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精神安撫後,哨兵對安撫的向導存在一定的依戀是正常的,黏人一點的甚至想和向導一直貼著。
對於凜淵的訴求,蘇七淺隻當他是太久沒有得到過深度安撫,對她精神依戀的結果。
蘇七淺的視線又停留在凜淵那裹著大麵積繃帶的身體上,想都不用想,那些白色的繃帶下,遮蓋著多少猙獰和血腥的傷口。
常年在外同汙染體廝殺,都快要暴動了才風塵仆仆的趕回,還這麼聽話乖巧。
前線是很少會有s級向導常駐的,就算去,也是短暫的執行任務,因為每一位s級向導都是寶貴的人類財富。
不能讓她們有半點的危險。
他一定是被折磨到不行了,才調了回來。
想至此,蘇七淺看向凜淵的目光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憐憫。
“沒事,我還有很多靠枕,這個送給你吧。”
蘇七淺拿起了那個小貓靠枕,輕輕地遞到了凜淵的手中。
凜淵雙手接過靠枕,“向導小姐,你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沉沉的聲線十分悅耳,但作為sss級的哨兵,他敏銳的觀察力早已發現蘇七淺看他的目光有些異樣。
蘇七淺有些詫異,也對,哨兵的自尊心都是很強的,被人這麼憐憫的看著肯定心裡不舒服。
“…我在看你身上的傷口,應該很疼…”
蘇七淺趕緊為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借口,凜淵垂眸掃過身上厚厚的繃帶,原來是在關心他的傷麼?
“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去醫療艙,我是哨兵,這些不礙事。”
凜淵難得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蘇七淺點點頭,將這位沉默寡言的帥哥送到了門口道彆。
凜淵離開後,在電梯裡雙手捧著那軟軟的小貓靠枕發呆,他忽然用力的揉了揉,湊到鼻邊,細細嗅著那上麵屬於原主的淡淡的香味,眼底湧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光。
蘇七淺順利完成了今日的工作,白宇發消息說他出任務去了,所以晚飯她隨便喝了一些營養液,就早早的洗浴入睡。
今日的工作強度略高,她也有些疲憊,很快便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在湖邊遇見了一個超級大的蟒蛇,蟒蛇龐大的身軀盤旋在整個湖底,身上的黑色鱗片散發著詭異而絢麗的光,它不由分說將她叼入了湖中,然後貼心的給她強製洗澡。
洗著洗著,蟒蛇突然吐著巨大的紅信子,癡迷的舔她白嫩光滑的後背,蘇七淺被酥麻癢癢的感覺折磨著,可她越躲,蟒蛇就越貼著她舔,還很興奮的樣子。
終於,蘇七淺被蟒蛇舔醒了,實際上是被尿憋醒了。
她從被窩裡蹭起來,揉著睡意正濃的雙眼,開了燈,準備去如廁。
隨著橘色的燈光亮起,床邊一個高大的黑影投射過來,讓睜開雙眼的蘇七淺嚇得幾乎尖叫。
“啊啊啊!鬼!”
等等?
她再定睛一看,居然是個人!
隻見涼昭正跪在自己的床前,雙手對折放於被褥,以便將他的頭枕在手臂上。
火紅色富有光澤的頭發在燈光的照耀下似燃燒著的烈火,深邃的五官帶著略微悲傷的表情,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涼昭?!!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蘇七淺快要發狂了,他這麼悄然無息的大半夜跪在自己床邊是要乾什麼?!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涼昭抿了抿唇,“我想見你。”
蘇七淺回過了神,對於涼昭擅自闖入自己的房子這種行為特彆生氣,幾乎是咆哮著說:
“誰給你的膽子大半夜擅闖向導房間的?”
涼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電擊項圈,無害的反駁:
“我戴了項圈了。”
蘇七淺:“這跟你戴不戴項圈有什麼關係?你這樣做是違反規定的!”
涼昭眨眨眼,涇渭分明的長翹睫毛隨著眼珠的運動劃出好看的弧度,極其性張力的臉龐浮起一絲無辜來。
“我想見你。”
得,看來他是聽不懂人話的。
蘇七淺拉下了臉,“涼長官,如果您現在自己乖乖離開,我可以不向黑塔舉報你今夜的莽撞行為。”
涼昭的眸色沉了沉,自從接她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單獨見她,安撫名額也搶不到,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回味,同她在車廂內那場酣暢淋漓的信息素纏綿。
女人躲在自己大衣裡如同無辜的小白兔般倉皇躲避的畫麵,依然在時不時的刺激著他的緊繃的神經。
涼昭對她也是好奇的。
甚至有種想要看看她是否要像傳聞中那樣,會對哨兵瘋狂的羞辱和用不同的刑具折磨。
想想還有點刺激。
所以他才忍不住,半夜前來跪在她的床邊,不為什麼,就是想她了,想見見她。
可是她為什麼對自己如此排斥。
明明她的信息素也很喜歡他的哨兵素,騙子。
“那你舉報我吧。”
涼昭沒臉沒皮,活像個無賴。
蘇七淺:“……”
“你再不走我就要電你了。”
蘇七淺的目光落在涼昭頸前的電擊項圈上。
涼昭卻開始不管不顧的脫衣服,蘇七淺在被窩裡連連後退幾步,伸手欲阻止他。
“涼昭,你乾什麼?!你冷靜一點!”
瘋了嗎?
涼昭將上半身脫了個乾淨,露出噴張有力的腹肌和慰人的胸肌,隨後強行抓住了蘇七淺的手。
“我不會摸你的。”
蘇七淺試圖拽回自己纖細的手臂,卻觸碰到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她定睛一看,涼昭的小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深達肌層的傷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的一樣。
血是止住了,但還沒有完全結痂,壞掉的組織往外隨意的亂翻著,流出些淡黃色的液體,看上去有些血肉模糊。
蘇七淺皺起了眉頭,“你受傷了?”
涼昭委屈巴巴的說道:“出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被汙染體攻擊了。”
蘇七淺的視線落在那道長達8的傷口上,有些不解,“不是有醫療艙嗎?”
涼昭搖搖頭,“去過了,但那隻汙染體的毒素很特殊,一直腐蝕著傷口,無法完全愈合。”
那隻汙染體的精神等級也很高,若不是他作為哨兵體質壯實,傷口早已經惡化了。
蘇七淺歎口氣,“涼昭,我也不是醫生啊,幫不了你了。”
涼昭輕輕牽起了她的手,“你可以試試給我安撫,淨化汙染毒素。”
“不過,向導小姐要是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