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瓊月的病好之後,周智羿和程氏來王府的時間就更多了。程氏現在也學會了釣魚,經常會白日來跟周瓊月搭個伴。
晚上周智羿下值之後,也會來王府一起用個晚膳,然後再跟程氏一起回伯爵府。
周瓊月知道大哥和大嫂擔心她,她領這份情,每日努力多吃點,多動點。周瓊月也想陪著這些在意她的人久一些。
周瓊月覺得,自從姑姑、爹娘都走了之後,她這個前大半生都喜歡冷清的人,也開始喜歡熱鬨了。
和周瓊月這裡的風平浪靜不同,朝堂裡眾位皇子已經鬥的水深火熱了。整個朝堂都是一片烏煙瘴氣的,過幾日就有人參皇子,來回往複的。
彆說皇上了,連袁朝昌這個小官都煩不勝煩的。
皇上已經勸了袁博樺三次回朝堂上了,皇上現在巴不得把朝堂上那些人都換了。
袁博樺現在一點也不想成為皇上手裡的刀,他隻想陪著他的王妃。他們倆年紀都大了,已經過了意氣風發想做出一番事業的時候了。
袁博樺覺得他跟王妃的身體都不算太好,也不知道還能陪伴彼此多少年,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些無所謂的事情上。
袁博樺越是推辭,皇上則是越信任袁博樺,有事沒事都喜歡召袁博樺進宮閒聊。
這日,周瓊月和袁博樺兩人,剛在自家王府前院釣完魚,太陽又正好。
兩人就準備就在前院的院子裡用個午膳,剛把午膳擺好,就看見有人翻院牆進來了。
袁博樺和周瓊月什麼伺候的人,立馬就擋在了兩位主子的前麵。
方富一眼認出了是皇上,立馬跪下了,“小人見過皇上,皇上·······”
其餘的人也趕緊跪下了,袁博樺和周瓊月也趕緊行禮。
“表妹和福安就不必多禮了,坐吧!”皇上趕緊出聲阻止,幾步就走到了餐桌旁自顧自的坐下了:
“這來的早就是不如來的巧啊 ,表妹府上的膳食看著就好吃。”
周瓊月有了姑姑和父親給她留的好東西,現在跟皇上表哥說話,那叫一個底氣足啊,“表哥來就來,怎麼還不走正門?”
周瓊月問的這麼直白,皇上都好奇的打量了這個表妹一眼,自從他成為了皇上,表妹好久都沒有用這種正常的語氣說過話了。
皇上還挺懷念的,畢竟現在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還真是沒有。
皇上好奇就直接問,“表妹這是?”
周瓊月忽悠人那都是有理有據的,“沒什麼!就是父親臨終的時候跟臣婦說,要是表哥欺負臣婦,讓臣婦不要害怕。
到時候就去姑姑陵墓前哭,他會在下麵幫臣婦煽風點火的。”
“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就表妹你這狗脾氣,朕敢欺負你?朕怕你把朕的禦書房都一把火點了。”
皇上覺得疼愛表妹的那些長輩都跟有眼疾一樣,究竟是誰欺負誰。
周瓊月不說話,就那樣看著皇上,皇上隻能假咳一聲,解釋道:“朕要是不跟暗衛翻牆進來,不要一炷香的時間,你這王府就會本拜訪的人踩爛門檻。”
袁博樺出來趕緊出來打圓場,“皇兄用了午膳沒有,一起用點?”
皇上毫不猶豫就點頭了,他想念表妹這裡的飯食很久了。以前當皇子的時候還能經常吃到,自從當了皇上頓頓都隻能吃禦膳。
就算那禦膳是仙食這些年也吃傷了。
侯公公見皇上要用這裡的膳食,立馬拿出試毒的工具,開始一一試毒。
周瓊月也沒有阻止,十分的配合。隻是她也餓了,就不想等皇上了。她自己拿著筷子率先開動了。
皇上再次驚訝的看向袁博樺,袁博樺隻能尷尬的笑了笑,“月兒餓了,都是一家人,皇兄應該不會介意吧?月兒都用的公筷夾菜的。”
袁博樺說完之後,也拿著公筷親自給周瓊月布上菜了,“月兒,來嘗嘗這個,你不是昨天還想著要吃嗎?”
皇上:我這麼大個人,難道你們倆看不見嗎?
皇上趁著侯公公在試毒的時候,開口提要求道:“表妹,把你府裡珍藏的好酒給朕來兩壇唄!”
“表哥確定要來兩壇?”這倒不是周瓊月小氣,這個一杯倒的家夥,她怕表哥到時候讓她背莫須有的罪名。
表妹這個話,成功讓皇上想起了他還是皇子的時候的黑曆史。
他摸著自己的胡子,給自己找補,“朕的意思是,給朕來兩壇,等會回宮的時候帶走。”
“行,等會讓人給表哥搬。”周瓊月這把年紀了,也喝不了烈酒。王爺身體不好,最近這幾年也不喝了。
皇上和周瓊月聊這兩句的時間,侯公公已經把毒都試驗過了。
皇上看見侯公公默默的退遠了,就明白了,迫不及待的拿著筷子開始用膳了。
皇上用膳的動作不慢,但還是會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皇家的禮儀是刻在骨子裡的:
“表妹府上的廚子做素食也這麼好吃。”
“表哥喜歡,就多用點。”周瓊月覺得反正廚子是不可能給的。
皇上知道表妹不可能給廚子,他曾經也要過。所以他也就不提這個話題了,轉而專心用膳。
旁邊的侯公公的把皇上多夾幾筷子的菜都記在心裡,想著到時候問問王府的廚子是怎麼做的,等回宮之後讓禦廚琢磨著做。
等幾人都吃飽了,皇上才開始找話題,“怎麼沒有看見你家康兒?”
“他王妃要生了,臣婦就勒令他在郡王府守著他王妃呢!”周瓊月如實的給皇上解釋,任熙妤這是第三胎了,是在承恩侯去世之前都查出來有孕四個月了。
周瓊月不知道的是,本來任熙妤前麵兩胎都是兒子,她地位穩固,都不打算生第三個了。
還是太後把她的首飾全部都給婆母了,任熙妤和恭蓮瑜都琢磨著,這些好東西婆母能給到她們倆手上的,肯定是少之又少的 。
多半還是要給以後的孫女的,所以她們倆都鼓足了勁頭,想生個女兒。恭蓮瑜還因為第三胎又生了個兒子,在月子裡哭了一場。
袁朝昌和袁朝康就沒有想那麼多 ,隻是經常聽自家夫人念叨女兒,以為她們倆因為都有兒子了,期盼一個軟乎乎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