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在陳述,並不是在詢問。
切裡森保持著沉默。
“一個坑,還想要栽第二次麼?”
帕克的視線隨著他跳躍的筆尖旋轉著,言語間帶上了兩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敵意:
“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切裡柯,你猜叔叔會有什麼反應呢?”
帕克臉上露出一個他的標誌性劣笑,隨後他張開雙臂仰靠在舒適的沙發上,饒有興致地觀摩著切裡森的微妙表情變化。
鋼筆放倒在桌麵的聲響。
“帕克,你似乎對我的私事過於上心了。”
“難道你…”
帕克裝作無辜地搖搖頭,“我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了,隻是單純地勸解你,不要執迷不悟,越陷越深。”
“我這是為了你好。”
“你敢去切裡柯那裡告狀,我就把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下作事一一捅給你的母親。”
“要麼兩敗俱傷,要麼相安無事,帕克你選一個吧。”
帕克神色微變,瞧著切裡森臉上沒有玩笑話的影子,沒有再發言。
不過他很快又笑嗬嗬起來,“你繼續忙吧,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了。”
待輕輕叩上房門,出了切裡森的書房後,帕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雙手插兜,斜睨了一眼切裡森的方向,珊瑚色的眸底劃過一絲狠厲。
接近兩米的身高穿梭在略顯漆黑的回廊間,月影打在他高挑的眉峰上顯得愈發陰沉。
切裡森,你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酒店886套房,蘇七淺正悠閒地躺在柔軟的床上看電影。
這全息投屏的高清無損畫質就是好呀,簡直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了,再配上零食和飲料,真是快哉,快哉。
當宅女也很快樂。
其實是因為汙染體的突襲和雲雀負傷,所有的向導都暫時被禁止外出,直到風波穩定或者查出來龍去脈。
她出去接個水的間隙,回來發現自己的床上多了一個團子。
見到她回來,床上的團子才伸出了小腦袋,衝她抖了抖。
咦,這不是琅桓的小狼崽子嗎?
怎麼溜到她這裡來了。
精神體一般是不願意長時間待在識海裡的,憋壞了也會主動出來遛一遛。
來的正好,她對毛茸茸的東西拒絕不了。
這段時間定期給幾人安撫淨化加上砍殺汙染體,她感覺到離晉升下一個等級已經不遠了。
等回了黑塔就開個集體安撫室。
當然,她這段時間也沒有懈怠訓練,因為不論她何時想偷懶,總有人來監督她。
久而久之,身體也就習慣了這樣的強度。
蘇七淺稍微夾了夾嗓音,“呀~這是誰家的小可愛呀,過來讓姨姨抱抱~”
狼崽子聽懂了她的召喚,撒開四條肥肥的爪子就騰地從床上跳下來,一個箭步躍到了她的懷抱中,聳動著毛茸茸的耳朵。
狼一般不會搖尾巴,即便它聞到蘇七淺的味道已經快開心到狼腦空空了。
蘇七淺抱著狼崽子躺在沙發椅上揉了好一會兒,它的皮毛油光水滑,質感極好,安安靜靜地蜷縮在她的懷裡。
沒有薩摩耶那麼鬨騰,是個安靜聽話的乖崽子。
上頭的擼了好一會兒,狼崽子突然從她的懷裡跳了下去,小步挪到了門口邊,又停下來蹲下仰頭望著她,似乎是在等她。
蘇七淺立馬意識到它是想讓自己跟著它走。
閒來無事,看看這狼崽子要乾嘛。
見蘇七淺跟了上來,小狼一路彎彎繞繞,居然領著她來到了露台另一側,走廊儘頭琅桓的房間門口。
嘶,這小狼是想讓自己去看看他的主人?
自己前幾天才剛給他們安撫過,不存在有什麼異常情況。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隻小狼很懂得為其主人謀福利。
透過虛掩的門縫,隱約可見琅桓正在聚精會神的鍛煉。
這些哨兵的精力一天到晚多到無處發泄,就跟莉莉安一樣,看個劇也要舉著沉沉的杠鈴,每天訓練完她隻想癱在床上休息。
而他們幾乎一閒下來就會給自己找事情做。
鍛煉無疑是最簡單的發泄精力的途徑。
之前就說過,琅桓的鎖骨特彆漂亮,他的長相不像涼昭那麼性感,稍微清冷一些,卻莫名地有著幾分勾人的欲色。
還有他那略帶詭異的哨兵素,蘇七淺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安撫的時候,他是怎麼勾引自己想要親他的。
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他做俯臥撐時起起伏伏的飽滿胸肌上,還有那一半嵌入陰影,一半又在燈光下晦澀裸露的人魚線。
每一個動作都像被精心設計過的一樣。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運動,卻莫名帶著呼吸的起伏和張馳的緊度。
令人忍不住想要上前…
蘇七淺及時製止了自己腦海裡那個危險的想法。
琅桓是個跟狼一樣危險的人。
他總是在不經意間釋放誘惑的因子,等待著魚兒上鉤。
哼,心機深沉的男人。
蘇七淺不禁想到影視劇裡,那些千方百計要在皇帝必經之路上一展驚鴻舞姿的深宮女人。
她拍了拍狼崽子的頭,準備轉身離開。
沒想到這時房門突然被拉開了,琅桓帶著剛運動完的喘氣聲,帶著微笑詢問:
“淺淺向導,是狼崽子拖著你過來的麼?”
蘇七淺尬笑一聲,內心吐槽,難道不是你故意叫小狼引她過來的麼?
“嗯,它在我的房間裡玩了一會兒,我把它送回來。”
“淺淺向導,要進來坐一會兒麼?”
琅桓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放任蘇七淺離開,在察覺到蘇七淺隱約有拒絕的表情後,他又乘勝追擊道:
“我有話想對你說。”
蘇七淺最終走進了琅桓的客房,為了避免她擔心,琅桓並沒有關門。
她挑了一個沙發角坐下,琅桓則自然地拿來一個軟墊坐在她的對麵。
蘇七淺盯著眼前暴露在空氣中的令人難以忽視的雄性軀體,目光不自覺地左右偏移。
為什麼他們總是不喜歡穿衣服呢?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淺淺向導,你不必這麼拘謹,大方的看就好了。”
琅桓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邪笑,如此露骨的詞語就這麼尋常自如地從他的嘴裡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