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的寢殿內,青禾正趴在謝硯秋膝上把玩他的劍穗。
她剛沐浴過,天青色寢衣鬆鬆垮垮地掛著,露出一截雪白後頸,上麵還留著幾道淺淡紅痕。
“硯秋……”
她突然仰頭,濕漉漉的杏眸裡映著燭光,“白日她們說的‘勾人’是什麼意思呀?”
謝硯秋手中書卷“啪”地合攏。
他垂眸看著懷中人,青禾領口微敞,鎖骨處的金紋蓮印在燭火下泛著妖異的光,偏生眼神純淨得像初生的小鹿。
這種天真與嫵媚的交織,確實
“就是這樣。”
他突然掐訣熄滅燭火,在黑暗中精準扣住她的手腕,“赤足踩在雪地裡還喊熱。”
青禾輕呼一聲,玄霜劍氣自發結成屏障,將床榻籠得嚴嚴實實。
“還有這樣,靈泉裡腿軟得站不住,偏要扯著我衣袖。”
“最要命的是,師尊~明明受不住,還哭著往我懷裡鑽。”
謝硯秋摟住懷中的小姑娘,忍不住回想白日裡聽到的,他的禾禾從發絲到足尖,從懵懂的眼神到情動時的嬌聲,甚至連此刻惱羞成怒咬他肩膀的小動作,確實都嬌媚勾人的不成樣子。
帳外,玄霜劍穗上的白玉蓮子無風自動,在月光下流轉著瑩潤的光。
千裡之外的玄霄宗,千年靈泉突然沸騰,要知道秘境靈泉的蓮花不僅外在的柔媚,溫泉裡的藤蔓也是勾人沉溺後伺機絞殺。水麵浮起的白霧如紗幔般纏繞上蓮花,那看似柔弱的藤蔓自石縫悄然探出,嫩須纏住顫動的蓮莖,在無人察覺的暗處收緊絞殺之勢。
青銅水漏突然加速滴水,漢白玉池壁浮現蛇形紋路,寅時三刻,水麵浮起的蓮蓬突然炸裂,蓮子迸濺處泛起鎏金泡沫。秘境深處有沉睡千年的老蛟,看見藤蔓最嫩的須尖探入花心,將整株並蒂蓮拖入泉眼漩渦深處,那些雪白的藕節在暗流中時隱時現。
——
魔域
滄溟指間捏著傳訊玉簡,猩紅的魔紋自掌心蔓延至腕骨,玉簡上劍氣森然,隻有寥寥數字:
【三月後,幽冥海見。】
“三月?”
赤魔的魔刀“鏘”地劈裂玄鐵王座,煞氣翻湧如沸。
“他當這是凡間踏青?濁氣每刻都在上湧,魔族孩童的命等得起?!”
滄溟垂眸,玉簡在他掌心化為齏粉,簌簌灑落在白骨壘成的地麵上。
殿外傳來小魔修們壓抑的咳嗽聲,那些孩子天生被煞氣侵蝕肺腑,連呼吸都帶著血沫。
“明微仙尊從不食言。”
他忽然冷笑,抬眸望向幽冥海上空渾濁的天穹,“既然敢讓我們等,便是有了十成把握。”
赤魔暴躁地扯斷腕間鎖鏈:
“若他騙我們,我們便再無退路。”
“他當真值得我們這般毫無保留的信任?”
“他不會。”
滄溟打斷他,指尖摩挲著王座扶手上的一道劍痕,那是百年前謝硯秋獨闖魔域時留下的,劍氣至今未散。
他眯起眼,仿佛穿透萬裡雲層,看見寒玉峰頂清冷挺拔的身影。
“謝硯秋此人,最重承諾。”
“況且,你不是也不忍心,讓整個大陸重蹈魔域覆轍?”
赤魔握刀的手一頓,瞳孔微微收縮。
“衝破封印的那一刻,誰也不能保證,是不是會發生最壞的情況。”
“那這三月,我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