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看著嚎哭的李進問道:“人呢?”
李進一邊哭一邊指著前廳。
秦金枝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雲歌,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
李進當時跪直了身板,隨後五體投地的喊道:“多謝郡主!”
他還可以在被魏老罵上半個月!
秦金枝來到前廳的時候,隻見一個身穿麻衣粗布的老頭正拉著一個小童對著前廳評頭論足。
“孫兒,看沒看見,這就叫狗大戶!一會回家的時候,這幾個花瓶咱們都搬走!”
秦金枝笑出聲,“魏老喜歡,都送你。”
魏察一看到秦金枝撇撇嘴,“說吧,你這丫頭叫我來做什麼?”
秦金枝坐到魏察旁邊的位子笑嘻嘻的說道:“魏老,都已經到這了,再裝蒜可就沒有意思了。”
魏察輕哼一聲,“你弄一個小廝去我家天天賴著,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
秦金枝一臉可惜的說道:“原來魏老沒有這個意思,這官袍都做好了,去皇祖父那請的旨也快到了,既然這樣,我進宮跟皇祖父告罪好了。”
這時雲錦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郡主,您吩咐定做的官袍我拿來了。”
秦金枝一臉惋惜的說道:“拿走吧,也沒人穿。”
魏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路兒,去給祖父拿過來。”
小童聽後邁著小短腿跑到雲錦麵前,“姐姐!”
雲錦笑嗬嗬的將托盤遞了過去。
魏察拿起孫子遞過來的官袍一抖。
“看著倒是合身,我就試一試。”
魏察剛將官袍穿上,外頭就有人來報。
“郡主,洪公公來了。”
秦金枝站起身,扶著魏察,“走吧魏老。”
魏察臉上還帶著不樂意和彆扭。
秦金枝嘖了一聲,“老頭,你在擰巴就回你的清水巷去,一輩子也彆出來,讓你的抱負都跟你進棺材吧。”
魏察氣的胡子都要立起來了,“不是你請我來的!我怎麼說也跟你祖父多少年的交情!你要氣死我啊你!”
秦金枝斜著眼睛切了一聲,“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混球,真想氣死你我就自己去清水巷了,三個數,你不來我就把洪公公趕走。”
“三!”
秦金枝抬腳就走,魏察小跑著才跟上秦金枝的步子。
見到洪公公的時候,魏察氣喘籲籲的說道:“小兔崽子,你真不等我啊你!”
洪公公一見到秦金枝就立馬說道:“郡主,奴才過來傳旨。”
秦金枝嗯了一聲,看了魏察一眼。
魏察氣的直喘粗氣,走上前氣哄哄的跪在洪公公麵前。
洪公公立馬打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魏察為諫議大夫,明日上朝,欽此。”
魏察看了眼一旁悠哉悠哉秦金枝就氣不打一處來。
秦金枝看魏察看她,“不想接?”
“洪公公,他抗旨,你回去問問皇祖父抗旨砍頭還是下大牢。”
魏察猛地將聖旨扯過,“誰說我抗旨了!”
秦金枝當即扔給洪公公一錠金子,笑盈盈的說道:“回去複命吧洪公公,告訴皇祖父,明日諫議大夫魏大人會準時上朝的。”
洪公公接過金子一臉笑意的說道:“那奴才就告退了。”
他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還氣哄哄的魏察。
一臉不可置信!
果然,還是郡主有能耐!
這位魏大人,可是陛下當年登基的重要功臣之一。
不過陛下登基之後廣開後宮之時,魏察可是在大殿上大罵陛下貪淫好色,對不起發妻之後憤然辭官。
此後杳無音訊。
他一直以為這位傳奇人物已經被陛下處決了。
畢竟辱罵天子的他可是頭一人。
陛下讓他來傳旨的時候他還有些意外。
沒想到郡主真的將人請回來了。
秦金枝看著魏察一臉嫌棄的看著聖旨說道:“您老要是不辭官,現在怎麼說也是正三品往上的公爵,現在隻能當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感受如何?”
當初皇帝征戰四方,魏察一人舌戰群雄。
說服了不少勢力合作歸降,可以說皇帝能夠有足夠的軍事力量打進國都,魏察功不可沒。
隻是那時的魏察直的發邪。
對於皇帝廣開後宮之事極致勸阻無果之後,大罵陛下後就辭官了。
魏察冷哼一聲,“既然想讓我回朝做官,我也是有條件的!”
秦金枝挑挑眉說道:“明日我就讓人把你小孫子送到裴太傅那,帝師啟蒙,夠用吧?”
魏察清了清嗓子,“把那幾個花瓶送我家去。”
秦金枝拍拍手,雲歌走進來,手上也是一個托盤。
“南雀街十五號宅子的地契,丫鬟小廝二十名的身契,一萬兩銀票,等你安頓好我再給你挑十幾個護院送過去。”
“啊,那幾個花瓶也給你送到宅子去。”
魏察一點也不客氣,“這都是你那皇祖父欠我的,這些就當你儘孝了。”
說著就要將托盤拿過來。
秦金枝卻將托盤按下,她一臉笑嘻嘻的說道:“讓您兒子過來跟著我做事。”
……
第二日,眾位官員上朝的時候,全都發現了在人群中的魏察。
魏察辭官二十餘年,新晉的官員並不認識他,老官員也已經認不出他。
但是他身上的官袍實在是太富貴了。
一個五品製的官袍上麵用的全部都是金線縫製。
配上魏察一副臭臉,簡直是不可一世。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捧著一摞奏折。
這是有多少事情要上奏啊?
不過這些人很快就知道這些奏折到底是乾什麼的了。
官員進入大殿例行參拜後。
洪公公的聲音傳來,“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一個聲音在官員的末尾傳來。
“臣!有本啟奏!”
皇帝聽到這聲音一陣恍惚。
二十多年過去了,這聲音也滄桑了。
洪公公立馬說道:“上前啟奏!”
魏察捧著一摞的奏折走到眾位官員麵前。
前方幾名老臣眯著眼睛的眼睛忽然瞪大!
這,這是魏察!
皇帝也看清了魏察的樣子,嘴角輕勾,仿佛戰火紛紛他們為了共同的抱負一起並肩作戰的樣子還曆曆如昨。
都變成老東西了。
魏察擲地有聲的說道:“臣,魏察,要參此次參與祭祀的所有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