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素來有傳聞,不少權貴喜歡圈養孌童。
隻是自大晉開國以來,便明令禁止。
一經發現便會重罰。
所以明麵上已經看不到這種風氣。
秦金枝第一次見到孌童,是沈流螢的弟弟。
一個容貌十分俊美的男孩。
沈流螢的父親將她弟弟送給各個喜歡孌童的大人物來交換資源。
不僅如此,沈流螢的小娘也是這樣,被養在沈家後院,每天房中都會出現不同的男人。
要是不是沈流螢被選中入宮,她也難逃厄運。
據沈流螢的小娘所說,沈流螢父親這樣的不止一個。
在秦金枝看到鄭家的小姐少爺身上都是跟鄭七一樣的傷痕。
她簡直是不能控製的狂笑。
聲音癲狂像是厲鬼將至。
秦金枝抽出一把侍衛的劍走到鄭鴻文麵前。
“誰能想到,書香世家,當世大儒所在的鄭家,竟然是個淫窩!”
秦金枝提起劍,“你怎麼配當人呢?”
說著他一劍刺進鄭鴻文的下體。
鄭鴻文疼的目眥欲裂。
原來這才是鄭七的目的。
她用自己的死,來換鄭家的身敗名裂。
用自己的死,來救這魔窟裡的所有人。
秦金枝將劍在鄭鴻文的肉裡死死的攪動。
“疼麼?鄭七死的時候應該就這樣的感覺,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
她將劍抽了出來,拖著劍走到鄭夫人麵前,劍劃在地上,聲音嘶啞。
鄭夫人已經被嚇的跪地磕頭,“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秦金枝低頭看著她,聲音像是惡魔低語,“我猜,這裡麵應該沒有你生的,那你的兒女在哪呢?”
鄭夫人更加惶恐,“郡主饒命,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對此毫不知情!”
秦金枝將劍緩緩刺入鄭夫人的手掌,“我是問你,他們在哪?”
鄭夫人險些疼的昏死過去,卻隻是說道:“求郡主饒命。”
秦金枝看著她一臉嘲諷,“你看,自己的兒女知道疼惜,為什麼要如此作賤其他人?”
“把鄭家所有人帶回千鳥司。”
秦金枝看著地上疼的滿頭是汗,一臉怨毒看著她的鄭鴻文。
“放心,你所做之事,我一定會清清楚楚的公之於眾,我要你跟你背後的人,身敗名裂,永陷地獄!”
柳依依憤恨的看著地上的夫妻倆,“畜生!豬狗不如!”
回到千鳥司,崔瑩聽說了鄭家的事雙眼通紅。
“妄我如此敬重鄭祭酒,他竟然如此人麵獸心,畜生!”
她還記的鄭七的樣子,那樣鮮活的人,竟然遭遇著這樣的事情。
秦金枝麵色陰沉,“查,所有跟鄭府有過接觸的官員一個都不落下,還有查鄭鴻文的嫡子跟嫡女如今在何處。”
崔瑩也麵色凝重的說道:“好。”
秦金枝書麵上一個大大的鄭字。
她抬眼看向崔瑩,“鄭鴻文跟德妃什麼關係?”
崔瑩想了想,“他們都出身滎陽鄭氏,論起來,德妃還得叫鄭鴻文一聲表兄。”
秦金枝嘴角勾起一抹乖戾的笑。
這位二皇叔真是圖謀遠大啊。
拉攏官員最好用的手段,女子,銀子。
娼妓低賤,隻會搔首弄姿。
那些道貌岸然的權貴便將目光放在一些門庭不顯卻富有才氣的女子身上。
畢竟這才能配的上他們的人模狗樣 。
可誰能有德高望重的祭酒家才華橫溢。
鄭鴻文宮中的淵源便是鄭德妃吧。
戶部尚書鄭文伯涉嫌貪汙已經被關押起來。
事到如今,反而是清晰明了了。
秦金枝起身離開,那個鄭字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她來到關押鄭家的人的牢房。
“明日,我會將鄭鴻文的罪證上交,願意指正他的,出來。”
鄭府眾人麵麵相覷。
秦金枝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小女孩牽著一個男孩走出來。
“我願意!”
鄭鴻文一臉恨意的吼道:“我是你父親!”
那女孩眼中恨意更甚,“父親可曾將我們當成過你的子女,你將送人時,我才十歲。”
鄭鴻文怒吼道:“我生你養你,你的一切我都由我做主,為了鄭氏一族百年的基業,這算得了什麼!”
女孩不再看他,“父親,你已經沒有人性了。”
見到女孩站出來,陸陸續續有幾人也站了出來。
其餘人全都站在原地不動。
這麼多年的折磨她們已經忘記了反抗。
況且鄭鴻文身為國子監祭酒,背後德妃,就算陛下真的知道也未必會殺了他。
秦金枝看著無動於衷的人冷笑一聲,“願意的人到另一個牢房。”
千鳥衛將人帶到另一個牢房,就聽見秦金枝說道:“這些不願意的,都殺了。”
牢房裡的人頓時全都尖叫著逃竄。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我們也是受害者!”
“我們有什麼錯!”
但千鳥衛的刀落下卻沒有半分遲疑。
秦金枝盯著牢房裡地上不斷躺下的人。
“鄭七本來可以不用死的,她是為了救你們,既然你們不能讓她如願,那便下去陪她。”
這時雲錦走進來,“郡主,你要的人我帶來了。”
秦金枝看著地上的屍體淡淡的說道:“讓他們進來。”
雲錦將人領了進來。
竟然是七八個老太監。
秦金枝將一個瓷瓶扔給其中一人。
“這對夫妻送你們了,若是快沒氣了,就喂一顆。”
幾人眼冒邪光,“遵命!”
秦金枝的話幾人立馬就明白的了什麼意思。
這些都是掖庭裡的老太監。
折磨人的手段能讓人生不如死。
秦金枝看著兩人嘴邊是沒有任何溫度的笑。
“我不會讓你們死,也不會讓你們活。”
說完聽著後麵的嘶吼離開牢房。
這泡在泥潭沼澤中汙穢不堪氏族權貴。
是千百年來曆史留下的沉屙。
她會一點點將他們全部清除。
秦金枝從來不覺的有野心是貶義詞。
但這樣的野心實在令人作嘔。
既然這麼想去那個位置。
那她偏不讓他如願!
秦金枝回到鎮北王府之後將自己關進了屋子。
過了很久,秦金枝拿著一個牌位走了出來。
她將那個牌位放在了一個小祠堂中。
上麵隻有五個字。
鄭明思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