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你有皮膚饑渴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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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訴我嗎?”

“不行。”

“…”

黑嶼不動聲色地將手臂從灰色係的被子外伸了進來,精準無誤地找到了她的手,隨後輕車熟練地一根根扳開她的手指,再將自己的指節嚴絲合縫地嵌入她的每一條指縫。

蘇七淺略微有些嫌棄,“指揮官,你是有皮膚饑渴症嗎?”

黑嶼一派凜然。

“我如果有,你現在就不會穿著衣服了。”

蘇七淺:

“我聽彆人說,你是空降到黑塔的,是跟我一樣犯了什麼事被調過來的嗎?”

黑嶼:“秘密。”

人在無語的時候就會無語一下。

“你什麼都不說,還讓我問個冬瓜皮。”

蘇七淺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又被他按了回去。

“換一個。”

蘇七淺想了想,“你的精神體是什麼?”

“菲尼克斯。”

“那是什麼?”

“浴火重生不死鳥。”

蘇七淺一下來了興趣,“可以讓我看看嗎?”

這聽起來就很屌很神秘的樣子。

不料黑嶼很快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不行。”

蘇七淺的笑容僵在臉上,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和摳搜啊。

但架不住好奇,她換了個方式,湊到黑嶼的下巴前,仰頭裝作可憐兮兮:

“你給我看一眼嘛,就看一眼。”

跟寒梟一個樣,一個精神體跟見不得人似的,不愧是倆兄弟。

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

黑嶼眼簾微垂,默默地欣賞著她無意間散發出來的乖順一麵。

“我不能放它出來。”

“為什麼?”

黑嶼望著這張精致又有些天然呆的麵孔,抬起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緣。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如果他將它放出來,那強悍的精神力波動必定會被其他人感知,尤其是那些如蛆蟲般監視著他的“陰溝老鼠”。

“小氣鬼。”

“你可以進入我的識海,如果你真的想看。”

“當真?”

話音未落,黑嶼握住她的後頸,將兩人的額頭貼在了一起。

一道亮光閃過,蘇七淺再次睜眼時,她已經身處一片混沌的世界中。

荒蕪破敗之域,每一寸土地都散發著死亡和毀滅的氣息,天與地沒有交界,紅的、黑的,交纏不清、火焰搖曳。

這是一片被詛咒的土地,厚雲翻滾,濃稠如墨。

遠處,一隻巨大的鳥類龐物正展翅而立,周身烈焰翻湧,熾熱的火舌卷著人體難以承受的溫度頻頻襲來,熱浪滾動,龐大的羽翼遮天蔽日,每一根羽毛都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摧毀之力,與沒有邊際的火海融為一體。

她的發絲在火浪中飛舞,伴隨著無儘的威壓,她第一次生出膽怯的念頭。

難以承受…

黑嶼望著懷裡昏迷過去的女人,結果在意料之中。

反正早晚她都會知道的。

他目光怔怔地盯著她微張的唇瓣,鬼使神差下,他勾起她的下巴,將自己的嘴唇慢慢地湊了上去。

兩人鼻尖摩挲的那一刻,向導安靜美麗的睡顏清晰地印刻在他那深不見底的眼裡。

她很信任他。

黑嶼在腦子裡熄掉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他從蘇七淺的身側退了下來,替她掖好了被子,隨後走出了休息室。

外麵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

影安安靜靜地站在辦公室內,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已經在外麵等了boss半個小時了。

黑嶼慵懶地將大衣披在身上,抬了抬眼皮。

“效率挺快。”

影走上前來,視線敏銳地掃過黑嶼略顯淩亂的襯衫衣領。

半個小時,boss是不是時間太短了?

但他不敢表現出明顯的情緒,隻是畢恭畢敬地遞上了這段時間搜集的所有資料。

黑嶼接過來一字一句地瀏覽著,影則在一旁進行補充。

“她最早被賽林斯孤兒院收容時齒齡為6歲,六歲之前的檔案無法追蹤,當初在野外發現她的拾荒者也已經去世,有消息說她其實16歲時就已經覺醒成為了向導,但直到成年後才入職中央塔台。”

“關於她的各項罪名,都列有確鑿的證據,我溯源調查,除了那個自殺的哨兵身份存疑外,並非是刻意偽造,在中央塔台工作的兩年多裡,被她折磨過的哨兵不計其數。”

說到這裡,影停頓了一下,悄悄地觀察了一眼黑嶼的反應。

黑嶼的視線始終專注在資料上,並沒有什麼情緒的起伏,他一貫如此。

“但我最終找到一位她在孤兒院時結交的好友,成年後覺醒成為哨兵進入了第三區的塔台。”

“兩人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會為遭受霸淩的小孩出氣,會省下不多的食物投喂院裡的小貓,會守著生病的朋友整夜,但那位哨兵亦提及她本人可能患有精分,偶爾會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最早的一次是發現她夜間在角落自言自語,還捂著腦袋砰砰撞牆,她曾向朋友吐露,感覺自己身體裡還住著一個人。”

“進入塔台後,兩人的聯係漸少,偶爾通訊得知她的疾病症狀也越來越嚴重,直到她的惡劣品行傳遍第一區,並因此得罪不少想要拉攏她的權貴,比如她曾傷害過切裡家族的繼承人。

boss,我感覺這個女人可能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才會在好與惡之間反複橫跳,古醫學又叫人格分裂症。”

“所以boss,雖然您對她很感興趣,但我建議這段感情適可而止,因為不知道她哪天又開始犯病了,這會讓您處於危險之中,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僅供boss參考。”

影說罷,自覺地等待著黑嶼的下一步指示。

沒成想,黑嶼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

“你也說了,這隻是你的推測。”

黑嶼永遠不會隻看事物的表麵。

他早就知道第一區送這個女人過來隻是為了磨平她的棱角,等人害怕了溫順了再接回去。

就算是人格分裂也不會舍得放棄s級這塊肥肉,畢竟還有價值。

最初因為知曉隻是逢場作戲,黑嶼對她並不感興趣,覺得她會抗拒黑塔,要天天吵鬨著回第一區。

直到她兢兢業業地工作,還把自己的訓練室和安撫室打扮的漂漂亮亮,又認認真真地挑選護衛哨兵,甚至自律地訓練,隻為了代表第七區參加軍演。

這怎麼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厭惡第七區的向導能做出來的事情。

倒像是要在這裡長期住下的人。

如果你說她隻是為了演戲,為了好好表現,以更快地回第一區,那不顧生命危險去塔樓救下寒梟,就說不通了。

演戲沒有必要演到這種程度。

況且自己的兄弟已經淪陷了。

黑嶼一直都在觀察她,蘇七淺有沒有精神病,他清楚得很。

與她朝夕相處的哨兵也清楚得很。

第一區既然把人送到了他手裡,他自然要替他們好好地守護這個寶貝。

影下頜緊繃,欲言又止。

這就是戀愛腦的男人沒救嗎?

他家boss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待報告的士兵進入辦公室時,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哨兵向黑嶼敬了個軍禮。

“指揮官,第一區沒有事先通知,突然調人過來了。”

黑嶼擱置資料的手戛然而止,調人?

還沒有事先通知他?

黑嶼眼底劃過一抹幽暗,“誰。”

“梵家長子,梵星,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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