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門子道理?”
走鏢這個行當,雖說交五湖友,發八方財,可也不是什麼善茬!
何峰對顧秋和和氣氣,那是多年走鏢養出來的性子。
不代表他好欺負!
他踏前一步,長刀橫胸,麵色陰沉:“道長,正所謂有理走遍天下,混江湖更要講求一個‘理’字。”
“你隻因旗上繡個‘何’,便要滅我致遠鏢局滿門,未免太不講道理,太欺負人了吧?”
“嗬,理?”
道姑嗤笑一聲:“我李莫愁從不與人講理!”
原來你叫李莫愁啊?
我還以為你是唐神王呢。
顧秋心中暗自吐槽:“金大師筆下的鏢局,怎麼一個比一個慘?”
“不是被滅門,就是被滅門……”
“他以前不會是被快遞公司坑過吧?”
“不過……”
“此女殺人如麻,應當罪孽深重才是,怎會身上毫無業力?”
“仔細想想客棧那兩人的對話,此刻的李莫愁應當還未大肆殺人揚名。”
“即便此前殺過一個犯人,但若那犯人罪惡滔天的話,應該也不會產生業力。”
顧秋不知道係統如何判定的,可從李莫愁身上毫無業力這點來看,應當不會差。
思忖間,李莫愁素手一揚,幾道近乎微不可察的流光激射而來,但那何峰竟是毫無察覺?
冰魄銀針!
顧秋與何峰雖然沒多大交情,但對他印象頗為不錯,自然沒有看著他死,卻無動於衷的道理。
他心念一動,掌心瞬間浮現墨色紋路,玄圭墨氣彌漫而出,攔住那幾枚銀針,凝固於何峰身前。
“擋住了?”
李莫愁柳眉挑動,暗暗思忖:“自己的冰魄銀針細如牛毛,可破尋常護體真氣。”
“放眼天下,武功最高的郭靖,黃蓉夫婦,五絕,老頑童周伯通,也可以真氣吹散銀針。”
“但若是阻攔下來,並凝結空中,縱是他們恐怕難以做到……”
“這小子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上下,怎麼可能?”
“莫非是障眼法?”
“可那滔滔墨氣,實實在在的擋住了冰魄銀針啊……”
不僅僅是李莫愁,現場一眾鏢師也愣在原地,歎為觀止。
何峰一臉古怪的看他,有這等功力還要去重陽宮拜師?
“原來今日有高人在場,難怪你這般有恃無恐。”
李莫愁瞥了何峰一眼,繼而看向顧秋:“未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顧名秋,字文敘。”
李莫愁略作思量,冷聲道:“那今日我便賣顧公子一個麵子,爾等的項上頭顱暫可保存。”
“阿彌陀佛~~!”
正在這時,一聲洪亮佛號傳蕩而來。
那佛號之中蘊含極深內力,震得四周草木都在微微顫動。
遠處,一名胡須花白,麵容蒼老,手持一串念珠的僧人緩步走來。
待走到眾人身前,和尚掃了一眼鏢局眾人,又看了看李莫愁,再次口宣佛號:“阿彌陀佛……”
“李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縱然陸展元夫婦有虧於你,這致遠鏢局何辜?”
“幸虧老衲接到風聲,及時趕來,不然今日你又要犯下一場殺孽。”
李莫愁冷笑一聲,眸光閃過恨意殺機:“枯木禿驢!”
“你在七年前壞我壞事,如今我神功大成,就先拿你來開刀,再去找陸展元算賬!”
枯木?
是那個天龍寺僧人?
在原著之中,古墓派大弟子李莫愁在因緣際會之下,與陸家莊的陸展元結下緣分。
可李莫愁的師父卻是極力反對,禁止二人來往。
但最終,她耐不住李莫愁的苦苦哀求,便逼迫陸展元發下毒誓,終身不得離開古墓一步。
陸展元托詞要先回家稟報父母,才能來古墓與李莫愁長相廝守。
可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李莫愁不惜違抗師命,也要下山尋他,導致被逐出古墓派。
可好不容易尋到了,卻發現自己苦苦等待的情郎,正在和另外一個女子舉辦婚禮。
李莫愁勃然大怒,欲要殺了陸展元的新娘何沅君,卻被一個天龍寺僧人打成重傷,逼她發下毒誓,十年內不得報仇。
自此,在情郎背叛,當眾羞辱,師門難回,一無所有的連番打擊之下,李莫愁心性大變。
從一個溫柔天真的少女,蛻變成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這位僧人在小說中並未提及姓名,原來是叫枯木……
李莫愁話音未落,身形已激射而出,揚起一掌拍向枯木。
那和尚後撤數步,隨即手捏劍指,淩空虛點,一道氣勢雄邁的無形劍氣呼嘯而出!
李莫愁側身避開,手中拂塵輕甩,銀絲如同漫天雨線,直奔僧人襲去。
隨即,二人便在這古道之上你來我往,交戰一團。
顧秋看了一會,便已瞧出端倪。
按照大隋世界觀來看,雙方雖然境界相同,皆為六品初期。
但枯木的武學,經驗,內力皆在李莫愁之上。
果不其然,在交手了數十回合之後,枯木尋得一個破綻,手中劍指點在李莫愁的後心。
砰的一聲悶響,李莫愁當場踉蹌數步,險些栽倒地麵,紅唇也滲出絲絲鮮血……
“阿彌陀佛……”
枯木雙手合十,神情無悲無喜,低聲道:“李施主,你走吧。”
“今日貧僧饒你一命,望你此後洗心革麵,褪下戾氣,重新做人。”
李莫愁恨恨看了他一眼,隨即足尖一點,縱身離去。
顧秋惦記赤練神掌和拂塵功,好不容易見到人,怎會輕易放過?
他身形一動,也跟了上去。
枯木看了看遠去的顧秋,神情浮現一抹疑惑,隨即轉身看向何峰:“何鏢頭,剛剛那個少年身姿輕盈,步伐迅捷。”
“於輕功之上造詣非同凡響,可知是出自何人門下?”
何峰搖了搖頭,拱手回道:“何某不知。”
“不過……”
“這位顧公子的來曆,必定非比尋常!”
“哦?”
枯木微微一愣,疑惑問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