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宋思思同意得很乾脆,畢竟那東西說會拿走好感度。
這會,男人對她恨之入骨也說不定。
男人看了她一眼。
女人桌上的剪刀毛線堆得整整齊齊,低頭拿著尺子比劃。
對於那三個字,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雲淡風輕得像是彆人的人生。
宋思思的目標很明確。
讓女兒有個有錢的爹,總比跟著她這個沒工作的媽強。
等她上大學了,孩子也有人管。
等手上活做了一半,男人還沒走。
她等的肚子都餓了。
隻好掰青菜,燙麵條。
她吃得清淡,燙好的麵條青菜,放點鹽,淋上雞湯,再配上她做的泡菜。
再大的痛苦,都能被治愈。
“我也還沒吃飯。”
宋思思眯了下眼睛,沒停下攪動麵條的動作,“哦,那關我屁事。”
淡淡的瘋感。
她為什麼要給一個討厭她的人煮東西吃,她是什麼看上去很賤的人嗎?
男人扯起嘴角笑了下,小姑娘小臉蹙著,端著杏眼瞪人的時候很可愛。
他修長的手指探進兜裡,掏出一粒小金豆。
那天在國營商場,小姑娘多看了幾眼,看上去很感興趣的樣子。
特彆小,還沒有綠豆大。
他回去就找人熔了好多。
男人把金豆放在桌上,“現在可以吃了嗎?”
宋思思眼睛一下亮了,雖然金豆子小,但攢多了可以熔在一起,給小圓子打個手鐲項鏈,還可以換錢。
一個金豆子,怎麼也要六塊錢。
吃一碗麵而已,她也不虧。
女人蹲在邊上,撚著金豆子笑,看上去真的很愛錢。
“沒問題,你等會。”
宋思思找了個小罐子,小心翼翼地丟進去,粉嫩的唇瓣淺淺揚著,眉頭也沒再蹙著。
像是偷到油的小老鼠,笑眯眯的,倒也沒那麼討厭。
宋思思馬上倒騰起麵條,給他盛了一碗,她當然是不會給他雞腿的。
她還要自己吃呢。
不過她說話是會討乖的,“你看,我把唯一的兩個翅膀都給你了,祝你官運亨通,一飛衝天。”
看男人吃得香,她忍不住想男人是什麼奇怪的物種。
本來可以免費吃的,非要把人弄生氣了,再付錢來吃。
不過她對於金主,自來有求必應。
特彆寬容。
宋思思又下了點麵,給自己盛了一碗,上邊上角落吃。
看男人轉頭看她,她很坦蕩,“我知道你討厭我,正好,我也不喜歡礙彆人的眼。”
小姑娘坐在小板凳,挪著屁股背對著他。
腦袋小小的。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女孩鼓囊囊的腮幫子,像軟軟的白麵饅頭。
他起身,站在她身後看了眼,“為什麼你還有小菜。”
宋思思點頭,“沒錯,這是另外的價錢。”
男人又笑了下,蹲在邊上看她。
女人倒是麵不改色,一邊腦袋埋在碗裡,用筷子扒拉著麵,一邊斜著小鹿眼看他。
很嫌棄的樣子。
偏她生得軟媚可愛,瞪人的時候,不讓人討厭,倒讓人心裡頭發癢。
男人低頭又從口袋裡拿了一粒金豆子,“一個月的小菜。”
宋思思一聽到給錢,擰緊的眉尖一下不見了,彎著眼睛,很快從男人手心挖走了金豆。
她還沒意識到,男人的意思,是未來一個月都要來這裡蹭飯。
聽到金豆子哐當掉進罐子的聲音,她嘴角弧度又上揚了幾分。
她懶得再拿一個碗,嫌洗得麻煩,就多夾了點,端到桌上,背對著男人吃。
小姑娘頭上紮了個像丸子一樣的東西,後腦勺圓圓的,不知道是什麼新奇的發型。
還挺好看。
女人彆扭了一會,感覺這樣對她的頸椎不太友好,最後還是把碗放在了桌上。
“你要是不想看見我,下次自己帶張桌子,坐門口吃。”
男人隻是動作頓了下,沒說話,很淡地勾了勾唇,吃完主動拿著碗去洗了。
宋思思也沒攔著。
她想,肯定是因為男人金豆子給完了,怕她找他要錢。
後麵小圓子醒了,女人又抱她去邊上的房間。
小娃娃吃飽了,肚子圓圓的,小眼睛比燈泡還亮。
左看右看。
看見傅硯軒,嘴巴一扁,突然哭了起來。
“你看,你早上不理她,她生氣了,以後都不要你了,也不和你親了。”
看男人心疼地抱著哄,宋思思沒饒他,一邊踩縫紉機,一邊鞭屍。
“要你抱的時候不抱,非得彆人生氣的時候再來抱,你怎麼會這麼聰明。”
“你真是個人才。”
男人背過身,沒讓人看見他揚起的嘴角。
“我哪知道這麼記仇。”
女人在邊上弄自己的事情,男人就逗小圓子玩,給她唱歌,講小人書。
一直挨到晚上天黑了,也沒走,就那麼又坐了一晚上。
宋思思現在覺得這係統還挺會辦事。
本來,她還有點不好意思。
想著男人坐一晚上也挺累,要不要騰半張床給他睡。
現在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彆人討厭她,她肯定是不會喊他上床睡的。
傅硯軒有兩天沒來,帶他父母上周圍逛了逛,他在首都還有一個哥哥。
小時候他貪玩,趕圩和家裡人走散了。
父親傅清雲在首都政法委,傅硯軒往上麵提交結婚申請,這件事他一問就知道了。
這次和妻子蔣雯娜來,就是想見見那女孩,誰知道,女孩家不在這裡,回家了。
蔣雯娜心裡不太高興。
畢竟在他們那,找媳婦都是找有學曆有工作的。
聽那女孩子離過婚,還有兩孩子,一個丟了,一個才幾個月大。
第一反應就是兒子被騙了。
這次來,也是想做做女孩思想工作,讓人彆再禍害她兒子了。
傅硯軒隻說讓他們不要管,她說多了,兒子還笑了。
“如果你們不想認,不必勉強。”
傅硯軒讓人不要亂說。
可張森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一股腦兒就告訴了白清悠。
白清悠直接找到了吃飯的館子,一見麵,就衝上去喊了句“伯父,伯母好”。
蔣雯娜訕訕笑了笑,一聽名字叫白清悠,不叫宋思思。
一下對她印象好了不少。
有工作,沒結婚,又沒孩子,長得也不錯。
看上去比那個宋思思好上不少。
隻是兒子太冷了,雖然給人夾菜,但臉色著實不太好看。
也是奇怪了。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看著還挺照顧人小姑娘的。
等送走了女孩,她才試探地問:“這女孩看著比那思思好,就不能換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