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切裡森的吻正欲落下。
就在兩人唇瓣即將交彙的那一刻,切裡森被一道強大的力量掀飛了出去。
這股力量完全沒有收斂的意味,充斥著憤怒和強烈的占有欲。
蘇七淺錯愕地望著被掀飛撞上樹乾的切裡森,著急地想去拉他起來。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狠狠地鉗住,蘇七淺一回頭,黑嶼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黑嶼你乾什麼?”
蘇七淺想掙脫開他的束縛,可那隻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強悍到未曾鬆動分毫。
切裡森緩緩站了起來,目光落在女人被禁錮得略微發紅的腕部,對向黑嶼的眼神倏而駭冷起來。
“放開她。”
切裡森冷冷地警告著黑嶼,渾身精神力暴躁地湧動著。
誰料,黑嶼根本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向切裡森投去一個極其輕蔑的眼神。
“我讓你放開她!”
切裡森對黑嶼的輕視感到憤怒,在射擊館的時候,這位對他的態度就極不友好,現在還要蠻橫地糾纏他的小熊,連黑塔的指揮官都是如此不尊重向導意願的無理存在,難以想象她在第七區都是過的什麼日子!
從現在開始,就算遭到以父親為首的強烈反對,他也要不管不顧地將她帶回第一區。
她已經離開了接近三年。
這三年來,在麵對那個凶惡的“她”時,切裡森曾不斷地嘗試去喚回真正的她,直到心灰意冷,絕望地將她的影子封藏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當真正的蘇七淺回來後,那些被封藏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衝破了他的心牢,令他再也無法多等待一秒,要迫不及待地再次回到她的身邊。
黑嶼並不在意,“我和我的向導牽手,你著什麼急?”
也難為黑嶼,能將這樣的行為解釋為“牽手”。
切裡森表情震驚了一瞬,臉色微凝,“你的…向導?”
蘇七淺殺了一天的汙染體,身上全是汙漬和血腥味,而那晚黑嶼留在她身上的哨兵素也淡去了不少。
切裡森沒有察覺到也很正常。
黑嶼眼神依舊冰冷,嘴角卻勾起了得意的笑。
蘇七淺隻覺得黑嶼這個笑容,莫名的瘮人和陰鬱,就像沒有偽裝後的他。
為什麼黑嶼對切裡森有這麼大的敵意?
蘇七淺的表情落在切裡森的眼裡,明顯就是害怕和不安的表現。
所以,是這個混蛋強迫了她嗎?!
難以言語的震怒湧上切裡森的心臟和大腦,他再也無法忍受,提刀向那個還在卑鄙無恥地挑釁他的混蛋砍去。
黑嶼將蘇七淺拉到了身後,同切裡森交戰起來。
隻不過,切裡森很明顯不是黑嶼的對手。
隻兩三個回合,切裡森又被黑嶼踢飛了出去,遍身的砂礫沾裹著切裡森的作戰服,連帶著他俊俏的臉上也蒙了不少泥灰。
顯得有些狼狽。
黑嶼優雅地彈了彈自己身上的灰塵,微微仰頭,語調極其高傲又冰冷:
“沒那個實力,就不要對彆人的向導動歪心思。”
黑嶼剛一轉身,地上的切裡森又倔強地爬了起來,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
他今天不會讓這個禽獸帶走她。
“你不配。”
切裡森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後,強忍疼痛,上前開始拚儘全力同黑嶼纏鬥。
切裡森的精神體是獅鷲,龐大的獅鷲禦風而行,金羽倒立,利爪如電,長嘯一聲後,如破空之勢向黑嶼撲來。
強大的精神力波動驚覺了附近的三支隊伍。
察覺到不對後,第七區和第一區的小隊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於是眾人就見到這樣的一副畫麵。
一道黑影穿梭在一白一金的縫隙之間,遊刃有餘,甚至頻頻越過獅鷲,向它的主人揮動淩厲的掌風。
而蘇七淺正在無奈地勸架,可惜這兩人依舊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打鬥。
切裡森再一次被擊落,強大的衝擊力使他在地上滑行數米後,留下一道醒目的溝壑。
帕克上前扶起了切裡森,皺著冷酷的眉眼,詢問他發生了何事:
切裡森義憤填膺,“我今天要殺了他!”
於是兩人再次纏鬥起來,帕克冷漠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蘇七淺。
不用多想。
罪魁禍首就是她。
第一區小隊和第七區小隊在飛艦上時就結下了不少梁子,見兩隊的隊長都打了起來。
於是其他人順理成章地也打了起來。
混戰一觸即發。
燕承鈞果斷地在人群中鎖定了涼昭,隨後精準無誤地朝他的臉上打去。
涼昭堪堪躲過,肺都快氣炸了。
“你t的又想打老子的臉?”
涼昭麵容瞬間猙獰,拔出武器,勢要把燕承鈞打得滿地找牙!
一時間,塵土飛揚,兵戈相見,混亂的精神力在此地橫流暴走。
凜淵望著混亂的戰場,發呆了一秒,隨後他就被江謄一拳打飛了好幾步。
凜淵生氣地皺起了眉頭,隨後抽出了腰間的電磁三節棍,迅速融入了團戰。
帕克掃了兩眼對麵的寒梟,冷笑一聲,
“幾年未見,你還是這麼暴力。”
寒梟不語,隻是一昧地把狗眼看人低的帕克揍到幾近偏癱。
帕克痛苦地捂著胸口,用難以置信地表情望向寒梟。
他升級了?
自己以前明明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的,帕克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惱羞成怒地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
一片混亂中…
被遺忘在戰場邊緣的蘇七淺,孤立在風中,獨自淩亂…
她試圖勸架,可她好像成為了空氣。
她真的很討厭黑嶼這樣。
切裡森很快落敗,被黑嶼打斷肋骨後,狠狠拋向地麵,砸出一個碩大的深坑來。
蘇七淺心下一抽,她本能地不想讓切裡森出什麼意外。
她跑到坑裡,費力將切裡森扶了起來。
切裡森滿臉都是血,肋骨的骨折斷端成角畸形,凸出於皮膚,情況看上去糟糕透了。
蘇七淺難受極了,想用手帕給他擦去臉上的血漬,可下一秒,黑嶼像鬼一樣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不由分說地將她從切裡森的身邊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你放開我!誰讓你打他的?!”
蘇七淺推搡著黑嶼的胸口,強烈地表達著不滿。
切裡森咳了兩口血沫,費力地用手臂撐起上半身,“放開…她…”
蘇七淺越是對切裡森表現出關心,黑嶼心底的妒意和憤怒就愈加燃燒。
他眸光一黯,扣住她的後腦勺,當著切裡森的麵開始強吻蘇七淺。
這一幕無疑更加刺激了切裡森。
他的指尖快要把掌心戳破、嘴皮也因憤怒咬到滲血。
黑嶼似乎很滿意切裡森的反應,眼底全是病態的欣賞和滿足。
可很快,兩道淩厲的巴掌狠狠扇在了黑嶼的左右臉上。
是那種,很重,很重的巴掌。
黑嶼對上蘇七淺憤怒的視線,不怒反笑。
“寶貝,你為了他打我?”
蘇七淺一時間,竟看不透黑嶼的情緒,直到…
“那我更不能讓他活著了。”
黑嶼瞬間斂去了笑容,望向切裡森的目光猶如一灘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