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8日。
皇馬體育城,巴爾德貝巴斯訓練基地。
伊比利亞半島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陽光明媚。
和煦的陽光照耀著皇家馬德裡u19青年隊的比賽場。
但看台上卻一片噓聲。
這座隻能容納數百人觀戰的青年隊的小球場旁邊的屏幕上,清晰的顯示著比分和這場比賽的性質:
西班牙青年國王杯八分之一決賽
對陣雙方:皇家馬德裡u19vs馬德裡競技u19
比分:0:2
但此時的噓聲卻並非因為皇馬u19丟球。
而是在噓剛剛完成一次大動作犯規的皇馬u19的防守中場。
蘇長歌從地上爬起來,非常不爽的看了一眼還留在前場雙手叉腰看戲的隊友們。
他身上的白色球衣已經是黃一塊綠一塊,黑色的頭發上沾染了一些草屑,俊朗的臉上也是汗水和泥水混雜著,看起來相當的狼狽。
他剛剛被迫用一次戰術犯規阻止了對手的反擊,但這並不值得高興。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後防線身前永遠隻有他一個人在保護的話,那再丟球就是遲早的事情。
“他麼的這些煞筆以為自己是一線隊的大球星嗎?沒有球星命得了球星病!”
蘇長歌吐了一口唾沫,用母語漢語罵了一句。
隨後又用西班牙語衝著前場的球員揮手:“丟球要反搶!反搶!彆讓他們的反擊打得這麼快!”
這是他第一次代表皇家馬德裡u19青年隊出場。
他可不想輸掉這場比賽。
蘇長歌是華夏人,9歲的時候隨父母移居西班牙馬德裡,父母在馬德裡做華夏商品進口貿易。
而他則是在10歲時被當地的球隊聖安娜的青訓機構發掘,進入了聖安娜的青訓體係。
聖安娜不是什麼職業俱樂部,而是一支在西班牙丙級聯賽掙紮的半職業俱樂部,他們的青訓機構也不出名,彆說在全世界了,在馬德裡當地都沒什麼名氣,馬德裡除了那兩支耳熟能詳的大球隊皇馬和馬競之外,還有諸如赫塔菲、巴列卡諾這些能經常踢上西甲的頂級職業隊。
一支半職業球隊的青訓學院,在馬德裡相當的草根。
但即便是這樣一支半職業球隊。
聖安娜也是擁有完整的從u7u19u21預備隊的完整的青訓體係的球隊。
西班牙足球的輝煌,人們往往隻能看到皇馬青訓學院或是巴塞羅那的拉瑪西亞青訓學院出產的那些頂級球星。
但支撐起這兩顆明珠的金字塔的基座。
往往就是全國數百個聖安娜足球俱樂部這樣的機構。
在聖安娜曆練的蘇長歌身體強壯,體能出色,對抗果決,在西班牙的青年聯賽體係之中漸漸嶄露頭角,得到了不少大球隊的關注。
前些天,他就被同在馬德裡地區的大球隊皇家馬德裡挖掘——也許這個世界上都沒有比皇家馬德裡更大的球隊了,18歲的蘇長歌加入了皇馬的青年隊,並且很快憑借自己在中場的防守能力得到了出場機會。
實際上。
在這個時代。
一名出色的中場防守者還是挺稀缺,很受主教練的歡迎的。
而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們也極少願意去乾這些臟活累活,尤其是在皇家馬德裡的青訓體係之中更是如此。
乾臟活累活不容易出頭啊。
而且也不怎麼受到皇家馬德裡的球迷的待見。
現在這全場的噓聲都是給蘇長歌的。
在皇家馬德裡的球迷們看來,蘇長歌的踢球方式太不夠優雅了
蘇長歌看了一眼看台。
“一群煞筆”
蘇長歌心裡很不爽,要不是他累死累活在後麵防守,皇家馬德裡早就不隻丟兩個球了。
結果這些球迷還把丟球的怒火發泄到他身上——表麵上看,皇馬u19的兩個丟球確實直接和他有關。
誰讓他在這兩個丟球的時候,責任心過強的蘇長歌都很倒黴的成為了最後一名防守人,而且還要麵對一防多的情況。
其他的球員在前麵慢悠悠的沒回來,以至於讓蘇長歌被馬德裡競技的幾名進攻球員互相傳球給戲耍。
麵對這種情況,彆說是蘇長歌了,就算是巔峰馬克萊萊過來也防不住啊。
但這也讓看台上的皇馬球迷看到了他的狼狽。
高貴的皇馬球迷們沒看出蘇長歌的責任心,他們就覺得蘇長歌狼狽至極的防守姿態丟了皇家馬德裡的臉
於是在蘇長歌得球的時候,開始出現一些零星的噓聲。
蘇長歌也不是受氣包,莫名其妙挨了噓他可不會忍,於是直接做出了讓現場球迷閉嘴的手勢。
皇家馬德裡的球迷們頓時就怒了。
你一個青年隊的小角色居然這麼狂?
