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斷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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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臉懵的宋又菱和向浩然,安暖和楚雋真的去爬山了。

九月底的氣溫剛剛好,不冷,不熱。

白天太陽出來有些熱,晚上剛剛好。

所以能熬夜的年輕人,都喜歡夜爬,爬到山頂,休息一會兒,正好看日出。

更重要的是,晚上爬山,昏昏暗暗看不清,有氣氛啊。

小情侶牽牽手,摟摟腰什麼。白天多不好意思,晚上就方便很多了。

爬山,爬的不是山,爬的是氣氛。

兩人帶了一個背包,楚雋負責背,對他來說,負重幾十公裡都是尋常事兒,這樣一座山,那真是隨隨便便,簡簡單單。甚至還可以背一個人。

“爬山你怎麼樣?”楚雋說:“看你可不像是個運動慣了的,一會兒要是累了,我背你。”

“不用。”安暖豪情萬丈:“我厲害得很。”

有些地方,能製服每一個嘴硬的人。

半個小時後,安暖就剩下喘氣了。

這身體是真不行,竟然比自己之前的身體還弱,真是夠夠的了。

“還有……多久?”安暖喘著氣,擺擺手停了下來。

“還早呢,這才爬了多久?”楚雋看了看手表:“就我們這速度,上山至少要三個小時。加上中間休息的時間,預計五點能到山頂。現在這個季節,日出在六點左右。到了山頂休息一會兒,正好看日出。”

“啊……”

安暖發出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哀鳴。

楚雋認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菜就多練。”

“……”

一個半小時後,安暖真的慫了。

“我這輩子都不要爬山了。”安暖認命地將手遞給楚雋:“人各有命,真的不能強求。”

楚雋拽著人在路邊找了個樹墩坐下,打開背包,遞給安暖一瓶水。

安暖喝了兩口,喘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

楚雋又摸出紙巾。

“擦擦汗。”

安暖擦了擦,放鬆身體,想要往後靠靠,後麵是樹乾,又怕有蟲。

“來,靠我身上。”楚雋很大方,坐直了拍拍肩膀。

安暖側頭看了看,突然感覺怪怪的。

“楚雋。”

“嗯?”

“我們難道不是為了裝給向浩然和宋又菱看,假裝談戀愛嗎?”

“沒錯啊。”

“可是……”安暖琢磨琢磨:“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裝得太像了。這裡又沒有人,我們裝給誰看呢?”

牽手,依偎,這不是假裝談戀愛了吧?

真正的情侶,也就是這樣。

但是,這不應該啊。

“有沒有可能,不是裝給誰看?”楚雋說:“你還記得,當時我們是怎麼答應爺爺的?”

“記得啊。”

“爺爺說,我們之前也不認識,要相處一段時間,才知道合適不合適。”

“嗯。”

“那我們現在,不是正在相處嗎?有什麼問題呢?你問問自己,要是討厭我,看我不順眼,能讓我這麼靠近嗎?你的脾氣,我這幾日也摸清楚一些,你可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人。”

安暖這小脾氣暴躁得很,裝乖裝溫順裝客氣,裝不過一天,多一天都能自己氣死自己。

楚雋指了指安暖的胳膊。

雖然安暖沒有靠著楚雋,但兩個人離得很近,這絕對不是普通朋友之間的安全距離。

安暖愣住了。

她從四十年後來,一直在心裡給這個年代的定位,也難免有些時代的特色。

雖然不能代表每一個人,但是,肯定能代表大部分人。

比如說,保守。

楚雋在這方便就是個例子。

所以她很放心地靠近楚雋,在任何情況下,有種自己可以掌控的安心。

但這種安心放縱了她的警惕,覺得楚雋是一個不需要戒備的男人,是個絕對的正人君子。

也正是如此,她和楚雋的距離,不知不覺地近了。

“還真是……”安暖喃喃道,伸手又碰了碰楚雋的胳膊。

不討厭,不是喜歡。

但所有的喜歡,都是從不討厭開始的。

身體的喜歡和厭惡,往往是最直接,最明顯的。心裡的喜歡可以藏住,生理的喜歡,藏也藏不住。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真的磨合一下。”楚雋說:“你說呢,說不定爺爺說的是對的。”

也不是……不可以。

安暖正要說話,覺得有一滴水落在脖子上。

“下雨了?”

安暖有些奇怪,抬頭看了一下。

沒有啊。

月光明亮,烏雲都沒有,哪裡來的下雨?

“怎麼了?”

“沒事兒,我還以為下雨了。”安暖說:“好像有什麼東西滴在我脖子上……”

“給你手帕。”

楚雋也隻以為是什麼小蟲子之類。

又一滴,落在了安暖臉上。

安暖連忙站了起來,不會有什麼小鳥無恥地在天上隨地不衛生吧。

她用手帕擦了擦,看了一下,然後全身都僵住了。

“楚雋。”

安暖這一聲有點變了調。

隻見手帕上紅色的一塊。

那是血。

在她臉上,擦出了一條血痕。

楚雋一看,也嚇了一跳。

“你臉上破了?”

情急之下,楚雋捧住了安暖的臉。

“沒,沒感覺到痛啊。”安暖也有些懵,正要伸手摸一摸,被楚雋一把抓住了。

“手上臟,彆碰。”楚雋說:“我看一下。”

他從口袋裡抽出手電筒,打開一照。

隻見安暖的臉上確實有一片被擦開的紅色血跡,也能聞到血腥味道,但看不見傷口。

安暖突然反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後麵。

再伸手一看。

手上也是一片血色。

安暖猛地抬頭:“是剛才落在我身上的。”

手電筒往上看去。

這是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往上看去,鬱鬱蔥蔥,手電筒的光是有限的,幾番尋找,他們在枝葉間看見,確實是掛著一個東西。

又仔細看了看。

“好像是……一隻手。”

滴答……

又有一滴血,落了下來。

剛才落在安暖脖子上,臉上的血跡,就是從這隻手上落下的。

楚雋猛地摟住了安暖。

安暖沒被血嚇了一跳,但是被楚雋嚇了一跳:“怎麼了?”

楚雋說:“你彆怕。”

安暖連忙扒拉他:“我不怕,先放開我,我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安暖雖然不是法醫,但是經常出現場的技術偵查,什麼場麵沒見過。

一隻手算什麼,一塊一塊的手,那也是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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