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真是特彆的帥,特彆的遊刃有餘,好像一年不做也做十回八回一樣。
“等等,等等。”男人連忙說:“彆殺我,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
他又不是英勇無畏的戰士,難道還要死不開口不成。
“行,那你說。”安暖抬手按住曲嘉的手:“要是說得好,至少我不殺你。”
這真是一個叫人安心的承諾。
男人說:“這段時間外麵查得嚴,老大帶著我們就在舊倉庫裡。”
“說說倉庫裡情況,不要說謊哦。”
“倉庫就是個空倉庫,廢棄多年了。”男人說:“外麵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貨架什麼,裡往裡走都是空的。倉庫有地下室,我們這段時間就住在地下室,晚上才出來。”
安暖說:“倉庫有幾個門,分彆在什麼位置?”
“兩個門,前麵一個,後麵一個。”男人說:“不過後麵的門已經堵上了,現在就前麵一個門。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守,不讓靠近。”
“裡麵有多少人?”
“常在裡麵的,也就是一直跟著老大的兩個。”
男人好像真是害怕了,問什麼,說什麼。
“常在裡麵的,也就是說,還有不常在的?不常在的是什麼人?”
“就……前天送來幾個婦女,不過現在沒在了,已經送走了。之前還有幾個兄弟,也陸續走了。”
“送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男人的表情有點慌:“我不管這個。”
安暖心裡沉甸甸的,這幾個人恐怕凶多吉少。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裡麵三個人,有什麼武器?”
“都,都有槍。還有兩隻長槍,有幾個手雷。”
這個配置,倒是很正常。
“除了那幾個婦女,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男人連連搖頭。
安暖心裡盤算著。
所以說,楚雋他們都不在。
而且,要是按他說的,楚雋,包括許醉他們,也沒有進來過。
那現在楚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他們為什麼沒有進過舊倉庫,那他們見過秦默嗎?知道秦默的身份嗎?
在場四個人,這會兒腦子都轉得挺快的,但是沒有一個,轉的有安暖那麼複雜。
男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小心翼翼說:“能說的我都說了……能不能……”
安暖轉過身看他,眼神有些不善,讓男人瞬間說不下去了。
安暖道:“想想剛才你說的話有什麼需要修改的,要是沒有,就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沒有。”男人立刻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安暖抬了抬手:“動手吧。”
“好。”
曲嘉舉槍。
“等等,彆動槍,用刀。”安暖按住曲嘉手裡的消音器,再看了男人一眼:“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剛才,說謊了,要糾正嗎?”
曲嘉將槍插進衣服裡,摸出匕首。
匕首在他手上挽了個花,一看就用的非常熟練。
男人強調:“我沒有說謊。”
“說了。”安暖非常篤定:“你以為我已經找到了這個地方,是真的一無所知嗎?”
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安暖說:“不說真話,處理了。”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走。
曲嘉也是個做戲做全套的,他上前兩步,給了蓬鈞一個眼神。
蓬鈞明白,過去一手按住男人的肩膀,一手捂住他嘴。
男人眼睛猛地瞪圓,拚命掙紮了起來。
安暖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道:“不說真話的人,和死人沒有區彆。”
“是。”
曲嘉抬手,匕首就朝著男人的肚子捅了過去。
一刀肯定不斃命,多捅幾刀就好了。
就在刀尖刺破衣服的時候,男人從被捂著的嘴裡,掙紮著含糊喊出一句話。
“我說。”
匕首尖已經刺破了皮膚,好在曲嘉手很穩,說停就停。
男人一動都不敢動,吸著肚子都不敢多喘一口氣,生怕多喘一口氣肚皮一鬆,匕首就紮進肚子裡了。
安暖轉身走回來。
“說吧,再給你一次機會。”
“倉庫裡……有四個人,還有一個暗門,就在四號門外麵的林子裡,可以直接進倉庫的地下室。”
安暖麵色稍緩。
男人鬆了一口氣。
曲嘉和蓬鈞有點好奇,到底安暖是知道一些呢,還是其實不知道什麼,隻是在詐他呢?
“四個人,除了秦老大,其他三個是什麼人?”
“都是老大身邊的打手,身手了得,槍法也不錯……老大很器重他們。”
安暖摸了摸下巴,給了曲嘉一個眼神。
曲嘉二話不說,一掌劈在男人脖子上。
男人就這麼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蓬鈞又檢查了一下捆綁的繩子結實不結實,再給男人嘴裡塞上一塊布,保證他即使醒了,也沒有辦法呼喚誰。
男人昏過去之後,曲嘉便道:“你怎麼知道他沒說真話?”
“狡兔三窟。”安暖說:“舊倉庫怎麼可能隻有一個門,他們不怕被人堵在裡麵嗎?而且,這個倉庫離四號門並不近,如果雷曉飛拐賣的人口是要從舊倉庫大門送進去的,一定不會將人卸在竹林邊,而是會讓車直接進入園區。”
那麼遠的距離,不管白天晚上,帶著幾個被捆著的婦女,這也太誇張了。
曲嘉想了想,是這麼回事。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安暖也有些猶豫。
秦默和幾個手下在舊倉庫裡,這個消息的準確性應該是大差不差的。
但楚雋他們在哪裡呢?
她這一趟,一方麵是抓人,另一方麵,重點是救人啊。
如果從許驤的犧牲時間推斷,事發就在十天之內。
十天之內的意思,不是在第十天,而是在這十天裡,隨時都有可能。
楚雋入局,許驤露麵,這場大戲,估計要進入尾聲了。秦默要跑,在跑之前肯定是要清理身邊人的,許驤許醉,估計一個都跑不了。
她得在這之前,切斷這條線。
安暖深深吸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多少是有點猶豫的,但蓬鈞幾乎都不用想的,便應著:“好。”
安暖都不怕了,他們還能說怕。
但安暖也不是一腔孤勇的。
倒是曲嘉還理智點:“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市局,叫他們增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