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拿著齊天行的書信來到鎮北王府的時候被告知,郡主不在府上而是去了京城最大的戲樓。
一進到戲樓,就看到二樓正在往戲台上撒金葉子。
金葉子像雪花一樣不間斷的撒向戲台子。
不論台上的人還是樓下的人都被這一擲萬金的大手筆給震驚住了。
金枝郡主看上了和春台的妙堂春,為其一擲萬金的消息不脛而走。
魏臨來到二樓,就看到秦金枝坐在二樓的欄杆上,在妙堂春謝幕的一瞬間,將一整箱的金葉子倒在了戲台上。
台上的人都忍不住看向秦金枝。
一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就那麼隨意的坐在欄杆上。
妙堂春隻覺得心中一熱。
魏臨看著戲台上滿滿的金葉子笑著說道:“早知如此,魏某也去唱戲了。”
秦金枝沒有起身,就這麼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吃著果子。
“你的戲可比他唱的好。”
魏臨將懷中的信遞給秦金枝。
“楚國使團想見那位九皇子。”
秦金枝接過信,隨意看了一眼。
“你倒是將他們逼的急。”
魏臨微微一笑,“畢竟是郡主交代的事。”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喧鬨的聲音。
“讓妙堂春出來跟少爺我喝一杯怎麼了,少爺往他身上砸了多少銀子!”
和春台的小廝連忙拉著那人說道:“何少爺!我們角一會還有一場戲,怎麼能跟你喝酒呢?我們也得對的起其他的戲迷不是。”
何少爺當即一巴掌打在那小廝的臉上。
“少爺我說讓他出來跟爺喝酒,他就得出來跟爺喝酒!一個下九流的貨色也敢拿喬!”
他身邊的侍衛當即對著小廝一頓拳打腳踢。
戲樓的掌櫃的在一旁焦急的說道:“何少爺!您消消氣,妙堂春現在真不能出來跟您喝酒,喝了酒,這後麵的戲還怎麼唱!”
何少爺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怎麼?碰上比本少爺更有錢的主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告訴你,今天妙堂春要是不出來,少爺我拆了你的戲樓!”
秦金枝看著底下的人皺了皺眉,“雲雀。”
雲雀聽後飛身下來,一腳踹在那何少爺的肚子上。
人當即飛出二三米。
戲樓頓時安靜一片。
這何少爺是禮部尚書的兒子,跟十五皇子交好。
平日裡在京城也是霸道慣了。
秦金枝的聲音從上麵傳來,“砍他兩根手指。”
何少爺當即喊道:“秦金枝!你敢!”
秦金枝嗤笑一聲,原來早就認出她來了,這是故意要打她的臉?
這秦家的兵權一分散,還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敢騎到她頭上了!
秦金枝起身收起一條腿,胳膊搭在膝蓋上。
“這京城裡,有什麼是我秦金枝不敢的?”
雲雀將圍上來的打手幾下打倒在地後,手起刀落。
“啊!!!”
妙堂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樓上那少女一臉張揚的神色。
“秦金枝!你給我等著!你們秦家完了!我要去告訴陛下!我要殺了你!”
秦金枝低笑出聲,“說什麼夢話呢,雲雀,把他給我扔出去。”
雲雀聽後上前拎著何少爺的衣領便將人扔了出去。
何府的小廝慌忙追了出去。
何少爺雙眼猩紅,“回府叫人,把和春台給我圍了!”
秦金枝隨意的看了一眼妙堂春,“接著唱。”
戲樓裡隻剩下寥寥幾座。
在雲雀動手時便都離開了。
不少人隻聽過秦金枝的名聲,但是並未見過她本人。
這都知道了是那小魔頭誰還敢在這,萬一波及到自己怎麼辦。
妙堂春微微點頭,隨後回去換好戲服。
這一場戲,他隻為一人唱。
雲雀帶著那兩根手指上來。
秦金枝將腿收了回來,“把這個交給楚國使團。”
魏臨掏出手帕將那斷指包好,“魏臨明白。”
秦金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既然來了,就一起聽會戲。”
魏臨從善如流的坐到一邊。
喝著百兩一泡的茶水笑眯眯的聽著戲。
就在妙堂春這場戲最精彩的時候,何少爺帶著百十名打手衝了進來。
斷指已經被包紮上了,他用另一隻手指著秦金枝凶狠的說道:“給我弄死她!”
妙堂春焦急的開口道:“何少爺,一切皆由我而起,我願向少爺賠罪!”
何少爺看著他,“你也跑不了,等我弄死她,看我怎麼玩死你!”
妙堂春臉上是對秦金枝的擔憂。
就在打手們都向著樓上衝過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巨大的哈欠聲。
像是剛睡醒。
隨後傳來兵器拖行在地上的聲音。
隻見胡阿蠻跟胡阿嬌正晃動著脖子從後麵的屏風裡走出來。
“老秦,這戲聽的太爽了,老子好久沒睡的這麼熟了。”
胡阿蠻將雙板斧扛在肩上,“阿姊,好久沒賽一場了,看看今日誰砍的瓜多!”
胡阿嬌摩擦雙鐧,咧嘴一笑,“正有此意!”
說著,二人衝進人群。
秦金枝看著妙堂春,“你,接著唱。”
妙堂春呼了一口氣,給了樂人們一個眼神。
鼓聲再次響起,何府的打手血濺四起。
“十九!”
“二十三!”
“二十七!”
“三十五!”
血腥味布滿戲樓。
何少爺看著不斷掉落的打手屍體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隨著最後一個打手的屍體被扔了下去。
妙堂春的戲,謝了幕。
胡阿嬌衝胡阿蠻的一挑眉,“阿蠻,我贏了!”
秦金枝指著樓下的何少爺說道:“那還有一個,誰殺了,一會請誰喝百花釀。”
何少爺臉色煞白,“我爹是禮部尚書!你敢殺我!”
麵前忽然出現兩道龐然大物!
斧子跟長鐧一齊向他襲來。
忽然,一道鞭聲響起。
何少爺被猛地向後拽去。
“金枝,怎麼發了這麼大脾氣。”
隻見一個一身錦色長袍手持玉骨扇的男子都走進來。
身邊還跟著一個手持長鞭的姑娘。
“何其惹了你,十五叔代他向你賠罪。”
來人正是十五皇子蕭澈。
秦金枝一臉吊兒郎當的說道:“行啊,你替他給我磕一個。”
蕭澈臉頓時黑了下去。
“大膽!”
蕭澈身邊的女子一鞭甩了過來。
胡阿嬌提起長鐧繞住長鞭,胡阿蠻一斧子將鞭子劈成兩半。
秦金枝臉上笑意綻放,“現在,我想殺的人有兩個,十五叔,你要保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