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蘇七淺,無意間撞上了這樣的一幕,也是成功地充當了一次吃瓜群眾。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悄悄地離開了。
方妤看起來並不是表麵上那麼冷酷和無情,為什麼那些向導都在刻意孤立她呢?
伴隨著儀式感極強的禮炮聲,以及拍攝了一係列賽前采訪後,向導常規射擊決賽準時開始。
決賽的場地要比小組賽時的場地大上不少,周圍的階梯狀觀眾席上也幾乎是座無虛席。
人潮湧動,喧嘩聲此起彼伏。
三組小組賽的前三名,共有9人晉級決賽。
蘇七淺和妮妮在備戰區調試槍械時,方妤才姍姍來遲。
她的神色還是像往常那般冷漠。
主持人開始播報,決賽的形式發生了一些變化。
不再是固定的靶子,所有的靶子均替換為了高度移動的活靶,在規定距離之外,選手可以連發60槍子彈,射擊姿勢和位置不限,射擊槍械自選。
最終得分為每個移動靶子上中靶分數的總和。
規則一出,不僅是選手,觀眾們也很詫異。
不過新的賽法顯然更加刺激和具有觀賞性,也更挑戰選手的實力和耐力。
看台上,人聲鼎沸。
妮妮朝蘇七淺挑了一下眉,“surrise。”
蘇七淺有些意外,卻並不驚訝。
畢竟自己就已經參加過很多次移動靶的訓練了,寒梟他們的要求很高,也很嚴格,但教得也很認真。
前麵的選手表現都大差不差,總分波動在400分左右。
其中一個男向導下場後,就直接抱怨道:
“這移動靶的速度是認真的嗎?都快趕上我奶跳起來打我的殘影了。”
輪到方妤上場,她的持槍姿勢十分標準,準度也很高。
蘇七淺望著方妤在射擊台上靈活的速度和敏捷的身影,不由得感歎,這個女人在成為向導之前,職業是特種兵嗎?
方妤的表現驚豔了全場,拿下了470分的高分。
最後一個上場的是蘇七淺。
她穿戴好所有防護器具後,選擇了兩把加長鏈式手槍上比賽。
步槍和衝鋒槍對她來說過於笨重,不便於移動。
她站在偌大的場地上,深吸一口氣後,對裁判做了一個ok 的手勢。
第一個移動靶很快出現,蘇七淺眼疾手快,開槍精準命中。
接下來的靶子會越來越快,甚至兩三個、四五個一起從不同的方向出現。
蘇七淺從後腰間抽出另一把手槍,雙手持槍,在空曠的射擊場地內,動如脫兔,靈活小巧的身影如山雀一般,輕盈利落。
隨著子彈嗖嗖嗖的發出,全息計分屏幕上,她的累計分數在不斷蹭蹭地上升和疊加。
她的眼睛裡隻剩下這些移動的靶子,目光所及,腳如疾風。
飄逸的馬尾和乾練的身姿,仿佛給觀眾們帶來了一次視覺上的享受。
連備戰席上的向導們都睜大了眼睛。
剛才那個抱怨的男向導抹了抹額頭。
“這特麼還比個雞毛啊?”
方妤的目光追逐著賽場上那抹過於出彩的倩影,臉上雖沒有表情,眼睛裡卻全是對強者的讚賞。
觀眾席上,黑嶼的視線已經專注得過分,甚至還有一些他都未曾察覺到的黏膩。
白宇已經快將相機的按鍵按冒煙了。
直到蘇七淺結束60發射擊後,走下了賽場,白宇將相機寶貝似地湊到琅桓和涼昭臉上,讓他倆跟自己一起選一下,哪些照片好看,然後回去洗出來。
於是三個毛茸茸的頭擠在一起,旁若無人地討論著。
涼昭:“這張正臉的好看。”
琅桓:“不,我覺得這張側顏更好看,更有淩厲感。”
白宇:“哎都好看,全部洗出來裱上,每個人房間都掛一張,女人的實力,男人的榮耀。”
…
凜淵的目光呆呆地追隨著蘇七淺的背影消失在場地上,直到白宇拍了他一下。
“呆子,你也選幾張。”
解說員正在激動的播報著蘇七淺的最終得分。
“來自第七區的蘇七淺向導,以強悍的實力奪得了498分的高分!打破了黑塔七年以來沒有向導代表參賽的尷尬局麵,熱烈祝賀蘇七淺向導奪得本次軍演向導射擊決賽的冠軍!”
蘇七淺是在尖叫和人浪中下場的。
她很高興,高興的不是奪冠,而是證明了自己,證明了自己並不差勁。
這個結果不過是她日複一日地訓練和付出的收獲罷了。
當然,不得不承認,有係統的“反饋”buff確實令她的成長速度快了不少。
寒梟他們很強,但她卻不想一直仰望他們。
走完正常的頒獎和賽後采訪,蘇七淺隻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
好繁瑣的流程,好想回去癱著。
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場館去和黑嶼他們彙合。
但在出休息室後,她卻遇見了另外一個人。
蹲守在門外的諾薩,一見她出來,立刻興奮地圍了上來。
“諾薩?你怎麼在這裡?”
諾薩頂著一頭顯眼的金毛,一聽見蘇七淺這話,臉色肉眼可見地失落起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啊?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蘇七淺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諾薩很快哄好了自己,像個大金毛晃尾巴一樣湊在她的麵前,“淺淺,你真厲害~”
蘇七淺:“說重點。”
諾薩欲言又止,有些局促不安地捏著衣角。
“淺淺,我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諾薩,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來黑塔,你就好好待在第一區,好嗎?”
諾薩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一下子緊張起來,金色的瞳孔狠狠縮了一下。
“你這樣說,就是還在生氣。”
蘇七淺有些無語,這個男大腦子裡是啥回路呢?
諾薩表情委屈得要死,“我每天給你發那麼多消息,你從來都不回我,你是不是都快把我忘了啊”
蘇七淺無語凝噎,她能說,消息太多,漏掉了嗎?
“諾薩,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們還在等她呢。
一聽說她要走,諾薩著急死了。
身體的反應快於大腦,他一把上前抱住了蘇七淺,低著頭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委屈地控訴道:
“你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的睡不著覺,你卻連多餘的話都不想和我說,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嗚嗚”
和諾薩相接觸的一瞬間,蘇七淺隻感覺大腦像觸電了一般抽搐。
她的腦海裡,無數模糊的畫麵,像碎片一般儘數湧來…
但她很快又恢複了清醒。
她有些好奇地搭上了諾薩的肩膀,難道…?
可就在她抬起目光的一瞬間,她的瞳孔猛然一縮。
寒梟和黑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這裡。
兩人立在遠處,一左一右,正倚靠在牆上,環臂靜靜地“欣賞”著她和諾薩在休息室門外抱得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