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車和攻城塔體型巨大,在眾多士兵齊心協力的推拉下,緩緩朝著城牆逼近,
每一步挪動,都帶著排山倒海般的磅礴氣勢,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障礙碾碎。
清軍在短暫的慌亂後,迅速回過神來,朝著推進的攻城器械雨點般射箭,匆忙點火開炮。
但在盾車的嚴密防護下,箭矢大多被厚實的盾牌擋下,僅有寥寥幾支漏網之魚射中了個彆士兵。
賈玌在陣前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局勢,雙眼微眯,見攻城器械推進順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大聲吼道:
“火炮延伸射擊,掩護攻城器械靠近城牆!”
火炮營迅速調整射擊角度,炮彈呼嘯著在城牆下和清軍陣前爆炸,爆炸掀起的泥土和石塊如霰彈般四處飛濺,有效地壓製了清軍的反擊。
當雲梯、呂公車、攻城塔終於艱難地推進到城牆下時,賈玌猛地振臂高呼:
“將士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擊鼓,攻城!”
賈玌手中長槊用力向前一揮,直指營口,聲若洪鐘地下達進攻命令!
雲梯兵們迅速將雲梯靠上城牆,如敏捷且無畏的猿猴般順著雲梯攀爬而上。
呂公車放下了吊橋,士兵們呐喊著,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氣勢從橋上衝向城頭。
攻城塔上的士兵也通過連接城牆的通道,與清軍短兵相接。刹那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令人膽戰心驚。
城牆上,清軍拚死抵抗。他們紅著眼,用長槍瘋狂地刺向攀爬雲梯的慶國士兵,試圖將雲梯推翻。
有的清軍士兵甚至不顧生死,拚儘全力抱起巨石砸向城下的攻城器械
雙方在狹窄的空間內展開了殊死搏鬥,鮮血順著城牆汩汩流下,將城牆染成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鼇拜站在城樓上,麵色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望著如潮水般湧來的慶國大軍,心中既憤怒又焦急,如此輕易地就讓攻城器械搭上城牆,無疑是危機重重!
緊握著手中的長刀,刀光閃爍,大聲吼道:
“將士們,給我殺!今日便是死,也不能讓他們踏入營口半步!
為了大清,殺!”
在他的激勵與督戰營的威逼下,清軍們咬緊牙關,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拚儘全力與慶軍廝殺 。
賈玌站在神策營陣前,目光冷峻地盯著城牆上的廝殺,腦海中快速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他側身看向身旁負責通報戰場戰況的傳令兵,目光犀利地問道:
“東門和北門的進攻情況如何?快與我細細道來!”
傳令兵立刻單膝跪地,聲音洪亮且急促地回複:
“回稟都督,東門和北門此刻同樣在複遼炮的強大壓製下,攻城器械也已順利搭上城牆,天策營與玄策營的將士們正浴血奮戰,攻勢猛烈!”
“好,既如此,傳令先登”
賈玌聽聞,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剛要開口下達進一步指令,忽然目光一凜,死死盯住西門城牆。隻見西門城牆上,竟湧上了一批身著藍色鎧甲的精銳。
鼇拜站在城樓上,目光冷峻地掃視著戰場,眉頭緊鎖,額頭上青筋微微跳動。
眼見西門城牆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清軍士兵的傷亡不斷增加,他的心中既憤怒又焦急。
“再這樣下去,西門必破!”鼇拜咬了咬牙,麵色猙獰得如同惡獸,對著身邊的將領怒喝道:“出動正藍旗!”
那將領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刻飛奔而去傳達命令。
片刻之後
就在雙方廝殺陷入膠著,戰場上喊殺聲震耳欲聾之際,城樓後方突然閃過一片冷冽的藍色光芒。
那獨特的顏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什麼?”
一名慶軍士兵剛剛砍倒一名清軍,正喘著粗氣,看到那抹藍色,不由得停下動作,轉頭望去,眼中滿是疑惑和警惕。
“不好!是清軍的正藍旗精銳!”
另一名慶軍老兵臉色驟變,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慌亂。
他乃是大同衛所調進神策營的士卒,雖未與八旗兵交過手,但也早有耳聞,此刻親眼所見,但最主要的還是被其厚重的鎧甲所震懾。
不由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叫苦:
‘此等精銳,也唯有軍中的’
清軍士兵看到那抹藍色,卻是精神一振。
一名清軍將領聲嘶力竭地高聲喊道:
“正藍旗精銳來了!兄弟們,撐住!援軍到了!”
話音未落,隻見三千名身披藍色重甲的正藍旗精銳士兵,如鐵塔般登上城牆,頭盔下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正藍旗!是正藍旗!”
清軍士兵中爆發出一陣振奮的歡呼,原本疲憊不堪的他們仿佛瞬間被注入了一股滾燙的熱血,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希望光芒。
那是對生還的希望!
一名慶軍士兵試圖用長槍刺向正藍旗精銳,卻被對方用厚重的甲胄硬生生擋下,長槍槍尖都被撞得彎曲變形。
正藍旗精銳反手一刀,便將那名慶軍士兵砍翻在地。
另一名慶軍士兵揮舞著大刀,試圖砍向正藍旗精銳的脖頸,卻被對方用大斧精準地格擋,隨後大斧順勢狠狠一劈,直接將那名慶軍士兵劈死!
而一旁慶軍士兵則是一片嘩然。
有人驚恐地驚呼:
“這些家夥刀槍不入嗎?”
“結鴛鴦陣,快頂上,擋不住了!”
正藍旗精銳一聲怒吼,如猛虎下山般勢不可擋地衝向慶軍士兵,那氣勢仿若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碾碎。
“殺!”
隨著正藍旗精銳的加入,戰局瞬間發生逆轉。慶軍的攻勢被徹底壓製,士兵們開始節節敗退。
城牆上,清軍的士氣大振,喊殺聲震天動地。
賈玌在陣前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信且略帶張狂的笑容。
“正藍旗 這就是皇太極借助山西商人走私的生鐵養起來的重甲兵嗎?果然留了一手!”
賈玌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仿佛眼前的這支精銳部隊不過是跳梁小醜,根本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不過,我手中真正的精銳,也還沒出動啊!”
賈玌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
猛地轉身,目光炯炯地看向身旁的親兵,大聲喝道:
“來人!將我那副先登甲抬上來!”
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呼嘯的風聲中傳出去老遠。
親兵們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將那副足有三百二十六斤重的造型古樸、散發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先登甲抬到賈玌麵前。
賈玌雙臂一展,眼神冰冷,親兵們立刻上前,協助他將鎧甲一件件穿戴整齊。
隨著最後一片甲胄扣上,係上五麵繡有 “賈” 字的背旗!
賈玌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座巍峨的山嶽,散發著令人心生敬畏的壓迫感。
緩緩活動了一下筋骨,鎧甲發出沉悶而厚重的金屬碰撞聲;
“哐當、哐當!”
每一聲都像是敲在眾人的心弦上,令得身邊一眾親衛皆是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杆。
賈玌穿戴整齊後,目光冷峻地轉身看向身旁的傳令兵,咧嘴獰笑,一字一頓地說道:
“傳我軍令,先登營,出擊!”
【今日還五章,大儒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