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整整七天沒見到大傻了!
她坐在殿前門檻上,雙手托腮唉聲歎氣。
係統在統計所有的任務的數據,順便更新幼崽個人信息。
係統:“寶寶,你的命紅了紅了!”
荼茶瞅一眼。
【姓名:荼茶】
【種族:新芽重生的綠茶小苗苗(撒花✿✿寶寶長新葉啦!)】
【身體狀態:大病初愈,虛弱調養中】
【壽命:三年(1095天!活崽!活崽!正宗活崽!)】
……
荼茶唰的睜大眼睛:“我命這麼多了?”
係統:“是噠!寶寶之前一口氣完成了好幾個任務,龍玉片大漲。”
荼茶蹬蹬跑回墊,鞋子一踢,飛快跳上龍床,將被子往頭上一蓋,偷摸摸現出龍玉來看。
原本六毫米大小的玉珠子,此時大了一圈。
荼茶目測,約莫有八毫米大小。
龍玉珠子通透如冰玉,水頭十足,一看就是小極品。
在珠子中央,翠綠的小綠茶嫩芽,微卷的葉尖舒緩綻放,看著就很舒服。
荼茶至今不明白,她這“綠茶”天賦到底算什麼?
總不能是擅長泡茶吧?
不過,上回她將長公主崩碎的龍玉搓一塊時,手上有和綠茶一樣的柔光流轉。
長公主現在的龍玉,圓滑無裂紋,雖然縮水了一半,可不用擔心瘋癲暴斃了。
荼茶自我懷疑中:“統,我的天賦是萬能膠?哪碎粘哪?”
係統無語了一秒:“寶寶,人類的天賦潛能是所有物種裡最高的,統無法計算,所以寶寶你要自行探索。”
說了等於沒說。
荼茶捏捏龍玉,她看了會,忽的放嘴裡去咬。
係統來不及阻止。
小幼崽一個激靈,天靈蓋都被打開了,腦花涼嗖嗖的像被僵屍叼住了。
啊啊啊啊!
她趕緊吐出來,心有餘悸拍胸口。
然,這口氣還沒喘勻——
唰!
被子被揭開,皇帝高大的身影站在龍床前。
他擰眉掃視:“才剛戌時,蒙被子裡做什麼?”
荼茶心臟驟停,下意識捏緊拳頭,把小手背身後。
她這一臉心虛的小模樣,令皇帝鳳眸微眯。
皇帝:“又乾什麼壞事了?”
荼茶悄悄將龍玉收了,咕嚕站起來,有龍床加持,終於有皇帝胸口那麼高了。
她揮著握小拳頭的手:“我抓了個小屁,陛下要聞聞嗎?”
皇帝:“……”
他後退三步,沉默了好一會說:“再養幾日身子,朕送你去弘文館上學。”
雖說長公主給幼崽啟了蒙,但弘文館裡學的要係統些,言行舉止也會規範。
荼茶盤腿坐下,鼓著包子臉看著皇帝不說話。
皇帝張開雙臂,讓宮女寬衣去冠:“不想去?”
小幼崽滿腹惆悵的問:“是單送我一人去?還是彆的皇女也要去呢?”
皇帝有點懵:“哪來彆的皇女?”
宮裡沒去弘文館的,年紀最小的不就她了麼?
荼茶幽幽歎氣:“我就知道,彆人不去了剩下的,才會輪到我。”
皇帝總覺得這話哪裡不對。
幼崽抓著小腳歪倒:“早知道陛下這樣不待見我,我就不來了,這才沒幾天,就要送人家上學去,大抵是我讓陛下倦了,已經不愛了。”
“我還是回冷宮吧,雖說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至少清淨不惹人嫌。”
邊上的福安噗嗤一聲就笑了,惹來皇帝冷眼,趕緊轉身捂嘴,就是肩膀抖得厲害。
皇帝散了冠,濃黑如墨的長發攏在背後。
他斜睨她:“不想上?”
