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和林嘉的分數都很漂亮。
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不過兩人已經板上釘釘能夠考上心儀大學。
林嘉報了華京大學的機械工程係，繼承她老爸的衣缽。
而林瑞報的是平京大學的經貿係。
看完黑岩山峽穀大橋的紀錄片後，他一腔雄心壯誌，決定要報機械工程係或建築係，奈何自己真不是那個料。
反而經貿學才是讓他得心應手的方向。
女兒像爸兒子像媽，在林家又一次體現體現出來。
林瑞得知成績後就抖起來了，一回家就往秦楓身上掛。
“爸媽答應了考得好要給我們獎勵，表哥，你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
“行。”秦楓一口答應。
“表哥請你們去旅遊，國內隨便哪個地方，我包了你們全部費用。”
林瑞和林嘉先是歡呼一陣，接著看向林朝陽和金素珍。
林朝陽說：“我沒意見，你們媽同意就行。”
金素珍也沒反對。
她不是控製欲極強，孩子磕破點皮就心疼得要死要活的寶媽。
前幾年她能狠心把老公孩子丟在京市，自己跑去深市發展，現在也不會阻止兩個孩子出去長見識。
林瑞林嘉快18歲了，秦楓18歲時，已經在慶溪縣設計院獨當一麵，也不記得出過多少次差了。
金素珍反而覺得兩個孩子太不獨立了。
林瑞林嘉這次是真的歡呼雀躍。
“我想去海邊，哪個海都行，反正得是海，我還沒見過海。”
“不要，我要去貴省，我要親眼看一看黑岩山峽穀大橋。”
眼看著兩人要掐起來，秦楓忙說：“可以去兩個地方。”
好了，戰爭在一瞬間結束。
胡同的鄰居也知道了林瑞林嘉考了好成績，陸續有人上門，祝賀的送禮的，還有請林瑞林嘉當家教傳授經驗的。
林朝陽畢業了好幾年，也被人鄰居熱情地拽住，秦楓身手靈活，一溜煙跑回自己家關上門。
隔壁還是很熱鬨，聲音傳過來了，秦楓關上門隔絕這些聲音，從係統裡拿出林忠祥給他的賬本。
這是林忠祥自己記的賬，他沒讀過幾年書，更是沒學過記賬，賬本的內容看上去很混亂，還有很多錯彆字。
秦楓拿了一本新的筆記本，把賬本上的內容重新整理了一遍，整理過後的內容一目了然。
林忠祥沒胡說，從前鴻興的走私生意源頭在東南亞，連走私的路線也是繞過內地的，他們根本不敢進來。
最早從1981年年底開始，鴻興才涉足內地，文物走私半年後就被粵西的緝私隊端了一條船。
從那以後，鴻興收手了一段時間，風頭過去以後卷土從來。
玉石走私主要是雲省和疆省兩條線。
秦楓拿來一張白紙，在上麵寫下這兩個地名，接著，在兩個地名下方，又寫了幾個地名。
黑省、京市、深市。
秦柏留學回來，先是跟著導師去黑省進行了調研工作，接著在走私活動前，他就隻到過京市和深市。
他很可能就在這三個地方接觸那個隱在背後的幫手。
想了想，秦楓又在紙上添了一個地點。
唐市。
當年他因為慶溪縣的防洪工作獲得了一個三等功，秦柏不服氣，找準時機跑去唐市，靠大地震救援也獲得了一個三等功。
據他所知，在上大學前，秦柏隻離開過一次京市，就是去唐市那一次。
雖然秦楓覺得他不太可能在那麼早就盯上走私生意，不過還是把唐市列入了懷疑範圍。
至於滬市，秦柏也去過，不過那是在走私生意開始以後，他暫時把滬市踢出去。
定下這些以後，秦楓找了張地圖，在地圖上把幾個地點圈出來，盯著地圖看了很久。
然後把筆一扔。
他把劇情來回想了幾遍，把不可能的人排除掉，硬是沒想到秦柏還有哪個幫手是在這幾個城市的。
“哎——”秦楓歎了一聲，給自己開了一聽可樂。
冰冷的碳酸飲料被打開的瞬間發出‘嗞’的聲音，還沒喝到嘴，光是聽著就讓人感覺透心涼。
秦楓喝了一口，也確實透心涼。
他隨手把可樂放下，盯著地圖，臉色越來越凝重。
不對。
不對不對。
不一定是這幾個地方，光是從京市到深市，火車中途就要在很多城市停靠，秦柏隨時可以下車。
又或者他根本不用下車，對方上車就行，他們完全可以在火車上碰頭。
火車上人來人往也沒關係，傳個小紙條就能解決的問題，根本不用擔心被人聽見。
靠！盤了半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秦楓有點泄氣，把紙張揉成一團扔到角落，拿起可樂咕嚕咕嚕一口氣喝。
喝完，他又去角落裡把紙撿回來打開。
目光在雲省和疆省兩個地方來回看了幾遍，最後落在疆省兩個字上。
林忠祥說，鴻興的勢力沒法鋪到北邊，因此不管是雲省還是疆省運回來的玉石，都要從南邊的沿海城市裝船。
疆省距離遠，露出馬腳的可能性更高。
確定了目標以後，秦楓去兩個單位轉了一圈。
他要找個去疆省的工作，否則自己一個人突然跑過去，也太刻意了。
“你要去疆省乾什麼？”湯院長問。
秦楓：“去感受大好山河的美麗風景，聽說那邊的羊肉不膻，上次去教學時間太匆忙，沒來得及吃。”
湯院長把紙卷起來打了一下他的腦袋：“沒點正經。”
他還是看了項目安排。
“暫時沒這個安排，你要知道，疆省的地理條件很特殊，我們雖然是國家級的單位，但在那地界，能力還真的比不上當地的交通研究所。”
秦楓明白這個道理。
就比如京市三甲大醫院的醫生厲害吧，但讓他們和雲省的醫生比治療菌子中毒的病人，他們還真比不過。
疆省交通研究所的同誌紮根在當地做研究，那權威性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外來戶能撼動的。
湯院長說：“你要真想去疆省玩，那就去找老祝吧。”
秦楓於是溜達去建築院。
老祝一聽他的要求，一拍大腿。
“巧了，還真有一個去疆省的工作，正在組建團隊，你要是願意就加入，不過先說好，總設計師已經定了。”
秦楓一口答應：“沒問題。”
他對自己是不是團隊老大這件事，一點要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