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邦輝說完,一時間到時沒有什麼破綻。
楚雋道:“上個月二十號,你是不是和盛尋雪去過招待所。”
“大,大概是吧。”酆邦輝說:“我也不記得具體日子,上個月反正是去過好幾回。”
“因為你在附近工作。”
“對。”
“那你哥哥呢?”楚雋拿來登記本:“據我們調查,你哥哥當時可不在附近工作,為什麼他也會同時出現在這家招待所裡?而且,每一次,還用了不同的名字登記,是想做什麼?”
酆邦輝臉色未變。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哥哥在哪裡,我怎麼知道?”
“你覺得你這麼說,我們會相信嗎?”楚雋道:“酆邦輝,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吧?在這裡,說謊罪加一等,是要坐牢,是要吃槍子兒的。”
安暖一直坐在一邊聽,覺得楚雋稍微有點恐嚇的意思。
楚雋一身正氣,酆邦輝有點坐不住了:“同誌,不是,警察同誌。周尋芳是出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要問這個?”
安暖看酆邦輝的表情。
半個小時之前,她覺得已經找到凶手了,但現在這個念頭開始動搖了。
看酆邦輝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情。
而且,他甚至可能不知道盛尋芳的真實身份,他一直叫她周尋芳,叫的非常自然。
“你不必管這個。”楚雋道:“請你如實回答,在你和周尋芳約會的招待所,為什麼你哥哥會同時出現。而且,兩次都在?你知道嗎……”
楚雋聲音放緩。
“酆耀傑住進房間之後,老板正好上去送蚊香,沒有敲開他的房門。”
酆邦輝支吾道:“那可能是我哥睡著了吧。”
“是嗎?嗬嗬。”楚雋道:“老板下樓的時候,路過你的房間,在房間門口,卻聽見了你們房間裡的聲音……包括,你哥哥的聲音。”
安暖撩起眼皮,看了楚雋一眼。
楚雋這是連哄帶騙啊。
老板確實說過,他在酆邦輝房間門口聽見了挺大的聲音。但是具體詳細的問了,隻是男女曖昧的聲音,無法分辨其他。
但是酆邦輝不知道啊。
人在激情的時候,很難控製自己的行為,包括聲音。
老板和他們不熟,是不可能從一些含糊的聲音裡分辨出誰對誰的,但是酆邦輝做賊心虛,就是另一回事了。
“酆邦輝,我勸你實話實說。你哥哥就在隔壁,你說的要是和他對不上,可是會露餡的”楚雋道:“亂搞男女關係,這事兒可大可小。全看我願意不願意追究。目前呢,這事兒不歸我管,你要是配合的好,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要是不配合,浪費我的時間,那就不好說了。”
酆邦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知情人不止一個,分開審,這是最可怕的。
一個人還能咬死不放,嘴硬到底。
一旦有了同夥,誰能把身家性命壓在彆人身上呢?
“好吧,我說,我說。”酆邦輝堅持了不到一分鐘,就垂頭喪氣道:“這事情,確實是我們不應該。”
跟安暖之前推測的差不多。
雖然荒唐,也觸犯了法律,但和案子關係不大。
盛尋雪是一個追求男女之歡的人,甚至有些上癮的意思。據酆邦輝說,當然難免有些自吹自擂的意思,他被一眼看中的原因,就是盛尋雪覺得他身體好,夠勇猛。
“這不是我說的,是她自己說的。”酆邦輝還再三解釋,越蓋彌章:“開始的時候,我們在一起挺好的。但是後來,我感覺她有點不滿意。有一次,她跟我說起……”
酆邦輝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安暖。
安暖麵無表情。
酆邦輝說:“能不能讓這位女同誌出去一下,她在這裡,我實在說不出口。”
安暖真想翻一個白眼。
又不是純情的人,這會兒還搞起不好意思來了。
要是在以前,安暖是絕對不會理會的。沒聽說過審嫌疑人還要男女避嫌的。
但這是在八十年代,而且,她也不是正規人員,還是主動一些的好。
安暖站起身:“楚隊,我先出去一下。”
楚雋點了點頭。
酆邦輝下麵要說的事情可能比較炸裂,讓安暖在現場聽,可能也不太好。一個沒結過婚的大姑娘,總難免在男女之事上,要害羞一些。
安暖出了門,看著一片漆黑的夜,開始想,今天晚上怎麼辦?
她有一種預感。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酆邦輝兄弟可能不是凶手。
凶手另有其人。
這樣的話,今晚也不必折騰一夜,審問結束大概也就是三點鐘。
這個時間,上不上,下不下。
要是開車回家,那要四點了,睡不了多久就要起床。
就在單位過夜,也不方便。宿舍肯定有,但是她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哎……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楚雋從屋子裡出來了。
安暖連忙迎了上去:“怎麼樣?”
“都說了。”
楚雋可能覺得這事情當麵說有些尷尬,將詢問記錄遞給安暖,讓她自己看。
安暖看了一下,跟她想的差不多。
盛尋雪這個人,在這方麵有些需求旺盛,喜歡尋找刺激。開始對酆邦輝還挺滿意,但交往一段時間之後,就覺得有些膩了,索然無味。
一次聊天說,盛尋雪說起,看過一些外國雜誌,上麵有一些多人情節。
酆邦輝開始嚇了一跳,但是後來,就想到了他哥哥酆耀傑。
這個時候,對酆邦輝來說,盛尋雪已經不是一個結婚對象,而是一個解決生理需求的對象。
盛尋雪說的話,他也覺得有點刺激。
躍躍欲試。
這就有了第三次的約會中,酆耀傑的出現。
但這畢竟不是能見光的事情,有違倫理道德,所以酆耀傑出現在招待所的時候,特彆遮掩的自己開了一間房,用了假名字。
其實幾乎是碰不見熟人的,但他還是心虛。
開完房間之後,他沒有去自己的房間,而是進了盛尋雪和酆邦輝的房間。
但那一次並不愉快。
至少對盛尋雪來說並不愉快,所以她拒絕了第二次同樣的事情。
但是對酆邦輝兄弟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於是在八月二十號,酆耀傑又出現在招待所。
隻是這一次,盛尋雪拒絕了,隻是沒能拒絕上了頭的兩兄弟,反而被弄傷了。
也就有了她坐車回家,在公交站體力不支,買藥被發現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