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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攻略驕矜自傲的皇帝姐夫 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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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書房。

一份墨跡未乾的折子,被內侍總管顫抖著雙手,呈上了禦案。他剛剛在門外,就已經問過雲府侍從了,他知道這裡麵是怎樣的噩耗。

燕昭隨意瞥了一眼那封奏折,落款是雲府。

心,莫名地沉了一下。

他放下朱筆,打開,目光掃過那幾行簡潔的文字:

太傅雲澈,於今日午時,舊疾驟發,藥石罔效,現已逝世。”

逝世?

燕昭攥緊了那份薄薄的奏報,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不可能!”他猛地將奏報狠狠摜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內侍總管嚇得噗通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

“混賬東西,太醫給他診過脈,起碼還有半年。”

“哪裡來的狗膽,敢以這等荒謬之言欺君?”

“雲澈他三個月前還……” 燕昭的聲音戛然而止。

三個月前,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他就在這禦書房裡,在他麵前,脊背依舊挺直,那般硬氣地與他對峙,向他宣告,青禾是他的妻子。

他怎麼能……連個道彆都沒有,就這麼走了?

他們最後一次見麵,竟然是不歡而散?

一股尖銳的刺痛,從心臟最深處蔓延開來,壓得燕昭幾乎喘不過氣。

“都滾出去吧。”他不複剛剛的震怒,平靜得厲害。

內侍總管和殿內所有宮人,無聲退出,緊緊關上了沉重的殿門。

禦書房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燕昭緩緩地彎下腰,伸出顫抖的大掌,從冰冷的地磚上,撿起了那份奏報。

逝世二字,依舊冰冷地躺在那裡。

他目光死死地鎖著那兩個字,一些久遠的,早已被深埋的記憶碎片,不受控製地翻湧上來:

是幼年時,那個總板著一張小臉,抱著厚厚書卷,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的小書呆子。

是十六歲生辰宴後,那個墜入無邊病痛,卻依舊溫柔安撫他不必愧疚的少年。

“雲澈……”一聲帶著破碎沙啞的呼喚,從燕昭緊抿的唇齒間艱難地溢出。

他死死攥著那份奏報,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

高大的身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撐的力量,頹然地跌坐回冰冷的龍椅裡。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不受控製地衝破了燕昭心房,迅速模糊了視線。

整整一日。

厚重的禦書房殿門緊閉。

——

燕昭這短短的二十三年,在乎的人和事,似乎一樣都留不住。

十六歲的生辰宴,胞弟遞來的藥酒,讓他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親情。

【你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你已經是太子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母後的偏袒嘶吼,父皇的無力,將家這個字眼碾碎,隻剩高高在上的孤獨與寒冷。

嗬,每每午夜夢回,他都不能理解母後,一母同胞的兄弟,她為何如此偏心?

十七歲選秀,鶯鶯燕燕入宮,脂粉香氣下包裹的,是比藥酒更甚的虛偽。

那些或嬌豔或清冷的皮囊,承歡時的溫香軟玉、嬌喘低吟,轉身便是算計與狠辣。

他將後宮視作鬥獸場,冷眼旁觀女人們為位份、子嗣廝殺,權當是枯燥帝王生涯裡添的幾分樂子,心底卻一日賽過一日的厭煩。

至於孩子?同胞手足尚能痛下殺手,所謂父子之情,在他眼中,不過是權力傾軋下最脆弱的謊言。

賢妃所出的大皇子,良妃膝下的二皇子,他連模樣都記不清,更遑論在乎。

端坐於冰冷的龍椅之上,他大權在握,俯瞰玩弄這爾虞我詐的朝堂和後宮,燕昭的心一日硬過一日。

唯有兩人,曾短暫地叩開過這層堅冰。

一個是雲澈。那個為他擋下藥酒,從此墜入病痛的少年伴讀,是他晦暗過往裡唯一乾淨的慰藉。

雲澈的存在,提醒著他燕昭也曾有過純粹的情誼。

另一個,便是沈青禾。

那個怯生生站在清音閣光影裡,抬眸問他,可否種花彈琴的嬌嫩美人兒。

她像一株誤入濁世的蘭花,玉嫩的身子裹在淺藍紗裙裡,行走間弱柳扶風,嗓音酥軟入骨,澄澈的眸子裡盛著純淨與脆弱。

那份渾然天成的嬌怯與乖巧,直直撞進他心底最荒蕪的角落。

一見鐘情?或是見色起意?他都認。

他就是喜歡她,想要她,又怎麼了?

現如今,雲澈也走了。少年燕昭最後的溫情,也被徹底斬斷。

偌大的宮殿,空寂得令人窒息。

幸好,上天給現今的他,送來了另一個人。他每每慶幸,慶幸他比雲澈,早一步遇見她。

他想起他們上一次見麵,聽雨軒那一夜,她身上清甜的體香,混合著她被自己徹底占據時,那破碎又甜膩的嗚咽。

她雪白細膩小臉上的可憐模樣,她纖細雪肩瑟縮在他身下承受的嬌弱,她玉嫩身子布滿他烙印的靡豔……

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從今往後,燕昭的生命中,隻剩下青禾一個人,值得他去珍惜。

他想見她。

那個懷著龍種卻命運多舛的小姑娘,那個會睜著水潤杏眸怯生生喚他“陛下”的禾禾。

他要親眼確認她的安危,親手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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