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地望著前方,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
“正是如此。營口乃清軍堵住我等收複遼東的重要據點,如今被我軍攻破,清軍援軍若是繼續南下,不僅無法與鼇拜殘部彙合,反而極有可能陷入我軍的重重包圍。”
參將聽後,眉頭緊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語氣中滿是擔憂:
“若是這樣,塔山鋪豈不是萬分危急?清軍援軍若要返回海城,塔山鋪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他們要是殺個回馬槍,王子騰將軍所率領的殘部恐難抵擋啊!”
蘇瑾言冷笑一聲,眼中閃過銳利光芒:
“這正是我所憂慮的。王子騰的四萬大軍剛剛被擊潰,定是士氣低迷,防線鬆散。
清軍援軍一旦殺回來,他們確實難以招架,塔山鋪的局勢必將更為複雜棘手。”
頓了頓,目光堅定地看向前方,沉聲道:“傳令下去,全軍加快速度!”
參將領命而去,蘇瑾言繼續策馬前行,心中暗自歎息。
得知王子騰兵敗的消息,滿心憤怒與無奈。如今近萬清軍騎兵行蹤不明,實在令人憂心。
“王子騰啊王子騰,四萬大軍竟連一萬援軍都攔不住,還死傷近萬人,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蘇瑾言低聲喃喃,語氣中滿是憤怒與失望。
不多時,隊伍接近塔山鋪,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趕來,單膝跪地,焦急稟報道:
“將軍,大事不好!塔山鋪方向戰事又起,清軍援軍殺了個回馬槍,正瘋狂猛攻王子騰將軍的防線!”
蘇瑾言聞言,臉色瞬間一沉,揮了揮手,示意斥候退下,隨即果斷對身旁的參將說道:
“傳我將令,天策、玄策營全體騎兵,隨我全速馳援塔山鋪,一定要在清軍攻破防線前趕到!”
說罷,猛夾馬腹,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馬蹄聲如雷,卷起漫天塵土,兩支精銳騎兵部隊風馳電掣般朝著塔山鋪奔去。
很快,塔山鋪映入眼簾,戰場上喊殺聲震天動地,濃煙滾滾彌漫。
隻見清軍援軍如洶湧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王子騰的防線。
王子騰的士兵們雖在拚死抵抗,但明顯已疲憊不堪,士氣不高,防線搖搖欲墜,仿佛風中殘燭。
蘇瑾言目光一掃,迅速判斷出局勢,當機立斷下令:
“天策營隨我從左翼迂回包抄,衝擊清軍側後;玄策營正麵突進,與王子騰將軍的部隊裡應外合,衝破敵軍防線!”
軍令如山,騎兵們毫不猶豫,迅速行動。
天策營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悄無聲息卻又勢不可擋地插入清軍側翼。
蘇瑾言一馬當先,手中長槍如龍蛇舞動,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清軍的慘叫,所到之處,清軍紛紛落馬。
玄策營也不甘示弱,在參將的激昂帶領下,士兵們齊聲呐喊:
“殺啊!”
喊聲震天,如滾滾驚雷,他們呐喊著衝向清軍正麵。
王子騰見援軍趕到,頓時精神大振,聲嘶力竭地高呼:
“兄弟們,援軍來了,咱們絕地反擊,殺啊!”
原本士氣低落的士兵們,此刻仿佛被注入了無窮力量,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鬥誌,與玄策營一起奮勇反擊。
戰場上,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殺——!”
蘇瑾言一聲怒吼,猶如雄獅咆哮,率領騎兵如猛虎下山般衝入戰場。
長槍揮舞,瞬間刺穿了一名清軍騎兵的胸膛,溫熱的鮮血濺射到蘇瑾言臉上。
身後的騎兵們緊隨其後,鐵蹄無情踐踏,長槍林立如林,瞬間將清軍的陣型衝得七零八落。
清軍援軍顯然沒有料到會突然殺出這樣一支精銳騎兵,頓時陣腳大亂。
士兵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原本整齊的隊列變得混亂不堪。
在清軍陣中,一名身披厚重鐵甲、麵容冷峻的將領正奮力指揮著部隊猛攻王子騰的防線。
此人正是清軍援軍的主將——阿木格。阿濟格原本以為塔山鋪已是手到擒來之物,隻需再發動幾次衝鋒,便能徹底擊潰王子騰的殘部。
然而,就在他準備下令全軍壓上時,突然聽到側翼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他猛然回頭,隻見一支慶軍騎兵如狂風般席卷而來,瞬間衝散了他精心布置的側翼部隊。
“怎麼回事?!慶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木格臉色大變,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憤怒,大聲咆哮道。
本來收到營口不過半天時間被攻陷的消息已是震驚不已了,原想著無法南下支援營口,便想著打掉那駐防在塔山鋪上那群戰力不高的慶軍,不料支援竟如此之快!
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高聲喝道:
“全軍聽令,立即調整陣型!左翼部隊給我死死頂住慶軍的衝擊;
右翼部隊繼續猛攻,務必拿下塔山鋪!
不要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然而,慶軍的攻勢太過突然、迅猛,即便是命令到位,清軍的陣型也還未完全調整到位,便被蘇瑾言率領的騎兵徹底衝散。
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士兵們四處奔逃,相互擁擠踩踏,場麵一片混亂。
阿木格見狀,心中不禁一沉:“這支慶軍騎兵竟是如此精銳!”
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傳令下去,全軍後撤,重整陣型!我們不能在這裡被他們拖住!”
然而,蘇瑾言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圖。冷笑一聲,揮舞長槍高喊:
“清軍想跑!全軍聽令,追擊殘敵,一個都不許放過,務必全殲!”
隨著他的命令,慶軍騎兵的攻勢愈發猛烈。
士兵們個個如猛虎出山,奮勇追殺清軍。
清軍援軍雖然頑強抵抗,但在慶軍和王子騰部的兩麵夾擊之下,使得清軍士氣大氣衰弱,將士恐慌,終究難以支撐。
沒過多久,清軍的陣型徹底崩潰,殘部開始四散奔逃。
有的丟盔棄甲,隻顧拚命逃竄;有的見無法逃脫,乾脆丟地投降,任由慶軍處置。
阿木格望著潰逃的清軍,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憤怒,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可惡,大意了,也太過於貪心了,早知如此就直接回海城,沒想到慶軍支援如此之快!
哼,今日之仇,來日必報!”
但此時也深知無力回天,隻能在親衛的拚死保護下,殺出一條血路,逃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