不就是噓你麼?
皇馬一線隊那些巨星誰沒挨過噓聲?
連齊達內羅納爾多都被噓過。
現在皇馬球迷噓你那是你的福氣,你居然敢不服氣?
然後事情就演變成現在這樣了。
蘇長歌不但要和對手對抗,還要和現場的皇家馬德裡的球迷對抗。
他這次戰術犯規按理說是阻止了馬德裡競技u19青年隊的一次非常有威脅的反擊,吃個黃牌很值。
但現場的皇馬球迷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照噓不誤。
“那小子嘿,他以為他是誰啊?”
“剛來的新人就敢這麼吼我們?”
“嗬一個隻會防守的家夥而已!”
前場那些慢吞吞往回走的皇馬青年隊的“天才”們對蘇長歌對他們揮手怒吼很不爽。
看得場邊的皇馬u19主教練格拉斯是眉頭緊鎖。
蘇長歌是他從聖安娜的青年隊挖過來的。
看重的就是他在中場提供的防守和對抗。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因為蘇長歌剛剛加入球隊就被他當成主力來使用這事,讓蘇長歌被皇馬u19青年隊的更衣室給孤立了。
皇馬一線隊的更衣室也許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更衣室。
他們的青年隊也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勢頭。
但帶頭孤立蘇長歌的家夥名叫亞曆山德羅桑斯——這是個格拉斯也得罪不起的人。
因為這個家夥的爺爺叫做桑斯——前皇馬主席桑斯。
他隻能歎了一口氣,對當前局麵有些無奈。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蘇長歌對防線的保護到位的話,現在皇家馬德裡u19肯定要被打花了。
上半場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
雙方球員走下球場,就在各自半場的場邊聚集——這是青年隊的比賽場地,甚至都不是皇馬b隊,這種場地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更衣室之類的。
半場休息就是在球場邊進行。
雙方球員走下球場的時候。
蘇長歌還能聽到看台上一些議論。
“都怪那個華夏人!”
“那兩個丟球都是他的問題!”
“怎麼還不把他換下去!”
“華夏人會踢球嗎?我聽說這家夥是格拉斯挖過來的!”
“我看格拉斯根本就不配做皇馬青年隊的主教練!”
看台上的議論聲讓蘇長歌眉頭緊鎖。
他在馬德裡生活了9年了。
這個地方可是種族歧視問題很嚴重的地區
因此這些皇馬球迷對他的排斥,絕不隻是因為球場上的表現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朝著格拉斯走去。
在一片對蘇長歌“撻伐”的看台上的某個角落。
一個誰也意想不到的人物帶著鴨舌帽,盯著從場上走下來的蘇長歌,眼神中露出了頗為感興趣的神色。
“迭戈,你對那小子感興趣?”
在他的身邊,一名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白人問道。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抬起頭,若是有人關注到這個角落,赫然便能發現,此人居然是昨天馬德裡競技剛剛官宣的新任主教練,阿根廷人迭戈西蒙尼。
“當然,當然老夥計,這是現在這座球場上,最讓我印象深刻的球員。首先他的對抗很出色,其次,他的防守積極性很高,而且位置感也不錯,一對一的防守技術也好。這是天才防守中場!”
