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傅得到消息趕來 ,張圖的一百人馬已經點好了 ,當然了從船上下來沒有戰馬 ,大王十分遺憾 。
太傅拉住大王 ,“殿下 ,就這麼草率找上門不用從長計議了?不是說馬家占著一整條街 ,奴隸無數 ,光護院就有幾百人!”
大王掃一眼站的筆直的親衛營精英 ,氣道:“如果一百人都拿不下個民居 ,你們也彆回去了 ,下半輩子都給本王去王莊開荒!”
張圖和眾士兵連忙表態 ,一時士氣高漲 ,太傅發現他還不如不說 ,隻好改勸大王不要暴露身份把事情鬨大 ,畢竟大王是偷偷登陸的膠東 。
大王敷衍點點頭 ,搶過陳滄手裡的條子 ,一揮手 ,“出發!”
太傅:“……等等 ,怎麼殿下還要親去不成?”
大王已經翻上了他那匹臨時租來的寶馬 ,裝作沒聽見就要直接走掉 ,轉眼手裡那條子又被魏慎搶了去 ,“在岸上你的人設是我弟弟 ,這個家現在是我說了算 ,這回就由我出麵 。”
大王不太習慣這種沒有馬鐙的陌生馬 ,趕緊抓住韁繩也不敢跟他搶 ,敷衍道:“都一樣都一樣……”然後也不看太傅頭也不回當先打馬跑了 ,張圖連忙跟上 ,剩個太傅在後邊歎氣 。大王彆看人小 ,膽子忒大 。
天還沒完全黑掉 ,這麼一隊黑色短打的壯漢跟在十幾匹馬後麵跑步浩浩蕩蕩進了城 ,守城門的剛想攔下來盤問一番 ,魏慎一馬鞭甩過去 ,剩那倆城衛也不敢吱聲了 ,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
等一百多人的隊伍進了城門 ,他們才聚一起商量是不是往上彙報一下 。
城內百姓看這陣仗 ,膽子大的墜在後麵想看看這是要乾嘛 ,膽子小的已經躲回家關起了大門 。
魏慎帶隊找到了馬家的大門 ,沒用大王開口 ,他直接一擺手 ,“給我砸了!”
圍在他倆身邊的都是有馬有彎刀的那十幾個 ,剛陪著他們去了一趟隔壁縣的 ,一聽這命令都下馬興奮的衝了上去 。
可算能試試這新刀了!
墜在後麵看熱鬨的人可算看到大場麵了 ,有人找馬家尋仇啊 ,直接就上大刀了!
“多大仇啊這是!”
“來者不善啊…”
“這些人用的刀……”
“我聽說北邊草原那些蠻族都用彎刀……”
“這些不會是北胡子吧?他們怎麼來膠東了?”
“不像啊……”
馬家再富那大門也是木頭的 ,這彎刀當砍刀用一砍就是木屑飛濺 ,一試就知道了 ,好刀啊!砍門的眼睛一亮 ,這刀一定要落實了到他手裡不能被收回去 ,今兒可得好好表現 。
有人直接把刀伸到縫隙裡 ,直接一刀砍斷了裡麵的門栓 ,整個過程就幾秒的功夫。
等門房聽到動靜迎出來 ,親衛營已經提著刀邁進了大門 。
“你你你們怎麼進來的 !你們要乾什麼?!”
魏慎的隨從凶狠的直接把他推到一邊 ,讓開了中間的路 ,魏慎悠哉騎馬進了人家大門 。
大王跟後麵眼睛亮晶晶 ,表兄今天格外有氣質不知道怎麼回事!
今天的表兄一百分 ,有事他是真上啊 !
魏慎用馬鞭指指慌慌張張跑過來的幾個護院 ,“叫馬澧滾出來 !趕緊把欠我們的銀子還來 ,晚了今天本公子就把這宅子夷為平地!”
大王學著他表兄神氣的挺直小胸脯 ,跟著喊口號 ,“滾出來!還銀子!夷為平地!”
