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碰!”
皇太極狠狠地將手上端著的米飯扣在桌上,一臉憤怒地望著麵前手拿文書的範文程!
“五日!短短不過五日時間,營口、海城、鞍山相繼攻破!”
皇太極的聲音如同雷霆般在殿內炸響,震得範文程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皇太極的臉色鐵青,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碗碟叮當作響。
“濟爾哈朗!鑲黃旗精銳駐守海城,城破!他倒好,跑到了遼陽!
鼇拜,正藍旗精銳駐守營口,居然還被活捉了!
嶽山的正紅旗,援助海城時被伏擊,死傷八千多人,回到遼陽的不到五千人!”
範文程低著頭,不敢直視皇太極的眼睛,手中的文書微微顫抖。
此刻的皇太極已經怒不可遏,任何一句不慎的言辭都可能引火燒身。
“朕的八旗精銳,何時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皇太極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和憤怒。
站起身,背著手在殿內來回踱步,腳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心頭。
範文程見皇太極怒火稍緩,連忙上前一步,低聲稟報道:
“皇上,臣已從濟爾哈朗、嶽山等將領處得知此次戰敗的緣由。
慶軍此次之所以勢如破竹,實因他們新裝備了一種名為‘複遼炮’的火器,射程高達三裡,遠超我軍子母連環炮的射程範圍。
我軍在城防上本有優勢,卻因這複遼炮的壓製,難以發揮,城防工事被迅速摧毀,士氣大挫。”
皇太極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複遼炮?射程高達三裡?竟有如此利器?
該死、該死,又是著該死的火器!”
皇太極有些氣急敗壞!
範文程點頭垂目,不敢多看這一幕,繼續道:
“不僅如此,慶軍主帥賈玌,每戰必身先士卒,衝鋒在前。
他為了攻城,還專門打造了一支由三千人精銳組成的‘先登營’,皆由悍不畏死、身彪體壯之士組成!
每戰,賈玌必親率先登營衝鋒陷陣,慶軍士氣因此大振,所向披靡。我軍雖勇,卻難擋其鋒芒。”
皇太極聽罷,沉默良久,眼中怒火漸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深思。
他緩緩坐回椅中,手指輕輕敲擊桌案,似在回憶往事。
“賈玌之勇,朕早已知曉。”
皇太極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即便霸王再世,也不過如此。昔日阿瑪身死,便是全憑賈玌一人之力。
那一戰,朕親眼所見,他單槍匹馬衝入我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
阿瑪雖勇,卻也難擋其鋒芒,最終”
皇太極說到這裡,聲音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他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血腥的戰場。
努爾哈赤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浮現,那位曾經帶領女真崛起的一代雄主,最終卻倒在了賈玌的手中。
“那一戰,賈玌以一己之力,斬殺我軍數十員大將,阿瑪不甘受辱,自刎歸天!”
皇太極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恨意,卻也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敬畏:
“他的力量,簡直非人力所能及。若非親眼所見,朕也難以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勇武之人。”
範文程聞言,心中一震,深吸一口氣,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封密信,雙手呈上,聲音低沉:
“皇上,臣這裡還有一封密報,是關於賈玌在海城之戰中的詳情。
此事此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前線將士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皇太極眉頭一皺,伸手接過密信,迅速展開閱讀。
隨著目光在信紙上掃過,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不可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
皇太極猛地抬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賈玌竟能在子母連環炮的轟擊下安然無恙?
阿木格親自下令炮轟,炮彈擊中他的鎧甲,他卻隻是退了幾步,毫發無傷?!”
範文程低頭應道:
“皇上,此事千真萬確。據前線將士回報,當時賈玌身披重甲,直麵炮擊。
炮彈擊中他的鎧甲後,竟未能傷他分毫,隻是在他鎧甲上留下一個凹坑。
賈玌隨後仰天大笑,嘲諷我軍無能,慶軍士氣因此大振,我軍則士氣大挫”
皇太極的手微微顫抖,密信被他捏得皺成一團。
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陰沉的天空,此刻的他,有些束手無策!
“賈玌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皇太極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忌憚,
“那子母連環炮即便是身著最堅固的鎧甲,也回因其威力而被鎮死。
他倒好,竟能硬抗炮擊而不傷分毫,這這簡直匪夷所思!”
皇太極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疲憊與無奈。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範文程身上,聲音中帶著一絲茫然:
“範文程,你說我們的對手還是人嗎?”
範文程聞言,心中一凜,連忙低頭回道:
“皇上,賈玌雖勇,但終究是血肉之軀。
此次他能硬抗炮擊,或許或許是鎧甲特殊,或是炮彈未能正中要害。
無論如何,他終究是人,而非鬼神。”
皇太極不語,隻是一味地搖頭,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
緩緩走回桌案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殿內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範文程見狀,心中焦急,忽然靈光一閃,連忙上前一步,低聲說道:
“皇上,此事雖令人震驚,但也並非無解。
賈玌雖勇,終究不過是一個人。其麾下的將士,也並非個個都如他一般神勇無敵。
隻不過,賈玌身為主帥,每戰總是身先士卒,衝鋒在前,這才極大地鼓舞了慶軍的士氣,使得他們士氣如虹,所向披靡。”
皇太極聞言,眉頭微微一動,抬眼看向範文程,聲音低沉: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