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在歸墟深處那幽深而陰森的密道中艱難穿行,腳下的石階早已被歲月侵蝕得斑駁不堪,每一塊石階都布滿了青苔和裂痕,仿佛在訴說著曆史的滄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與潮濕交織的氣息,那是歲月沉澱的味道,也是危機四伏的信號。他能感覺到,風嵐勾結暗黑盟的行為已經讓整個家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這場混亂背後,或許還隱藏著更深不可測的秘密,如同黑暗中的漩渦,隨時可能將整個家族吞噬。
他的腳步匆匆,心中滿是焦急與緊迫。他沒有時間猶豫,必須儘快找到那名叛徒,奪回祖傳寶物。那寶物不僅是家族的象征,更是維係著某種神秘封印的關鍵。一旦封印徹底崩塌,後果將不堪設想,整個江湖或許都會陷入無儘的災難之中。
當他終於走出密道時,外麵已是深夜。冷風如刀,呼嘯著席卷而來,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遠處傳來隱約的喊殺聲和法術碰撞的爆裂聲,那聲音如同惡魔的咆哮,讓他的心愈發沉重。靈月與無常子已經趕往歸墟方向,試圖阻止這場災難的蔓延,而他則選擇獨自追蹤另一條線索——一名知情長老藏匿的地方。
“如果長老真的知道叛徒的去向,那就不能讓他再沉默下去。”陳玄低聲自語,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風家長老所在的偏殿位於家族內院深處,周圍守衛森嚴,每一處角落都隱藏著警惕的目光。更有強大的禁製環繞,那禁製如同無形的屏障,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然而對陳玄而言,這些禁製不過是紙老虎罷了。他自幼便對各種禁製有著深入的研究,這些禁製在他眼中,不過是破解的謎題。
他站在殿外,靜靜地感知著內部的動靜。屋內有兩人,一個氣息沉穩,如同深邃的潭水,顯然是那位守口如瓶的長老;另一個則焦躁不安,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像是被派來看守他的弟子。
“看來隻能智取了。”陳玄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取出一枚妖狐靈月留下的幻香珠,那珠子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他輕輕一彈,珠子悄然滾入門縫,在地麵無聲地釋放出淡淡的迷霧。那迷霧如同輕紗一般,緩緩彌漫開來,將整個屋子籠罩其中。
片刻後,屋內傳出一陣咳嗽聲,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陳玄心中一動,知道時機已到。他推門而入,看到那名弟子已昏迷不醒,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長老雖然強撐著站立,但眼神已經開始渙散,身體也微微搖晃。
“你……你是誰?”長老聲音沙啞,腳步虛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恐懼。
“我叫陳玄。”他緩步走近,步伐沉穩而堅定,“我知道你知道叛徒的去向。”
“哼……”長老冷笑一聲,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你以為靠這點小手段就能讓我開口?”
“不是靠手段。”陳玄平靜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而是靠道理。”
他走到長老麵前,語氣低沉卻堅定:“風家的未來不該毀在一個背叛者手裡。祖傳寶物若是落入暗黑盟手中,不隻是風家,整個江湖都會陷入動蕩。你願意為一時的沉默,背負千古罵名嗎?”
長老的臉色微微變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他心中明白,陳玄說的是事實,但他又害怕說出真相後會遭到報複。
“你說得輕巧……可我若說了,恐怕連命都保不住。”長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隻要你配合我們,我會確保你的安全。”陳玄目光堅定,如同明亮的星辰,“而且,我也想知道,她為何會選擇投靠暗黑盟。”
長老沉默良久,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矛盾和糾結。最終,他歎了口氣,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她……她去了西方,說是有一處古老的傳送陣,可以通往更遠的山脈深處。”
“傳送陣?”陳玄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那是誰告訴她的?”
