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用手繃了繃綢帶,心裡頓時蹦出許多不可描述的詞彙,閃過許多這樣那樣的畫麵。
就算是一個好人,誰心裡沒有點陰暗角落呢。
何況戰損美,也是真的美。
真是要了命了。
可惜現在不是欣賞的好時候,這事情要從長計議,先做正事。
盧瑞澤站在一旁看著,雖然說這事情是個正經事情,但是當安暖手上的綢帶纏住楚雋脖子的時候,他還是在心裡忍不住想到一個詞。
謀殺親夫啊。
好在他不敢說出來,不然肯定會被男女混合雙打的。
安暖用綢帶繞過楚雋的脖子,還貼心的整理齊了。
“這樣行不行?”
她微微用力。
“可以。”楚雋完全沒有用力,讓自己處在一個最放鬆的狀態。
如果凶手是個姑娘,想要得手,必然要出其不意。
其實用繩子勒脖子,除非是勢均力敵。在力量不足的情況下,不是一個好辦法,對方是非常容易反殺的。就算是手也被止住,就是用身體的力量硬掙紮,也控製不住。
真想萬無一失,最好的辦法是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時候,一板磚砸腦袋。
哪怕是力氣比對方小,可是板磚比腦袋硬啊,隻要第一下的時候狠的下心,下得了手,就能至少把對方拍懵。
然後接著多拍幾下,絕對能把人腦漿拍出來。
而且磚頭這種隨處可見的東西,怎麼都比還要準備的麻繩來的容易吧。好找又好丟,隨便一丟,隻要不沾血,就是被人看見也不會懷疑這就是凶器,連處理都不必處理。
安暖並不著急動手,而是將綢帶繞在手上之後,伸手撫上楚雋的臉。
頓時大家都睜大了眼睛。
這是赤裸裸的調戲啊。
但情景還原嗎,就要儘量真實地還原,他們目前的推測,當時就應該是這樣的場景。
楚雋不動聲色,也不動。
安暖湊過去,湊在楚雋耳邊說:“那我來了。”
就這一瞬間,安暖的手猛地發力,楚雋隻覺得脖子上一痛,猛地往後一仰。
但他立刻就反手抓住了安暖的胳膊,條件反射就想發力,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這細胳膊,稍微用點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會被弄斷了。
雖然安暖的力氣一般一般,但脖子畢竟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綢帶在安暖手裡繃直,她也沒有留力,楚雋仰著脖子,臉上通紅,呼吸也有些急促,但沒有亂了分寸,這種情況僵持了不過十來秒,楚雋一把抓住綢帶,硬生生地拽開了。
安暖雖然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辦法和楚雋的力氣抗衡一點。
被拽的猛地往前一撲,整個人都趴在了楚雋背上。
盧瑞澤忍不住哈哈笑了,不過笑了兩下就被楚雋瞪了一眼,捂住了嘴。
安暖下巴撞在楚雋肩膀上,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骨頭硬,還是肉硬。
“不行。”楚雋說:“一般姑娘的力氣,完全不可能控製住一個成年男子,意亂情迷地偷襲也不行。就算開始有點懵,反應過來完全可以瞬間脫困,可根本到不了拚命掙紮的地步。”
凶手,要麼是個男人,要麼,是一個力氣遠遠大於普通女子的女子。
有一定的特殊性。
比如體育係的女學生,或者是練過功夫的練家子,力氣要比尋常人大一些。
安暖坐在一邊甩手。
剛才用力過猛,手腕有點痛。
男女的力氣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以後要是跟楚雋有仇,可不能用這麼蠢的辦法,要智取才行。
正在討論,電話進來了。
楚雋雖然回來了,但還留了一部分人在學校周邊,調查死者的身份。
幸虧這個環節十分順利。
既然屍體是在學校裡發現的,便首先進行校內調查。
學生,老師,其他職工人員,拿著死者照片一一問過去。
沒想到那麼順利。
楚雋道:“有人認出了死者,雖然不知道身份,但是死者並非第一次進入清大校園。這人是清大的一名保安,他曾經在半個月前,在三號宿舍樓下,見過死者。死者當時在等人,還找他借了火柴。”
“三號樓?”江笑愚立刻道:“三號樓是女生宿舍樓?”
“對。”楚雋道:“就是女生宿舍樓。”
在女生宿舍樓下麵等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是等女朋友的。
看來這一場,確實很有可能是一場愛恨情仇。
不過這個範圍還是太廣了,一個宿舍樓裡,能住幾百人,從這幾百個人裡篩選出一個,也沒那麼容易。
安暖說:“如果死者是三號樓某一個女學生的男朋友,又曾經在樓下等過。那不應該隻有他女朋友一個人見過。同在一個寢室住的舍友,應該都是見過的才對。”
她上學的時候,無論哪個舍友,從有人追開始,就全寢室都知道了呀。
又不是搞地下工作的,怎麼可能瞞得住?
盧瑞澤隨口說:“小安,你對大學宿舍裡的女生生活很了解啊?”
安暖哈哈笑了一下:“我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我在老家的時候,我們服裝廠也是有宿舍的,一個宿舍裡住八個女同誌,根本沒有秘密。我想,應該都差不多吧。”
這個解釋大家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隻是楚雋有些心疼。
安暖雖然說自己小時候,是學著學著就不想學了,所以才隻有小學五年級的文憑。但是在他看來,一定有隱情。
人是不可能突然就變了的,就安暖現在表現出來的學習熱情和聰慧,若是從小能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現在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不過這些事情已經是過去,安暖不說,楚雋也就不問,免得勾起她傷心事。
調查女生寢室,其實是刑警隊不願意做的事情之一。
不但要一個寢室一個寢室地查過去,還要注意影響。
不僅是他們單位,其他單位也是一樣。不僅是刑警隊,就是民警也是一樣。女警的數量都是相對較少的,而一群女大學生,又需要特彆注意。
他們寧可去調查男生宿舍,真急了眼還能拍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