掉,轉身回客廳,圍著浴袍橫躺在沙發上。她背對著他的方向,故意找茬大喊:“梁靖森!我腰疼!”
半天沒聽見聲音,裴玉轉頭。
就見梁靖森拿著一盒冰塊過來,他用毛巾包住,遞給她:“自己敷。”
裴玉哼唧:“夠不到……剛剛抱你脖子,胳膊都酸了……”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手捂著後腰,嬌美五官可憐地皺到一起,看起來傷得還不輕。梁靖森走過去,就被她拉住手。
裴玉下巴指著旁邊位置:“你坐下,我趴你腿上,這樣才可以患處高於心臟,促進血液回流。”
“……”
她義正言辭的。
梁靖森沒說什麼,坐到沙發上。
裴玉就乖乖改變姿勢,趴到他腿上,但這無形之中讓她微微撅高屁股,上半身窩著,其實是不太舒服的。她聲音有點悶:“每次十五分鐘,你看著點時間……”
梁靖森還是沒說話。
一而再的裝啞巴,裴玉憤起:“你聾啦?”
寡言的男人抬手抽手,再落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寬敞的客廳。
裴玉一刹忘記反應,兩秒後,她紅著臉尖叫:“你又打我!梁靖森你彆總欺負人……”
“疼嗎?”
他垂睨著目光,冷倦的模樣,有點說不清的性感。
裴玉咬住唇,彆開眼:“你說呢。”
其實不疼,反倒很麻,感覺皮下血液加快了流動,細密的酥感瘋狂流竄全身,讓她氣息都有點變熱。
下一秒,她就感覺臀上覆下一道重量。
梁靖森的掌腹熨貼著她翹起的部位,沒有動,像是什麼正派無比的紳士,恪守著禮儀詢問:“要不要幫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