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晚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
聽筒裡傳來傭人焦急的聲音。
“太太,小姐身上起了好多疹子,哭著說好癢,先生電話也打不通,這可怎麼辦呢!”
林知晚此時也是頭暈腦脹的,身上熱得厲害,大概是又發燒了。
她起身去找溫度計,一邊對著電話說。
“應該是又過敏了,她最近有沒有吃什麼東西,或者接觸什麼貓貓狗狗的?
藥箱裡有常備的抗過敏藥,還有止癢膏,你給她先用上,再叫王醫生過來看看。”
電話那邊隱隱還能聽見傅錦星的哭鬨聲。
這孩子,從小就是過敏體質。
每次接觸那些過敏原,渾身就會起疹子,又紅又癢。
傅錦星皮膚嫩,那些包一旦被抓破,就會流血化膿,一不小心就會引起炎症發燒。
每當這個時候,林知晚就會一整夜不合眼的陪著,用小風扇輕輕的吹著那些包,給她止癢。
像這樣的事情,林知晚這五年不知道做了多少。
她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可養孩子的辛苦,她卻清楚得很。
傭人想了想,說道,“這幾天,小姐都是跟著先生在外麵,吃了什麼碰了什麼,我們也不清楚。
太太,您回來一趟吧,您也知道,小姐每次生病,都隻要您,我們實在沒辦法啊!
先生又聯係不上,小姐這麼一直哭,身體都要哭壞了。”
電話裡的動靜大概是錦星正鬨著要抓身上的包,傭人們都在哄著。
林知晚這時候也測好了體溫,確實是又發燒了。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哭鬨聲,林知晚還是忍不住會心疼,畢竟,那是她親手養了五年的孩子。
何況,雖說她和傅宴舟快要離婚了,但就現在來說,他們還沒有辦離婚手續,在法律上,她對錦星還有責任和義務。
“你先給錦星用藥包泡澡,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林知晚吃了退燒藥,便出門前往帝景苑。
林知晚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剛進門,就聽見二樓的兒童房傳來錦心的聲音,哭著說身上又疼又癢。
聽這聲音,應該是哭太久,嗓子都有些啞了。
林知晚來到房間,果然看見幾個傭人圍著錦星,哄著讓她吃藥。
“我來吧!”
林知晚走上前,接過傭人手裡的藥。
“錦星,我們先把藥吃了,阿姨等會給你擦藥好嗎?”
聽到林知晚的聲音,傅錦星果然停止了哭鬨,揉著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在看清真的是林知晚以後,傅錦星小嘴一癟,更委屈了。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好難受……嗚嗚嗚……”
小家夥胳膊一伸,就想要林知晚抱她。
林知晚知道,這是傅錦心一貫的撒嬌方式。
她上前一步,將小家夥抱在懷裡,細聲細語的哄著。
“不哭了,都哭成小花臉了,我們先把藥吃了,然後阿姨給你擦藥好不好?”
傅錦心緊緊的摟著林知晚,把臉埋進她的脖子,使勁嗅了嗅,是她喜歡的林知晚的味道。
“嗯,那你要保證,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林知晚一起睡了,這些天,她都是一個人睡,一點兒也不好。
傅錦星甕聲甕氣的聲音,惹得林知晚一陣心軟。
“好,阿姨今晚和你一起睡。我們先吃藥!”
一旁的傭人趕緊把藥遞上。
林知晚接過來,又讓傭人去拿了傅錦星平時喜歡吃的零食過來,吃完藥好去去嘴裡的苦味。
一番折騰下來,傅錦星吃完藥,終於在林知晚的懷裡睡下了。
傭人在一旁也鬆了口氣。
“還是太太細心,每次小姐生病,都隻有太太您能照顧好。
這孩子啊,還真是誰帶得多跟誰親。”
林知晚沒說什麼。
她慢慢朝床邊靠近,想將懷裡的錦星放到床上去睡。
畢竟,五歲的孩子抱著睡,也是件力氣活,何況,她還發著燒手上沒什麼勁兒。
隻是沒想到,她剛想起身離開,錦星就像是察覺到了一般,身子一震,雙手在空中抓了抓,模樣很是不安。
林知晚很快握住傅錦星的雙手,將她抱緊。
大概是感受到了林知晚的懷抱,傅錦星很快就安靜下來,摟著林知晚的脖子,再次沉沉睡去。
看著睡著的傅錦星,林知晚內心一片柔軟。
曾經多少個夜晚,她都是這麼陪著錦星睡的。
其實,在錦星很小的時候,這孩子和她是很親近的。
甚至,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自己“媽媽”。
那一刻,林知晚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感動,從那時候起,她就在心底暗暗發誓,要把錦心當做自己的孩子去撫養。
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傅錦星突然就不再同她親近,甚至再也不肯叫她一聲“媽媽”。
林知晚抬手,輕輕的將錦星額前的碎發捋到一旁,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或許,是她和錦星注定沒什麼緣分吧……
傭人都離開了房間,臥室裡隻剩下她們。
傅錦星一晚上睡得都不踏實,總是哭著驚醒,隻有確認林知晚在,她才能再次安心睡去。
林知晚怕錦星將身上的包抓破,一晚上不合眼的守著。
淩晨的時候,傅錦星突然驚醒,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沒有任何準備的林知晚被吐了一身,好在,吐完之後,小家夥睡得安穩多了。
收拾完錦星,林知晚去了衛生間,洗了個澡。
錦星的房間裡,還有之前留下的睡衣,她剛好能穿。
將臟衣服放進洗衣機烘乾,林知晚回到床上,沒多久,便睡著了。
傅宴舟回來的時候,天色還未大亮,聽完傭人說的,才知道錦星生病的事情。
來不及換一身衣服,傅宴舟直接去了錦星的臥室。
他並不知道林知晚也在,摸黑走到床邊,彎身在熟睡的人的額頭探了探。
怎麼這麼燙?
傅宴舟擰眉,打開小夜燈,才知道發燒的人是林知晚。
林知晚這時候也醒了,昏暗的光線中,兩人四目相對。
她此時大概是燒糊塗了,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兩頰燒得粉紅,身上那件真絲睡衣將她的玲瓏曲線一展無疑,胸前的豐腴更是叫人浮想聯翩。
傅宴舟扯了扯領帶,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彎身將人從床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