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消耗業力三斤六兩一錢,九陰真經殘篇修煉至大成圓滿。】
頃刻一瞬,各類武學烙印心頭,體內骨骼劈啪作響,周身氣血沸騰不休。
顧秋隻覺力量在節節攀升,真氣逐漸渾厚,就仿佛他自己真的苦練了許多年……
“應該快到四品中期了……”
默默感受一番力量增長,顧秋暗暗自語一句。
隨後側身看向李莫愁,見她還在全神貫注的閱覽經文,便去往一旁等待。
一個時辰過後……
李莫愁終於收回目光,並履行此前約定,將《拂塵功》,《美人拳》,《三無三不手》,《天羅地網勢》,《古墓輕功》,《玉女劍法》傳授顧秋。
而這些雜七雜八的武學,攏共加在一塊,才隻用了七斤多的業力……
它們給顧秋帶來的提升還算可觀,雖說還卡在四品中期門檻。
但力量,速度,內力,以及真氣精純度等等,卻是有著明顯加成。
“這還隻是畢竟尋常的武功。”
“若是拿到全篇九陰真經,九陽神功,金剛不壞神功等等……”
“恐怕在短時間內進階一品,也絕非難事!”
念及此,顧秋一下子興奮起來!
有這麼個給力的係統協助,前途一片光明啊……
莫說是擺脫慈航靜齋和陰癸派的控製,爭奪天下霸權,也絕非癡人說夢!
“你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李莫愁的聲音,打斷了顧秋思緒。
他抬頭看去,隻見這女人不知在哪找了個暗門,說完後便直接鑽了進去。
顧秋猜測,她應該是去找《玉女素心劍法》和《玉女心經》了,便留在原地等待。
……
這一等,就是等了七個多時辰。
李莫愁終於愁眉苦臉的從暗門處折返回來。
“我還以為你被困在裡麵出不來了呢。”
“我畢竟自幼在古墓長大,雖不如師妹那般熟悉各處機關。”
“但有些地方還困不住我。”
“我們走吧。”
兩人再次跳入水潭,潛行而出,順利來到外麵。
比起進入時不同,此刻的李莫愁已然練成龜息之法,不用顧秋為他渡氣了。
出來後,李莫愁先是以內力蒸乾衣衫,隨後便佇立原地發呆。
正如顧秋料想那般,她潛入古墓之中,確為盜取《玉女心經》和《玉女素心劍法》。
但……
若要修行這兩門武功,卻是麵臨兩個難題。
其一,玉女素心劍法的精妙劍招,要配合全真心法才能發揮威力。
其二,玉女心經又和一名男子赤身雙修……
李莫愁冰清玉潔,即便與陸展元交往之時,也未曾有半點逾矩。
如今,這讓她心心念念的絕世武功,竟然是這麼個練法?
唉……
罷了。
隻練玉女素心劍也是不錯。
至於這玉女心經……
她側身看了顧秋一眼,繼而搖了搖頭,暗暗思忖:“李莫愁啊李莫愁,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子,配跟你雙修心經。”
“他也不例外!”
“李道長。”
這時,顧秋微笑開口:“如今你我目的皆已達成,不如找個地方喝幾杯慶祝慶祝?”
玉女心經的事,讓李莫愁頗為感傷,也想找個地方大醉一場,於是便點頭答應下來。
“好。”
……
一個時辰後,終南山附近,某家客棧之中。
李莫愁仰頭灌了一杯酒:“顧公子,你可有喜歡的女子?”
“目前還沒有。”
顧秋給她夾了一道菜,隨後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不過他日若有的話,想必也不會是一個兩個。”
“不是一個兩個?”
“那是多少?”
顧秋嘿然一笑:“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聞言,李莫愁麵色一冷,看向顧秋的目光多了幾分嫌棄:“師父說得對,天下男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嗬,你師父未免有些偏激了。”
李莫愁柳眉一挑:“此話何意?”