西蒙尼在球員時代就是踢防守中場的。
他一眼就看到了蘇長歌身上的潛力。
好好磨練磨練。
過些年絕對能在西甲立足。
“但他是皇家馬德裡的球員。”西蒙尼的助手赫爾曼撇撇嘴。
“是皇家馬德裡的青年隊!”西蒙尼糾正。
他昨天剛上任馬德裡競技的主教練,今天就來看馬德裡青年隊的比賽。
想要看看有沒有能夠讓他感興趣的球員。
結果馬德裡競技青年隊果然沒有什麼“遺珠”,畢竟真正的天才已經調去了馬德裡競技b隊了,沒想到卻從皇馬青年隊看到了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家夥。
西蒙尼眼神重新看向球場,心裡盤算著怎麼挖牆腳了
“我們要壓上去進攻!進攻!我不知道有些人留在後場有什麼用?防守嗎?彆忘了我們兩個丟球是怎麼來的”
前皇馬主席桑斯的孫子小桑斯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盯著蘇長歌,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
這小子剛加盟皇馬,就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也沒對他堂堂皇孫有所巴結,這讓平日裡被皇馬青年隊的其他球員奉承著的桑斯很不爽。
“你的意思是我們落後了責任是我的?”
蘇長歌皺著眉頭。
他盯著桑斯說道:“你們全部在前場不回防,後場頻繁少打多,丟球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我們頻繁陷入到防守少打多的境地,那問題就不是出在防守端!”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桑斯聳聳肩。
“難道不是嗎?”蘇長歌語氣很平靜,“這半場比賽,你嘗試過至少10次過人,一次都沒有成功,丟失球權8次,導致數次被打反擊,而且幾次都是在要害位置丟的球,我們的兩個丟球的源頭都是你直接被人斷球,我們的問題出在哪兒,我想已經很清楚了。”
彆人要巴結、奉承這位皇馬皇孫是彆人的事情,他不會去舔任何人的臭腳丫。
他信奉的原則是:競技體育,用實力說話。
而眼前這個名字叫做桑斯的家夥雖然有點背景,但他注定是進不了職業聯賽體係的青訓淘汰產品。
桑斯很快就20歲了。
足足要比蘇長歌大兩歲多,蘇長歌是1994年2月14日出生的。
而對麵這個桑斯,是1992年1月份出生的。
即將二十歲了,如果不是這家夥是前皇馬主席桑斯的孫子,早就應該從u19梯隊畢業了。
一般這樣的球員通常要麼已經調入皇馬b隊卡斯蒂亞去征戰西乙b聯賽,要麼就自己出去尋找出路了。
而這家夥還留在皇馬u19,可見實力真的不咋地,但偏偏他還自己看不清自己,總以天才自居——憑借著大兩歲帶來的優勢,他倒是能夠在這支u19立足,畢竟從十六七歲開始,大一歲都是很大的優勢了,更何況是兩歲。
真相才是一把快刀。
蘇長歌用最平靜的語氣毫不留情的撕碎了自居天才的桑斯的自尊心,他平時靠著周圍人的奉承建立起來的優越感被直接摔在了地上。
周圍的皇馬u19的球員們目瞪口呆的看著蘇長歌。
桑斯家族在皇馬俱樂部的影響力太大了。
這小子難道不怕得罪了桑斯,以後連上場機會都沒有嗎?
桑斯雙目噴火。
“該死的!你這個混蛋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球隊的問題!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主教練嗎?你狗屁不是!你這個該死的黃皮猴子!!!”
“哦”周圍一片驚呼。
“黃皮猴子”這個詞一出來,不少球員都有點懵。
雖然西班牙是個種族歧視問題很嚴重的國度。
但至少在明麵上反對種族歧視是政治正確。
無論內心是怎麼想的,至少表麵工作是要做的。
一些黑人球員的臉色已經變得更黑了。
桑斯卻依舊在大放厥詞:“你懂什麼?你們華夏人會踢球嗎?你們這些黃皮猴”
在一片驚呼之中。
大放厥詞的桑斯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他被蘇長歌一把抓住衣領揪了過去。
“你你要乾什麼?”
桑斯被一把揪了起來,他昂起頭,惶恐地看向蘇長歌。
和身高一米八三,體重八十五公斤的蘇長歌比起來。
身高隻有一米七二,體重隻有六十二公斤的桑斯反而更像是一隻猴子
青年隊主教練格拉斯也被桑斯的大放厥詞驚得目瞪口呆,等蘇長歌起身揪著桑斯的衣領的時候,他才猛然反應了過來。
“冷靜!冷靜!蘇!冷靜你要考慮你自己的前途!”格拉斯急忙喊了起來。
“哈?你敢打我嗎?你打我啊?你動手你就”桑斯聞言心中一定,他認準了在皇馬青年隊沒有人敢得罪他。
他可是前皇馬主席桑斯的孫子!
