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乾巴巴地朝傅硯軒笑,“你,怎麼來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宋銘風冷聲打斷,“你接近我妹妹,有什麼陰謀?”
他手臂搭在門框,極強硬地把傅硯軒攔在了外麵。
“我勸你歇了那些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妹妹她沒錢,快窮死了。”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冷冷掃過宋銘風,戲謔一笑,“我知道,所以我給她抽屜放了錢。”
“你給我抽屜放了錢?”
宋思思吃驚地看著他,難怪那天她在抽屜看見一疊錢,還以為是房東忘記的,愣是沒敢動。
“你看,思思根本沒收到,你看她那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
“這錢是你放的?”
宋思思晃了晃手中的信封,裡麵全是十塊錢,估摸有幾十張。
“對,五十張十塊。”
宋銘風抿了下嘴,五十張十塊,不是五百塊錢?
這可是筆巨款呀!
都可以娶兩個老婆了!
宋銘風兩隻眼珠子在男人身上來來回回地掃,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
“你,你是不是有什麼病?遺傳病?傳染病?”
宋思思用力擰了下宋銘風胳膊,“你乾嘛?我看你有病。”
宋銘風瞪了她一眼,天上會掉餡餅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眉目一冷,“宋思思,我,還有爸媽,絕不同意你嫁給什麼無業遊民,地痞流氓,你趕快給我分了。”
這男人肯定欠了很多錢。
估計想把他妹妹賣了還債。
一大一小,都這麼漂亮,看著就很值錢。
他話音一落,一個穿軍裝的男人從外麵跑了進來。
宋銘風心道,好在他來得及時。
這男人果然是壞蛋。
看那警察的眼神,明顯是衝著那男人來的。
肯定是來抓他的。
宋銘風馬上後退兩步,像老母雞護仔一樣,把宋思思和小圓子攔在身後。
然後,就聽那男人喊了句“團長!”
宋銘風一趔趄,差點閃到腰。
“團……團長?”
張森把上麵批下來的申請交給傅硯軒,傅硯軒也沒隱瞞,直接把材料懟在了宋銘風臉上。
宋銘風定睛一看,我的乖乖!
紅色鋼印,還真是團長!
上麵還有軍區領導的親筆簽名!
他這妹妹也忒好命了。
前腳和渣男離婚,後腳就找了個團長。
書上都不敢這麼寫!
不過這麼說來,他就是團長的大舅子,他脊背瞬間支楞了,嘴角都上揚了幾分。
視線右移,他笑容一下垮了。
他看見了什麼?
這男人叫傅硯軒?
怎麼這名字和那渣男那麼像!
“宋思思,你是看著名字找人的嗎?彆人都讓你淨身出戶了,你還對那人餘情未了……”
宋思思無比認真地點頭。
“對對對,相親的人給我看男方名字,我一看這名字,就特彆喜歡,還聊得來。”
她手掌一拍,“巧了不是。”
宋銘風一聲嗬笑,收回了手臂,勾搭住傅硯軒脖子。
“兄弟,我這妹妹腦瓜子不太聰明,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一天,我絕不允許他們舊情複燃……”
看著宋銘風一臉熟絡地抓著傅硯軒往裡走,宋思思長舒一口氣。
她隻想要戶口本,然後把女兒焊死在傅硯軒身上。
至於傅硯軒是傅硯亭哥哥。
隻要她不辦婚禮,誰知道這回事?
反正,她上一次也沒辦。
傅硯軒話比較少,忙著切菜做飯做事情。
大部分時間都是宋銘風一個人在叨叨。
宋銘風仔細觀察了下傅硯軒。
雖然這男人看著悶,不愛說話。
但這刀工,這手腳,看著比傅硯亭好多了。
畢竟是組織考察過的人,人品應該是有保證的。
就是,這麼好的人,到底看上他妹妹什麼了?
他想到什麼,忍不住問:“妹夫,你是不是經常受傷呀?沒傷到哪吧?”
傅硯軒眉梢微挑,很淡地嗯了一聲。
他知道宋銘風的意思,但他就是看他不爽,懶得理他。
宋銘風看他隻說了一個嗯,馬上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為了確定心中的猜想,他繼續道,“你們結婚,打算生幾個孩子?”
空氣安靜了一會。
傅硯軒關上鍋蓋笑了下,掃了眼停下動作偷聽的女人,淡道,“我很喜歡小圓子。”
宋銘風點著頭轉過身。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男人是個太監!
他不能生孩子!
所以,他才說喜歡小圓子。
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他會對小圓子不好。
他對傅硯軒突然就滿意了。
吃著飯,宋思思找準時機又伸出了手,“哥,戶口本,現在可以給我戶口本了吧。”
宋銘風很誠實地翻出口袋,口袋裡除了錢,就是一塊補丁。
“我沒帶戶口本,爸媽讓你回家拿。”
他笑嘻嘻看向傅硯軒,“妹夫,改天去我們家坐坐,我那個前妹夫,一點規矩都沒有,結婚這麼久,連我們家都沒去過。”
宋銘風拍開宋思思拉扯的手,“你可彆學他,不乾人事。”
宋思思不停往宋銘風碗裡夾菜,隻想堵住他的嘴!
結婚多麻煩呀,又隔這麼遠。
要買三轉一響,要提親,接親,請酒,回門……好多事呢。
當時,傅硯亭一聽,差點就不乾了。
她可不希望小圓子到嘴的爹飛了。
傅硯軒點了下頭。
他自始至終沒太多表情,嘴角噙著笑,很淡。
隻有視線,不易察覺地在宋銘風的碗裡掃來掃去。
一晚上總共沒說五句話。
直到聽到宋銘風晚上要在宋思思這裡打地鋪,男人很好脾氣地請他去住招待所。
還付了兩個晚上的錢。
傅硯軒回了部隊,宋思思便帶宋銘風逛了半天,宋銘風對傅硯軒印象很好。
他就不喜歡那種花裡胡哨、痞裡痞氣的。
宋思思性子內向,找個內向的好,免得太外向欺負她。
不過走之前,他到底和宋思思說了句實話。
“你知道,為啥彆人條件這麼好,還能看上你嗎?”
宋思思看他問得直白,連買給他車上吃的水果,都不想給了。
“求求你彆說了好嗎?不打擊人會死呀。”
宋銘風看她不想聽,捂著耳朵,硬生生給她掰開了。
“那個傅團長,他受過傷,不能人道,是個太監。”
宋思思吃驚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這男人明明猛得很,一次就中了,哪不行了?
“他親口說的,彆說我說的哈。”
話音落下,宋銘風已經走進車站,沒入人海。
獨留宋思思在那裡懷疑人生。
那東西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難道,他是最近才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