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光點越聚越多。
城牆之下搜查的人群來了一波又一波。
車內,杜文彥和小女孩已經被捆死,堵住口丟在沙發上。
蘇燼在駕駛位抿著嘴緊張的關注車外情形,同時拿著另一塊手表對來往人馬計數。
車內沒有開燈,也不敢開燈。
雖然光學偽裝很好用,就連車窗玻璃都偽裝上了。
但是裡麵是否對外透光還沒測試過眼下實在不是時候。
蘇燼抬腕看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出城追擊的人馬已經返回十之八九,才算鬆了口氣。
確認暫時不會有人返回,蘇燼打開燈拉開車門下去查看。
“嗯”
看完了內部開燈後的外部偽裝效果,蘇燼意滿而歸。
偽裝相當靠譜,如果不是殘次品,不知道效果能做到何種程度。
燈光亮起,沙發上癱著的兄妹倆表情驚恐。
這詭異的裝修和舒適感這到底是什麼房子?
蘇燼蹲身撕下杜文彥腦袋上纏著的膠布:“行了,現在勉強算是安全,你說我是先殺了你還是先殺你妹妹?”
“這個小娃娃應該是宿災吧?”蘇燼罪惡的大手摸向小女孩頭頂。
“你彆碰她!你到底是什麼人?”杜文彥低吼。
“你還有臉問我,你特麼對我撒了多少謊?”蘇燼挑眉質問,“越獄?劫獄!還城南集合!”
“你不也跑城北了麼!”杜文彥怒目而視。
“我上城北,那是我早看穿了你的謊言!”蘇燼銳利目光射向杜文彥,“我現在沒殺你是因為還算欣賞你。”
“你也算是生活優渥,能舍身救親確實是條漢子。難怪泔水都吃,合著是準備做好長期挨餓的打算了。”蘇燼話鋒一轉,“但是漢子也得死,除非你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你有通關的憑證嗎?”
“我沒有。”杜文彥無奈答道,“我是騙了你,但為救我妹妹沒辦法,吳兄你也是性情中人,親親相隱,我相信遇上同樣的事,你也會這麼做的。”
“你錯了,我是獨生子。”
“你”杜文彥苦澀道,“有一件事我沒騙你,我真的通曉宿元各大城鎮的位置,甚至路線圖也都背過,你想去哪我都可以給你指引方向。”
“我保證,我妹妹身上絕對不會引來什麼不祥。”
“我現在就已經感覺很不祥了。”
“謊言,朝廷都是滿口謊言!!”杜文彥胸中鬱氣噴發,“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妹妹一切正常,不是什麼不祥。”
“那她的能力是什麼?”蘇燼問。
“她的能力沒有什麼攻擊性,是會加快植物生長我求求你,放過我妹妹,做牛做馬我都答應。”杜文彥淚眼看向蘇燼。
蘇燼直接忽略杜文彥說話,思緒飄飛已遠。
哎呀加快植物生長,這能力太逆天,純純末世農神啊
加上一個活地圖,這下真是不得不救了!
思忖片刻,蘇燼道:“你之前跟我說話還有哪些話是真的?”
“我真的認識沈禦風,而且關係很好,在九照城也可以謀個一官半職。”
“嗯”
在杜文彥緊張注視下,蘇燼最終點頭。
“行,我收留你們兩個,一起去九照城。但彆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兩個但凡敢在我背後做手腳我立刻殺了你們。”
“豈敢願為吳兄效犬馬之勞!”杜文彥閉目,用力將頭重重點下。
“好,我幫你鬆綁,再觀察一會兒我們就出發。”
很快兄妹二人身上繩索被蘇燼解脫。
信任自然是不可能信任的,但是這兩個人對自己造不成威脅。
睡覺的時候提前給兩個人藥翻了再捆上就行,基本不會有風險。
擺脫了繩索束縛,兄妹倆局促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偷瞄著房車內的環境。
頭頂的燈光明顯最為吸引人。
“吳兄,城牆根下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屋子?好生古怪。”杜文彥忍不住問。
“這不是屋子,這是車,你在車裡。”
“車這麼大的車,是何等珍獸才能拉的動啊?”
蘇燼笑笑,一時無言以對。
扭頭看向低著頭的小女孩,道:“這你妹妹,她叫什麼名字?”
“雲憐杜雲憐。”
“倒是真挺可憐的,小姑娘你怎麼樣,看著不大精神,身上有傷麼?”蘇燼抬了抬下巴問道。
雲憐怯生生抬頭,一副不太敢說話的樣子。
在杜文彥鼓勵下最終開了口:“我冷”
“冷怎麼不早說?”杜文彥脫下外袍罩向雲憐。
蘇燼扭身在身後控製麵板打開空調。
“一會兒就熱了,熱了記得說,彆什麼事都悶著。”
杜文彥眨巴著眼睛,注意力轉向發光的房車控製麵板。
看了一陣毫無頭緒,最後隻能繼續詢問詢問:“吳兄,你還沒告訴我你這車到底是什麼拉的?還有這裡麵為何這般奇特,上麵發光的是燈吧,那牆上那些五顏六色的”
杜文彥如同好奇寶寶,問題連珠炮一樣朝著蘇燼射來。
蘇燼也是懶得解釋,隨意擺了擺手道:“你自己在屋裡轉轉吧,等明天徹底安穩我們再細談。最裡麵有間臥室,給你兄妹倆住了。”
“多謝吳兄,那我就失禮了!”杜文彥連忙道謝,拉著雲憐的小手開始在房車裡參觀。
蘇燼坐在駕駛位連上藍牙耳機,打開監聽係統。
耳機中開始傳出兄妹的交談聲。
“哥!這是床嗎,還有枕頭,真白真軟!我們真能用嗎?”
“彆碰,給人家摸臟了,一會兒睡地上就行。”
“哥這裡有個口子在吹熱風,我熱。”
“還真是,這到底是什麼文字難怪他說一會兒就熱了神奇,太神奇了!皇家也不比此處。”
兄妹在臥室參觀許久後,開始轉移位置。
雲憐帶著驚喜的低呼聲響起:“哥,這屋裡怎麼有口井!”
“屋裡哪來的井竟然真有井!如此精美的水井,這井底也未免有些太淺了”
“哥,我渴我想喝水。”
“渴就喝吧,你吳大哥是個大度之人,喝點井水應該沒事,等會我跟他說一聲,正好我也渴了。”
“哧溜哧溜哧溜~~~甜!哥,水甜!”
“停,不能喝了!井乾了!”
"嗬嗬嗬鵝鵝鵝!"
聽到此處,蘇燼開了一半的可樂終是沒能成功送到嘴邊。
趴在方向盤上雙肩聳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