啪!
突然一巴掌扇下來。
桑斯蒙了。
腦袋嗡嗡作響,正在大放厥詞的叫囂也戛然而止。
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他驚恐的盯著蘇長歌,眼神中露出了了不解和震驚。
這個家夥
竟然真的敢動手!
蘇長歌微微一笑,扭頭看向格拉斯和其他的青年隊的隊友。
“你們看,這樣的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他微笑著扭頭過來。
“嘖都不對稱了,我來幫幫你!”
啪!
“咿?好像還是不太對稱”
啪!
啪!
啪!!
連續幾個巴掌下來。
桑斯終於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疼痛讓他哀嚎了起來,眼淚和鼻涕一起順著腫脹的臉滑下。
其他人在目瞪口呆中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們七手八腳的拉開了蘇長歌。
隻留下桑斯捂著臉哀嚎哭泣。
看台上的皇馬球迷都驚呆了。
他們被這一場隊內的公開內訌而震驚。
唯有角落的西蒙尼眼前一亮。
“好小子”
他扭頭看向了赫爾曼。
“他會被皇馬開除的,對吧?”
話音落下。
看台上的兩三百名球迷的噓聲和叫罵聲籠罩整個球場。
看台上,前皇馬主席桑斯臉色鐵青,他猛然站了起來:“這是誰招入青年隊的?快把這野蠻人驅逐出去!該死的混蛋!”
桑斯臉色鐵青。
他知道自己的孫子不是一名很有天賦的球員,但這又如何呢?
在皇馬青年隊鍍鍍金,然後有這個履曆的前提下。
未來
說不定桑斯家族又要出一名皇馬俱樂部的主席了。
隻不過。
現在這位主席先生,正在被一名亞洲球員暴打
球場內。
馬德裡競技青年隊的球員在遠處伸長著脖子看熱鬨。
皇馬青年隊的球員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皇馬青年隊主教練格拉斯臉上露出了苦笑。
這下
事情鬨大了。
蘇長歌盯著桑斯:“你得感謝現在是法治社會,小雞崽子!”
桑斯哭泣著驚恐的看著蘇長歌,聽到他的威脅,頓時身體一陣哆嗦。
蘇長歌啐了一口。
“他麼的,還以為你有多能耐呢。”
他脫下球衣,露出了精壯的身軀。
轉身就走。
他知道,得罪了桑斯家族,他在皇家馬德裡也混不下去了。
不過他也不會為了在皇馬混下去而卑躬屈膝,這可不是他做人行事的風格。
大不了就回聖安娜,或者不踢球了唄。
活人還他娘的能被尿憋死?
蘇長歌不屑的撇撇嘴。
“嘿!蘇!等等!蘇!!”格拉斯喊住了他。
“教練先生。”
“你就這麼走了嗎?”
“難道我還能留下來?”
格拉斯張了張嘴。
彆說是蘇長歌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這個青年隊的主教練能不能留下都還不一定呢。
“我我可以給你作證!”格拉斯咬了咬牙,他的良心告訴他,這件事問題並不出在蘇長歌。
“謝謝!”
“蘇!我也可以!”
一名黑人球員站了起來。
皇馬青年隊隊內,幾名有色人種的球員互相看了看,也站了起來,和桑斯劃清了界線。
雖然在隊內有部分人是桑斯的狗腿子,但大部分的球員還是衝著踢球來的。
蘇長歌雖然隻來了一個星期,但他性格開朗外向,又是個純粹的防守者,大多數球員都喜歡和這種防守者處好關係的,畢竟又沒什麼競爭關係。
皇孫桑斯臉色頓時鐵青。
蘇長歌笑了:“謝謝你們。”
他隻是一名剛剛加入球隊不到一周的無名小卒。
而桑斯是前皇馬主席的孫子,在皇家馬德裡俱樂部內部人脈頗廣。
在這種情況下敢於站出來給自己作證是需要勇氣的。
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就在此時。
蘇長歌腦海中響起一串機械音。
【叮!足球巨星係統擇主成功!】
【係統加載中】
【10205090】
【加載成功!】
【恭喜宿主獲得係統激活獎勵!】
【您已獲得:史詩級寶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