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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首詩作奪得第一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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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個家丁撲來的瞬間,一聲厲喝從人群外傳來。

“陛下明令禁止士子狎妓,爾等竟敢公然違反禁令,拿下!”

圍觀百姓如潮水般分開,露出幾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為首的百戶麵色冷峻,腰間繡春刀泛著寒光。

那青年頓時麵如土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大人饒命!學生知錯了!”

錦衣衛不由分說將他架起,連帶著兩個家丁一並拖走。整個過程乾脆利落,沒有半句廢話。

馬淳悄悄將手心裡準備好的麻藥收回袖中。他原本打算在家丁近身時撒出去,現在看來用不上了。

徐妙雲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們走吧。”

兩人默契地沒有多言,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在這應天府,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沿著秦淮河走出一段距離,喧囂聲漸漸遠去。徐妙雲忽然停下腳步,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馬淳。

“方才你可真厲害,一眼就看出那人底細。”

馬淳搖頭:“不過是望診基本功。那人麵色青白,眼帶血絲,明眼人都能看出縱欲過度。”

徐妙雲抿嘴一笑:“可沒幾個人敢當眾揭穿。你就不怕他報複?”

“醫者仁心,見人誤入歧途,總要提醒一句。”馬淳道。

河風吹拂柳枝,在水麵劃出細碎波紋。

徐妙雲忽然指向不遠處一座涼亭:“去那邊坐坐可好?”

涼亭裡空無一人,石桌上還留著半壺冷茶。徐妙雲從袖中取出帕子,仔細擦拭石凳。

“馬大夫,我有個不情之請。”

馬淳抬眼望去,見她神色認真,不由坐直了身子。

“徐小姐請講。”

“方才那文會,我想看你參加。”徐妙雲眼中閃著期待,“以你的才學,定能拔得頭籌。”

馬淳失笑:“我不過略通醫理,哪懂什麼詩詞歌賦。”

徐妙雲卻不依:“你醫館裡那些詩集我都翻過,上麵批注見解獨到。再說……”她聲音漸低,“也好讓我在彆人麵前顯擺顯擺嘛。”

馬淳正要推辭,忽聽亭外傳來腳步聲。

一個身著儒衫的老者拄杖而來,身後跟著兩個書童。

“二位可是要參加文會?老朽方才路過,聽得這位公子醫術精湛,不知可願移步一敘?”

老者須發皆白,眉目慈祥,腰間卻懸著一方金魚袋。

馬淳心頭一跳,這分明是朝廷重臣的標識。

徐妙雲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眼中滿是鼓勵。

馬淳起身行禮:“晚輩粗通醫理,不敢當精湛二字。至於詩詞,更是門外漢。”

老者撫須微笑:“醫者仁心,方才公子仗義執言,老朽都看在眼裡。今日文會不拘一格,公子若有興趣,不妨一試。”

徐妙雲輕輕推了推馬淳的胳膊:“去試試吧。”

馬淳搖頭:“我本無意……”

“就當為了我。”徐妙雲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看。”

馬淳望著她期待的眼神,終究歎了口氣,走向案前。

夫子廟前人頭攢動。

禮部官員正在宣布比試規則:“今日以‘端陽’為題,詩詞歌賦皆可。限一炷香時間。”

侍從點燃線香,青煙嫋嫋升起。參賽者或蹙眉苦思,或揮毫潑墨。

馬淳被安排在末座,麵前鋪開一張雪浪箋。

徐妙雲站在他身側,輕聲道:“就當寫藥方。”

他提筆蘸墨,筆尖懸在宣紙上方頓了頓。

窗外忽然刮進一陣風,卷著幾片艾葉落在案頭。馬淳抬頭望去,透過窗欞看見陰沉的天色。遠處龍舟競渡的鼓聲隱約傳來,與夫子廟中的誦經聲交織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那個獨自徘徊汨羅江畔的身影。

筆尖落下,墨跡在紙上暈開。

“風雨端陽生晦暝,汨羅無處吊英靈。海榴花發應相笑,無酒淵明亦獨醒。”

徐妙雲站在他身後,看著紙上字跡,眼睛越來越亮。這詩寫的不正是馬淳自己嗎?在這紛擾世間,他就像獨醒的陶淵明,守著本心,不為名利所動。

她忍不住輕聲念出來:“無酒淵明亦獨醒……”

馬淳擱下筆,有些不好意思地彆過臉:“隨手塗鴉,讓徐小姐見笑了。”

徐妙雲卻將詩箋小心捧起,生怕墨跡未乾蹭花了。她指尖微微發抖,仿佛捧著的不是一張紙,而是稀世珍寶。

禮部侍郎正在一一品評詩作。讀到馬淳這首時,他忽然停下捋須的手,眉頭微皺又舒展,最後竟拍案叫好。

“好一個‘無酒淵明亦獨醒’!此詩意境高遠,用典精妙,當為今日魁首!”

人群爆發出一陣喝彩。馬淳被請上高台,接受眾人祝賀。禮部侍郎親自將禦賜端硯遞到他手中:“公子大才,不知可願為國效力?”

禮部侍郎將禦賜端硯遞到馬淳手中時,眼中滿是惋惜。“公子大才,當真不願為國效力?”

馬淳雙手接過端硯,觸手冰涼細膩,是上好的歙硯。他微微欠身:“大人抬愛,在下不過粗通醫理,治病救人才是本分。”

侍郎搖頭歎息,卻也不再勉強。

馬淳轉身走向人群外圍的徐妙雲。她正踮著腳尖張望,見他過來,眼睛一亮。

“送給你。”馬淳將端硯遞過去。

徐妙雲愣住了,手指懸在半空。“這、這是禦賜之物……”

“我用不上。”馬淳聲音很輕,“你平日愛寫字,正好合用。”

徐妙雲接過端硯時,指尖微微發抖。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她耳尖紅得幾乎透明,像是能滴出血來。

“謝謝。”她聲音細如蚊呐,將端硯緊緊抱在胸前。

遠處傳來陣陣喝彩聲,秦淮河畔的射柳比賽正熱鬨。徐妙雲抬頭:“要去看看嗎?”

馬淳點頭。兩人沿著河岸走去,誰都沒提方才的事。

射柳場上,十幾個錦衣少年挽弓搭箭。柳枝懸在十步開外,細如發絲,在風中搖曳。

“那是吉安侯家的三公子。”徐妙雲指著場中一個紫衣少年,“旁邊穿藍衫的是武定侯的侄子。”

馬淳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發現那些少年都在偷瞄這邊。

目光相接時,有人慌忙彆過臉,有人則挑釁般抬高下巴。

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步走來,腰間玉帶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徐小姐也來觀賽?”他拱手行禮,眼睛卻盯著馬淳,“這位是?”

“馬大夫。”徐妙雲聲音平靜,“治好了家父背疽的神醫。”

青年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抱拳:“久仰。在下鄭亨,家父常提起馬大夫妙手回春。”

馬淳還禮,心下了然。這位應該是某個侯爵家的公子,難怪舉止沉穩。

鄭亨笑道:“馬大夫可要試試射柳?今日彩頭是西域進貢的夜明珠。”

沒等馬淳回答,旁邊幾個少年已經圍了過來。

“鄭兄說笑了。”一個瘦高個陰陽怪氣道,“馬大夫是拿銀針的手,哪拉得開硬弓?”

“就是。”另一個圓臉少年附和,“大夫就該好好看病,來這湊什麼熱鬨。”

徐妙雲眉頭一皺,正要開口,馬淳卻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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