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區那個地方居然還能有高級彆向導?
有趣。
宇文軒的血瞳中戾色儘顯。
他的等級,隻有2s級以上的向導才有可能徹底梳理。
他的精神海早已混雜不堪,暴動值也快要抵達崩潰的臨界點。
過度使用抑製劑已經使得他的腦域變得異常敏感,徹夜徹夜的頭痛。
快要將他折磨至死。
他的宏圖大業還未完成,怎可甘心因暴動淪喪為毫無理智的怪物?
鬥篷男見宇文軒安靜了下來,順從地退了出去。
他邁步在空曠的走廊上,目光毒如蛇蠍。
蘇七淺,第一次算你命大。
沒想到你在第七區還活的順風順水。
那我不介意再推你第二把,為我的阿姝複仇!
第二日晨8點。
蘇七淺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沈序抱在懷裡。
她的身上還裹著他的外套,沈序一手摟著她的背,一手摟著她的腿。
身後秦野正在努力追上沈序的步伐。
什麼情況?
對向她略顯迷茫的眼神,沈序神色自然地解釋道:
“你受傷了,為了不耽誤趕路的進度,我隻能抱著你走。”
蘇七淺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自己的小腿受傷,現在走路隻能跛著走。
“我們去哪兒?”
“往東走。”
七大區的主體版塊坐落於這顆星球的東方,往東走是不會錯的。
往西走則是無邊無際的汙染域。
蘇七淺嗯了一聲,並沒有再出聲,可被一個陌生男人摟在懷裡,她也不是很自在,一直僵著,不敢有過多的動作。
“你要換個姿勢嗎?”
沈序冷不丁的問了一聲。
蘇七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要不要換個位置。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不用,你累了我可以下來走的。”
沈序淡淡的掃了一眼她被血液浸透的敷料,隨即將她轉移到自己寬闊的背上。
“抓緊我。”
沈序提醒一句後,就背著她加快了速度。
他的影子在林間疾越、穿梭,斑駁的光點透過層疊的綠葉,如畫幕般,一圈又一圈的輕掃過他的側顏。
蘇七淺摟著他的脖子,兩旁迅速後退的樹木仿佛是速度和時間的唯一證明。
她微微側目,被沈序臉上的碎光所吸引。
如果說抓向導是為了去黑市交易賺取巨額利潤,那他們為什麼要抓沈序呢?
昨晚,逐風說他隻是來帶走沈序,又是為何呢?
切裡森被刺,沈序失蹤,一個代表公允黨,一個代表自由黨。
蘇七淺琢磨了一會兒。
難道聯邦出了反軍、叛徒?
要推翻兩大政黨的統治?
蘇七淺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就在沈序背著蘇七淺,好不和諧的趕路時。
被遺忘在身後的秦野獨自在風中淩亂。
秦野:沈序大哥,你走這麼快,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向導??
就因為我是男的嗎??
終究是錯付了啊。
中午12:00
三人終於走出這片密林,步入一片曠野。
他們發現了一座廢棄的哨點。
在確認裡麵沒有危險後,沈序才叫二人進入哨點稍作休整。
“我去巡邏一圈,秦野,你照顧好她。”
沈序將武器留給兩位向導就離開了,蘇七淺靠坐在窗邊,將小腿的位置稍稍抬高,以增加回心血量,減輕肢體末端的腫脹。
這座哨點廢棄的時日已久,房間內充斥著一大股黴味,令她的鼻子更加難受。
她的視線傾注在遠處的曠野,腦海中又開始零星閃過一些細碎的畫麵。
南風回暖,枯去春來。
雅致寬闊的庭院內,花圃裡的山茶花綻得極豔,馥鬱的香氣四溢,醉人心脾。
“帕克哥哥,你看見切裡森哥哥了嗎?”
女孩的詢問令帕克回過思緒,昨晚與母親爆發的爭吵令他仍極不愉悅。
她的左手上攥著一個剛做的花環,身上的裙子還沾著不少花瓣和樹葉。
帕克敷衍的給她指了一個地方,他不明白,切裡森怎麼總是將這個小女孩帶到自己的莊園裡來玩。
一個無父無母的普通女孩,還總是毛手毛腳的,要說有什麼優點,就那張臉還算少見和可愛吧。
可依切裡森的身份,什麼漂亮的女人搞不到,難道喜歡養成係?
女孩聽話的走開,可過了一會兒,她又回來了。
“帕克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呀?”
帕克不耐煩地給了她一個眼神,想警告她彆來煩自己。
“你每天總是冷著一張臉,本來挺好看的臉就變得很難看了,你有煩心事就說出來,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
說罷女孩直接將他的嘴角拉出一個微笑的弧度,“你看,這樣就好看多了。”
“你每天都凶巴巴的,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
待帕克回過神來,女孩已經朝切裡森的方向興衝衝地跑過去了。
他默默地望著她被切裡森彎腰抱了起來,並將山茶花的花環輕輕戴在他的頭上。
精巧的日晷矗立在花園的中央,屬於陽光的時間停在了此刻的刻度,也定格了花簇掩映中的二人。
“我找到了一個信號接收器。”
突然闖入的沈序打斷了蘇七淺的回憶,秦野連忙上前接過檢查了一番。
“好像沒能源了,不能啟動。”
沈序舉起手中的磁暴槍,“這裡有。”
磁暴槍的衝能芯片蘊含大量的電能和磁能。
秦野對沈序豎了一個大拇指,“聰明!”
隨後沈序開始熟練地拆卸槍支,對於哨兵們來說,熟悉各種槍械武器的構造簡直是手拿把掐。
信號接收器在通電的一瞬間亮起熒屏,眾人皆鬆了一口氣,在給聯邦的應急i端發送地標後,三人決定在這處廢棄哨點等待救援的到來。
望著靠在牆壁上閉目休憩的沈序,蘇七淺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身前。
“怎麼了?”
沈序睜開了眼皮,見蘇七淺將他的外套遞給了他。
“我現在沒那麼冷了,衣服還給你,謝謝。”
畢竟讓人家一直光著膀子也不好。
沈序默不作聲地接過,突然問了一句:
“你和黑塔的指揮官是什麼關係?”
蘇七淺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明白沈序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在她比賽的時候,沈序可不止一次看見黑嶼的目光在她身上專注得過分。
那視線黏得,纏綿得,沈序都懷疑這要不是在外麵,不然早抱著她到床上去進行深入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