“男人當中,也不乏專情,癡情之人。”
“哼。”
李莫愁冷笑:“但我所見的,皆為花心之輩。”
“也包括你顧公子。”
顧秋笑了笑:“大多男人皆是如此,顧某當然不例外。”
“畢竟,這世上的專情之人太過稀少。”
“哪怕是女子,你李道長也是鳳毛麟角,極其罕見。”
“不過……”
顧秋話鋒一轉:“顧某雖是多情之人,卻不會欺騙女子,始亂終棄。”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事先說明,你若同意,那便在一起。”
“若不同意的話,那便互不乾擾,各自安好。”
他還以為這番心裡話會讓李莫愁心生反感。
沒想到,她竟是微微頷首:“倒是比那些始亂終棄,騙人感情的男子強上百倍。”
顧秋知道她又想起陸展元了,說道:“分手嘛,有何大不了的?”
“仙子,七年過去了,你也該從陰影之中走出。”
“否則他日定會如顧某所說那般,心魔根深蒂固,禍患無窮……”
李莫愁微微搖頭,歎道:“唉,你我秉性不同,又怎會知曉這世上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顧秋給她添了一杯:“你不試試怎會知道?”
“就如我此前所說,你越是這般下去,越是深陷泥潭。”
“你每殺一個姓何的,胸中戾氣便會增長一分,陷入陸展元的泥潭也便深了一分。”
“雖在殺人之時,會獲得短暫舒暢,可那隻是飲鴆止渴而已。”
“到頭來,隻會讓自己越來越痛苦……”
這番話,顧秋本不想與她再說。
但兩日相處下來,他愈發覺得李莫愁過於可憐。
況且,她此刻還未在江湖上真正的大開殺戒,還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女魔頭。
便想著能開導一下也好。
若聽得進去,也算自己救了個可憐女子,積了一份功德。
聽不進去,那就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反正我是儘力了。
“唉……”
李莫愁長歎一聲,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儘。
隨後沉默半響,才喃喃說道:“他是我遇見的第一個男人……”
她這一番傾訴,足足說了數個時辰。
其實,她跟陸展元也沒什麼波瀾曲折,動人故事。
就一個純情少女,對一個青年俊才一見傾心,產生好感而已……
聞聽過後,顧秋心中隻有兩個字……就這?
啥都沒發生,甚至連手都沒拉過,就折磨了你整整七年?
真特麼的癡情啊……
顧秋還是那句話,陸展元啊陸展元,你真是瞎了狗眼!
換做是我,這麼一個癡情,傾國傾城的女子投懷送抱。
不讓她年年放產假,都算我顧秋沒用!
“陸展元,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傾訴過後,李莫愁已是醉意洶洶,喃喃低語一句,便是身子一歪,趴在了桌上。
“小二,幫我準備一間房。”
也不知過去多久,李莫愁方從睡夢之中悠悠醒來。
睜開眼,已置身古色古香的房間之中,應當是客棧內的房間。
她搖了搖頭,正要從床上坐起,忽然發現枕邊留有一封書信。
李莫愁伸手取來,攤開信紙。
仙子妝次:
寒潭鶴唳驚竹影,君本姑射冰雪姿,奈何眉間朱砂浸作赤練毒?
且將拂塵暫寄鬆枝,聽野人芻蕘之言。
素帕皎若梨雲,原是皎皎者易汙。
陸郎負盟,固然可誅,然仙子以冰魄為刃,自剜心頭熱血沃此薄情種,豈非令親者痛而仇者快?
君不見古墓寒玉床,經年映照非故人青絲,實乃困心之枷。
情瘴生時,五內皆燃幽藍火,焚儘半卷道德經,三清鈴。
昔年重陽劍刻“活死人墓“,非教後人作繭自縛,實寓破塚重生之意。
君若肯碎錦帕於寒潭,則潭中倒影自現碧海青天。
那杏黃道袍原是茜紗染就,褪儘朱砂,仍是雲英潔白身。
今贈湘妃竹笛一支,其聲類終南鶴唳。
他日若聞山茶沾露而綻,萬望莫再錯認作血色。
情之一字,縛人時重若玄鐵,放下時輕似楊花。
仙子當知:最狠非冰魄銀針,是十年不敢望的圓月;至毒非五毒掌,是猶帶殘溫的舊帕。
顧秋留筆。
李莫愁閱覽片刻,怔在床上許久。
足足過去一炷香左右,她才撿起顧秋留在枕邊竹笛,嫣然一笑:“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