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刀氣呼嘯撲來,曹應龍無暇細思心中疑惑,立刻運轉真氣,手中血劍一橫,疾然撩出。
刹那間,九道腥紅血氣從劍身噴薄而出,瞬間籠罩方圓數丈之地。
滔滔血霧之中,陰寒氣息彌漫,隱隱似有鬼哭狼嚎之聲傳來。
緊接著,九道刺目血虹從血霧裡激射而出,直逼顧秋的墨色刀鋒。
墨刃與血虹轟然相撞,迸濺出點點腥紅。
詭異的是,三尺墨刃似有奇特吸力,竟將那點點腥紅全部吸納。
在吸納之後,墨刃威力陡然劇增,長度從三尺暴增至三尺九寸。
“原來如此”
顧秋見此情景,心中瞬間明了。
難怪適才揮刀,玄圭墨氣之感與往昔大不相同,似多了股奇特力量。
想必是北冥真氣與玄圭墨氣交融,生出了特殊異變。
正是這種特殊異變,導致發出的墨刃能吸納真氣、增強威力!
就如之前修行赤練神掌,玄圭墨氣附帶毒屬性攻擊那般。
念頭剛起,墨刃又是擴張了三寸。
此消彼長之下,那九道血虹再也無法硬撼墨刃鋒芒,被它以摧枯拉朽之勢寸寸粉碎。
唰~~!
尖銳呼嘯炸響,血霧消散無蹤。
曹應龍也止住動作,伸手摸向咽喉。
他詫異的看了看指尖鮮血,又迷茫的看了看遠處顧秋。
嗤……
下一秒,腥紅血花自咽喉噴濺而出,如泉如注,灑得到處都是。
曹應龍瞪大雙眸,身子向後仰去,嘴巴一張一合:“怎麼可……”
話未說完,便是咚的一聲,重重摔在青石地麵。
【你斬業成功,獲得業力:二斤一兩八錢。】
全場目瞪口呆!
周延暉愣愣的看著地上屍體,又側頭看了看顧秋。
說進階三品,就進階三品了?
三品武者是大白菜嗎?
還有……
縱然進階三品,也無法一刀絕殺曹應龍吧?
……
竹林深處。
冷眼旁觀的三名磔攘台高手眉頭挑動,心中滿是疑惑。
怎會眨眼之間,便從四品突破三品呢?
而那手持紙扇的白衣公子,以及他身旁那名白發老者,均是滿臉錯愕神情。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不是天生百脈俱通,也才剛剛進階四品巔峰不久……”
“怎會……”
白衣公子剛念叨幾句,身後便傳來冰冷聲音:“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之事。”
白衣公子猛然回頭,隻見顧秋已然佇立身後七尺,正手持墨刀,殺意凜冽的望著自己。
他心頭一驚,下意識後退半步,詫異的神情浮現幾許驚恐。
“你,你想做什麼?”
顧秋持刀上前:“殺人者,人亦殺之。”
“顧某有個習慣,凡有機會,絕不會饒過欲要殺我之人。”
“顧秋!”
那白發老者見勢不妙,當即沉喝一聲:“施公子可是……”
唰~~!
寒光一閃,人頭落地。
【你斬業成功,獲得業力:十七斤三兩九錢。】
“嗬,老子管他是誰?”
顧秋嗤笑轉身,抬刀指向老者:“該輪到你了。”
“狗膽!”
老者目眥欲裂,怒吼著撲向顧秋:“施公子身份何等尊貴,憑你也敢……”
唰~~!
又是一記墨刃激射,不過四品中期的老者一分為二,血濺竹林。
【你斬業成功,獲得業力:五斤三兩一錢。】
媽的……
這世家之人攜帶的業力,比小日子還多!
心中吐槽一句,顧秋猛然回身,抬刀指向那三名磔攘台高手,周身玄圭墨氣澎湃翻湧,仿若墨色怒潮。
他眼眸之中寒芒一閃,內力如決堤洪水般奔湧至墨刀之上。
刹那間,一道雄渾墨色刀氣裹挾著無儘威勢,撕裂空氣呼嘯而出。
那刀氣邊緣閃爍著幽光,所過之處,空氣都迸發出“嘶嘶”刺耳銳響。
三名磔攘台高手原本還試圖凝神抵抗,可刀氣來勢太過迅猛,眨眼便已臨身。
噗,噗,噗。
三聲悶響,恰似熟透的西瓜爆裂,這三人便被墨色刀氣斬為兩段!
頃刻間,血霧彌漫,內臟灑落一地。
顧秋收刀而立,墨色刀氣消散於無形,唯有竹林間的鮮血與殘軀
……
庭院。
直到顧秋走了好一會,陸明才從懵圈狀態恢複正常。
“大人,顧大人這是……”
“咋就三品了?”
周延暉:“你問我,我問誰去?”
楚堂:“顧大人在平榮的時候,才進階四品巔峰,可幾天過去就……”
“莫非他是百脈俱通?”
周延暉微微搖頭:“不是,顧大人的武學天賦並不算好。”
“可以這麼說,比起你我亦是稍有不足。”
聞言,楚堂和陸明更加懵圈了,一個武學天賦普通,卻能在數日之內,由四品進階三品?
不合常理啊……
但比起這個,更令幾人疑惑的是……
顧大人才剛剛進階,怎會一刀絕殺曹應龍的?
武道境界,越往後,實力懸殊越大。
五品,四品,尚且看不出什麼。
三品初期與三品巔峰,那可是兩個概念!
通常情況,一個三品巔峰,便能力敵三個初期而不落下風……
正在幾人疑惑之間,顧秋已然從門外折返回來。
……
此間事了,顧秋帶著周延暉等人離開觀竹山,去往溪水縣縣衙居住,並將溪水武備司悉數調來。
等忙完這些,已然來到正午時分。
顧秋走到縣衙後堂房門前,伸手輕輕一推,隻聽“吱呀”一聲,大門緩緩打開,一名白衣男子的身影映入眼簾。
此人身姿挺拔如鬆,容顏俊朗非凡,儒雅的氣度之中,又帶著幾分出塵的意味,雙眸湛湛有神,恰似一潭秋水。
顧秋目光瞬間一沉,下意識便按向刀柄,可這一按卻撲了個空。
再抬頭看去,腰間的墨刀不知何時已然落入那白衣男子手中。
顧秋瞬間頭皮發麻,一股涼氣從腳後跟直衝腦門!
他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