荼茶哪裡會不想去,每天日常捅捅渣爹心窩子而已。
她抓著白嫩腳丫子,在龍床上滾來滾去。
過了會才說:“上吧,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獨自升級!”
她倒仰著去看皇帝,從側麵看換上寢衣的帝王,多了幾分家居慵懶氣質,連攻擊性很強的眉壓眼都柔和了。
荼茶看著看著,不知為何恍惚看到了大傻爹。
大傻爹身量也很高,銀發也很長……
她揉揉眼睛,隻當自己太想大傻爹,想的都把皇帝看成大傻了。
存在感道具次數用完了,大傻爹不出現,她還真沒地兒找人。
她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決定下次管大傻爹要個能聯係的方式,至少也要知道住哪個殿不是。
小幼崽想得認真,一沒注意就滾到龍床邊。
咕嚕!整隻掉下龍床。
下一秒,一隻手及時拎住幼崽。
一丈外的皇帝,眨眼就站龍床邊,險險接住了崽。
荼茶條件反射扒拉著他胳膊,後知後覺打了個抖。
“彆怕。”皇帝皺了下眉,伸手給幼崽拍背。
荼茶怔了。
這話、這聲線,怎麼這麼熟悉?
那日遭遇刺殺,雷鳴暴雨中,她昏過去前,聽到的就是這兩字。
後來,皇帝也說,是大傻爹砍的刺客腦袋。
但剛才……
荼茶心臟狂跳,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皇帝看。
某個荒謬的念頭,不可遏製的生出。
——皇帝會是大傻爹嗎?
這念頭一起,小幼崽就開始觀察起來。
皇帝半躺上床,隨手摸了本書來看。
還沒看兩頁,小幼崽踩枕頭上,不安分的扒拉他頭發。
皇帝把崽抓回來按懷裡:“彆鬨。”
荼茶記得大傻爹是左手執劍,她拽住皇帝左手,反複看每根指頭上的薄繭。
虎口有老繭,這是握劍柄生的。
她趕緊又看皇帝右手,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薄繭。
咦,左右手都有繭,這算什麼?
不過,她還看到皇帝左手心有剛掉痂的傷口。
皇帝鳳眸微閃:“朕的手有什麼好看的?”
見她在摸手心傷疤,皇帝又說:“立夏那兩日,朕去了京畿大營,讓兵器割到了。”
荼茶丟開他手:“我又沒問你。”
雖然皇帝和大傻爹身量相似,但發色和瞳色差異太大了,大晉又沒美瞳。
另外,係統那邊好感度和情緒圖譜,也都是兩份,且數據不同。
荼茶估摸著,都是有血緣關係的皇族,偶有相似也正常。
她打散那念頭,下次看看大傻爹的臉就行了。
皇帝將她神色儘收眼底,暗自鬆了口氣。
哪知,幼崽下一句就是:“銀發人傷好了嗎?我什麼時候能見他?”
皇帝麵無表情:“還沒好,暫時見不了。”
小幼崽雙手掰住皇帝的臉,讓他和自己對視。
她說:“父皇,我明天想見銀發人。”
這些時日,皇帝有些摸清她性子了。
平時就故意喊他“陛下”,有事相求了才是“父皇”。
這會為了見那傻子,都肯跟他討好賣乖了。
皇帝說不上來是個什麼心情,像是胸腔裡鑽進了隻小奶貓,對彆人就翻肚皮黏黏糊糊的,對他就伸小爪子哈氣。
這隻小貓貓,現在還吃他的、用他的、睡他的床。
心情好了,施舍給個笑臉,其他時候小爪子撓刺不留情。
他淡淡拒絕:“明天見不到。”
這下荼茶確定,大傻爹七天沒來,定是皇帝作梗不許的!
她抱著他胳膊:“父皇,那後天見銀發人。”
皇帝:“後天也見不到。”
荼茶:“大後天。”
皇帝:“見不到。”
荼茶生氣了,甩開皇帝胳膊,自己拱進被子裡不理他了。
呸,老登!
白瞎了那幾聲“父皇”。
明個不鬨的他妥協,她就把名字倒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