“我不知道……但她最近常與一位自稱‘大人’的人接觸,那人似乎掌握著某種古老的力量……”長老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仿佛被什麼東西抽走了力氣。
話音未落,長老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發青,仿佛被什麼東西反噬。他的身體開始顫抖,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陳玄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伸手搭上他的脈搏,發現其中竟有一絲詭異的黑氣在遊走。那黑氣如同毒蛇一般,在他的經脈中肆虐。
“這是……詛咒?”他心頭一緊,心中湧起一股憤怒。他沒想到,暗黑盟竟然如此狠毒,連一個長老都不放過。
長老艱難地睜開眼,嘴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字:“快……去……彆讓她……完成儀式……”
話音未落,便已氣絕身亡。他的身體緩緩倒下,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不甘和恐懼。
陳玄望著長老的屍體,心中沉重如鉛。他沒有時間停留,迅速離開偏殿,朝靈月和無常子的方向疾馳而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阻止風嵐的陰謀。
他們在家族後山的一處山穀入口彙合。靈月和無常子早已在那裡等候,他們的臉上也帶著焦急和凝重。
“我已經從長老口中得知了叛徒的去向。”陳玄開門見山,語氣急切,“她在西方,有一座古老的傳送陣。”
“傳送陣?”靈月神色凝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擔憂,“如果她真打算通過傳送陣逃走,我們必須儘快行動。”
“問題在於,她不是一個人。”陳玄低聲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她背後還有那個所謂的‘大人’,長老臨死前提到,那人掌握著某種古老的力量。”
“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無常子沉吟片刻,他的手中緊緊握著鬼氣長鞭,“但我們沒時間猶豫了。”
三人不再耽擱,連夜出發,沿著長老提供的方向追去。一路上,他們穿越密林、翻越山嶺,荊棘劃破了他們的衣衫,石頭磨破了他們的腳底,但他們沒有絲毫退縮。
終於在次日清晨抵達了一片荒蕪的峽穀地帶。這裡地形複雜,溝壑縱橫,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那是死亡和邪惡的氣息。
“這片區域……有些古怪。”靈月皺眉,她的鼻子微微抽動,試圖分辨出這股氣味的來源,“妖氣混雜,似乎有人在此設下過法陣。”
“陷阱。”陳玄蹲下身,仔細觀察地麵痕跡。他的手指輕輕觸摸著地麵,感受著泥土的濕度和紋理,“而且不止一處。”
“看來她早有防備。”無常子環顧四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但我們不能停下。”
“繼續前進。”陳玄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我來開路。”
他調動體內屍氣,那屍氣如同黑色的煙霧,在他的周圍繚繞。他感知著周圍的細微變化,果然發現了幾處偽裝極好的機關陷阱。他一一指出,由靈月標記,無常子負責清除。無常子的鬼氣長鞭如同靈動的蛇,將那些陷阱一一摧毀。
就在他們清理最後一處陷阱時,靈月忽然停下了動作。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指著一塊嵌在岩石縫隙中的金屬令牌,上麵刻著一個扭曲的符號,看上去極為邪異。
“這牌子……我曾在暗黑盟的地盤見過。”陳玄眼神一冷,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怒火,“看來她的確與幽影的勢力有關。”
“也就是說,我們麵對的不隻是一個背叛的家族成員,而是一場更大的陰謀。”無常子握緊了手中的鬼氣長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然,“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阻止她。”
三人繼續前行,很快來到一座廢棄的祭壇前。祭壇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座古舊的傳送陣,陣紋尚未完全點亮,但顯然已經被人動過手腳。那傳送陣散發著神秘的氣息,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
“她還沒走。”陳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的身體緊繃,如同即將撲食的獵豹,“但不會等太久。”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破空而來的箭矢聲。那箭矢如同黑色的閃電,劃破長空。
“小心!”無常子猛然揮動長鞭,將一支箭擊落。他的長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黑暗中,數名身穿黑袍的身影緩緩現身,為首之人正是風嵐。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得意。
“你們還是來了。”她冷笑著,手中玉符泛起幽光,“可惜,已經晚了。”
“晚的是你。”靈月一步踏出,周身妖氣暴漲,如同燃燒的火焰。她的頭發在風中飛揚,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決絕,“把玉符交出來,我可以讓你走得體麵些。”
風嵐嘴角一揚,眼中卻毫無懼意:“體麵?你們根本不明白,真正的力量是什麼。”
她猛地舉起玉符,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衝天而起,瞬間激活了傳送陣。那光芒如同血色的太陽,照亮了整個峽穀。
“不好!”陳玄大喝一聲,他的身體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衝向風嵐,“她要啟動傳送!”
下一秒,整個祭壇開始震動,地麵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狂暴的能量波動席卷而出。那能量如同洶湧的潮水,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
“攔住她!”無常子怒吼,身影一閃,直撲風嵐。他的長鞭如同黑色的蛟龍,帶著強大的力量。
風嵐冷笑一聲,身形一閃,竟直接踏入傳送陣中心。她的身體在光芒中逐漸模糊,仿佛即將消失。
“想跑?”靈月雙手結印,妖力化作鎖鏈飛射而出,試圖將其拉回。那鎖鏈如同靈動的蛇,緊緊纏繞向風嵐。
然而就在鎖鏈即將纏住她的一瞬,一道黑影突然從虛空中浮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那黑影速度極快,如同鬼魅一般。
“是你!”陳玄瞳孔驟縮,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那是一個身披黑袍的神秘男子,麵容模糊不清,隻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那眼睛如同燃燒的火焰,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大人!”風嵐露出狂熱之色,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依賴,“帶我走吧!”
神秘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冷冷掃視眾人一眼,那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刃,讓人不寒而栗。隨後帶著風嵐一起消失在傳送陣的光芒中。
“該死!”靈月一腳踢碎地麵,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讓他們跑了!”
“不過……”陳玄盯著傳送陣殘留的裂痕,眼神漸漸變得凝重,“至少我們知道她去了哪裡。”
“接下來呢?”無常子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追蹤。”陳玄抬頭,語氣堅定,如同鋼鐵一般,“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她。”
遠處的天空忽然陰沉下來,烏雲翻湧,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那烏雲如同黑色的巨獸,籠罩著整個峽穀。
而在這片荒涼的峽穀中,隻剩下風吹過殘破的祭壇,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殘酷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