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略顯破舊的宅子裡，四下彌漫著陳舊的氣息。牆壁上的灰泥已有不少脫落，露出裡麵粗糙的磚石。
屋頂的瓦片錯落不齊，幾縷陽光從縫隙中艱難擠入，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此時，看著那些如幽靈般從窗戶窟窿和門縫裡肆意鑽進來的蚊子，“嗡嗡”的叫聲在耳邊回蕩，時不時還在肌膚上留下瘙癢的紅包。
白小月心中惱火不已，暗暗想著這防蚊的問題無論如何還得想辦法解決，不然這日子實在難熬。
還沒等她將這雜亂的屋子徹底打掃完，負責買菜做飯的田一就邁著匆匆的步伐趕了回來。
他一路小跑，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隨手摸了一下。
此前，田一接到了買些食材的要求，一得令，便趕忙跑來請示和藹可親的小主人——李宓。
在他眼中，小主人雖年紀尚小，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主要是她掌握財政大權。很合理對吧。聰明的人先享受世界很正常對吧。
李宓思索片刻後，給出指導意見：按照其餘世家標準進行參考，分出“兩腳羊”一個級彆，管事一個級彆，主家一個級彆。
心裡清楚，不能一次性給予“兩腳羊”太多的好處，得循序漸進，要是把他們刺激疲軟了，誰還會賣命乾活呢？
就像那個啥，經常刺激就會疲軟。然後就會進入賢者模式。
田一領命後，即刻帶著人來到附近熱鬨非凡的集市。
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他先是在米鋪前駐足，仔細挑選了白花花的大米。那米粒顆顆飽滿，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這種充滿生機的活大米，與那種給奴仆吃的死掉般慘白慘白的大米截然不同。
接著，他又移步到肉鋪，在眾多肉塊中精心挑選了幾塊。
每一塊肉都紋理清晰，色澤鮮豔，泛著新鮮的紅色，一看就是剛宰殺不久，還帶著絲絲溫熱。
此外，他還購置了柴米油鹽等一應俱全的廚房用品，從粗鹽的顆粒大小到油的色澤，他都一一仔細挑選，確保品質。
很正常對吧，沒有老爺哪來的奴仆。
回到家中，田一從那些“兩腳羊”裡憑借經驗挑選出會做飯的人。
隻見被選中的人熟練地淘米下鍋，動作利落而流暢。他們將肉塊切成大小均勻的小塊，準備做一頓簡單卻也能飽腹的飯菜。
這種批量生產的兩腳羊，有母樹傳承技藝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有專業的技能。
灶膛裡的火熊熊燃燒著，旺盛的火苗呼呼作響，映紅了田一的臉，將他的表情映照得忽明忽暗。
不多時，鍋裡便飄出了米飯的香氣和肉塊燉煮的香味，那濃鬱的香味如同一隻無形的手，在這略顯破舊的屋子裡肆意彌漫開來。
那股香味醇厚誘人，米飯的香甜與肉塊的鮮香完美融合，勾得田一忍不住咽下去了好幾口口水。
算算時間，他都有一年多沒吃到肉了吧？
然而，田一心裡又想著背後白管事的手段，不禁暗自思忖道：
嗯，暫時，
先不替主人試毒了。
主要是這邊人多，大家都在看著，沒機會。
不過有機會一定要表現一下對主人的忠誠。
不行，這些“賤骨頭”肯定會偷吃，得多費心盯著點。
田一心裡活動一堆，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眼神警惕地在眾人身上遊移。
夜晚，如水的月光灑在宅子裡。“兩腳羊”們蜷縮在雜物堆積的房間裡，雜草堆積的床墊散發著淡淡的草香，白天剛剛修複好的門窗，此時正努力替他們遮風擋雨。
風從縫隙中鑽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在低吟著他們的無奈。
此時的白小月渾身難受極了，她已經有很多天沒有洗澡了。身上的汙垢仿佛一層厚厚的鎧甲，讓她渾身不自在。
心裡想著：嗚嗚，主人你沒聞到我身上的惡臭嗎？
小主人求求你了，給我一身新衣服吧。
我什麼都願意乾。讓我乾什麼都行。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水缸裡的水，眼神中滿是渴望：嗚嗚，井水好冷。
身上好臭。好懷戀小主人的洗腳水，今晚要是小主人還讓我洗腳，
我，我一定……
仿佛下定了一個決心，要用洗腳水來給自己清洗一下。畢竟世家的規矩如同律法一樣殘酷，奴仆不能和主人用一個級彆的東西。
還記得自己還是官宦世家小姐的時候，一個奴仆偷用了主人用過的廁所，直接被當成典型溺死在糞坑。
那血腥而殘酷的一幕，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嚇得她從此對母親規規矩矩，不敢不從。
對待女兒也格外溫柔，想著自己吃過的苦，就不讓她再吃一遍了。
“小主人，今晚準備洗澡水嗎？”白小月滿懷期待地問，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聲音中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不用。”李宓簡短地回答，聲音清脆卻不帶一絲溫度。
於是白小月在自己決定的權限內，小心翼翼地額外增加了洗腳水的用量。
她感覺自己都快臟瘋了，身體實在太臟，每一個毛孔都在抗議。
嗚嗚，小主子是看不見嗎？聞不到嗎？
嗚嗚，可是她不敢對主子這樣說。隻能下意識地做些小動作，比如輕輕拉開衣領，露出豐潤白皙的肌膚，那肌膚在昏暗的光線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然後用井水打濕了衣領，輕輕揉搓起來。就這幾分鐘，冰冷的井水如無數細小的冰針，刺得她手指冰涼，脖子也因為寒冷變得紅潤起來。勉強讓自己好過一些。
白小月跪坐在一隻古樸的木製洗腳桶旁，那洗腳桶的表麵已被打磨得光滑，隱隱泛著陳舊的光澤。
她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討好與謙卑。桶中溫水蕩漾，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那香氣清新宜人。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捧起李宓那隻白皙如玉的小腳，那雙腳小巧玲瓏，仿佛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皮膚細膩得仿佛能透出光來，沒有半點瑕疵，腳趾頭圓潤可愛，如同剛剛成熟的櫻桃，輕輕蜷曲著，似乎在享受著這份舒適。
白小月小心翼翼地用柔軟的布巾搓洗著，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李宓。
李宓則眯著眼睛，享受著這份難得的舒適，臉上露出愜意的神情。
小主人大大的眼睛，一直在打量她，卻沒有提出要讓她洗洗的要求，更沒有要她換洗衣服。
“小主人，奴婢身子臟，怕，臟了主子的眼。”白小月輕聲說道，聲音中滿是忐忑與不安。
我暗示的還不明顯嗎？
李宓手中的書卷內容大概是：李青璿公主擅長飛劍，身法飄逸靈動，一看就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
身後婢女李綺柔擅長金瓜錘，四個金瓜被揮舞得虎虎生風，不靈不靈砸得敵人頭暈眼花。
她們在一次行俠仗義中被惡魔盯上，隨後被設計擒拿。
其中定然少不了少兒不宜的內容，書中對這些情節的描寫詳細細致。
自己的身份早就被宣告病死下葬，家人也不願再認她們。
而此時，受傷惡魔正要帶著大軍歸來，踏著七彩祥雲，準備救她於馬圈之中。
就在這時李宓翻完了最後一頁。
至於下半冊，李宓翻遍了宅子可能藏書的地方都沒有！
她心裡想著：其中調教過程詳細細致，人物反應也不像是胡亂編寫，像是嚴謹的控製學分析。
嗯，我這是在學習超凡世家大族對底層的“兩腳羊”人格控製。
不是在看禁書。
對，絕對不是。
該死的，看書不留名子孫少一半。
然後手中這本書不光沒有書名，還沒有下半冊！
誰家正經人，收藏禁書要剝皮換成《藥經總綱》啊！
簡直誤人子弟。
你知道的，恰好，姐姐很高大，自己就很乖巧。哥哥也是個壞蛋。
巧了這不就對上了嘛。
李宓整個人泡腳泡得渾身是汗，熱氣從她的身上蒸騰而起。
她突然站起來，抬腿踩在白小月跪坐肩膀上，看著白小月漂亮的臉蛋，小嘴舔了一下嘴唇。
“你在這裡，洗乾淨。然後去打井水清洗一遍。今晚陪我睡。”
白小月領命後，心裡還是有準備的，曾經自己的丈夫也是有暖腳婢。
知道大概怎麼做。就是，先這樣，然後這樣，最後這樣。
還好自己的主人是個香香的像個漂亮的瓷娃娃般，心裡沒有那麼膈應。
在屋裡擦洗完澡後，李宓讓她去打井水繼續洗。
嗚，終於可以洗澡了，白小月洗乾淨後整個人都清爽很多，除了冰冰涼涼的身子。
這是沒辦法的對吧。
李宓今晚要體驗一下書中大加推崇的冰火兩重天。她要一驗真假！畢竟學而時習之，很合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