張圖:……殿下 ,這紈絝風不學也行 ,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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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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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都被劈了 ,馬澧很快出現,他帶著一堆凶神惡煞的護院趕來了前院 。
“這是哪路神仙活夠了 ,居然跑來砸了我馬家的大門!”他氣急敗壞吼了這麼一句 ,等定睛看清為首的兩個小孩兒還騎在馬上 ,身邊圍著十幾個手拿彎刀的壯漢 ,他心跳都快了一拍 。
不對啊 ,這些人怎麼還拿彎刀?!
他可不是消息閉塞的百姓 ,走南闖北的商人最知道什麼人不能惹 。可他沒道理惹到北胡人啊 ,那大船難道是北胡的?彆開玩笑了 ,草原人打漁?
可大晉的普通人能有這麼好的刀?
他家護院很拿得出手了 ,手裡也隻是鐵尖的長槍 ,這些人怕是不好惹 。
想明白他態度馬上變了 ,但吼都吼出口了 ,魏慎能被他白吼?
“本公子就是海上來的活神仙 ,現在把欠的魚錢還來 ,倒是能留下你的狗命!馬老爺的腦袋是麥草塞的嗎?本公子深海都能去 ,還能被你一個小小商人耍弄?今天本公子教你一個道理 ,為富不仁死的早!給我砸!”
後麵跟來的親衛一擁而上 ,抽出刀就往麵前能見到的門窗器物上砍 。
馬澧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從娶了王氏後更沒有 。
“豈有此理!等等!等等!我又沒說不給 ,護院 ,護院!你們就這麼看著?!”
那些護院也有點懵 ,第一次見拿這麼好武器的鬨事者 ,被馬澧一吼才開始衝上去阻止。
裡麵的親衛已經開始砸屋裡東西了 ,豪商養的護院身手要是比得上這批正規軍 ,那張圖真的可以羞愧而死了 ,因為跟著大王出門的肯定是精英 。
大王吩咐了 ,都是大晉百姓 ,不要輕易傷及性命 ,所以打起來的的場麵看起來很凶殘 ,但躺下的護院都不是致命傷 ,頂多被砍了胳膊 。
不一會兒功夫前院這一進都快被拆完了 ,木窗木門能經得住幾刀啊 ,馬澧終於有點慫了 ,這狠勁兒不是善茬子 ,今兒怕不能擅了 。
那可是五萬多兩 ,馬澧不想擔一點風險 ,空手套白狼這種事兒他在膠東沒少乾 ,包括郡守誰不給馬家一點麵子 。這回他怎麼也沒打聽出來船主背景 ,問了幾個船上的漁夫 ,隻說自己是幽州人 ,船主也是幽州人 。
馬澧乾脆延續了一貫作風 ,幽州能有什麼他惹不起的人?
他還跟大管家笑稱就是那幽王 ,他也惹得起 ,自家身後可是王氏 ,幽王怎麼跟豫陽王比!
“這裡是膠東 ,由不得你們放肆 ,管家呢 ,管家 !快報官!”
管家在他身邊發抖 ,“已經去了 ,已經派人從後門去了!”
大王一聽十分扼腕 ,“唉!還是沒經驗 ,應該先圍起來啊!”
魏慎:……
你都知道他家占地一條街了 ,誰知道有多少個門啊 ,人生地不熟圍得起嗎 。
窩在膠東橫行多年 ,馬澧真沒見過幾個比他囂張的人 ,今兒算開了眼 。
魏慎也開了眼 ,他們西南也沒有比他囂張的人謝謝!強搶諸侯王的貨還敢賴賬誰不誇一句厲害。
“不給銀子是吧?給我狠狠地砸!我們自己拿總行吧?動手!”
群毆一觸即發 ,大王蠢蠢欲動 。
張圖見狀上前一步擋在了大王的馬前 ,哪裡也不去就守著大王 ,其他任由魏慎自由發揮 。
大王:……
到底是正規軍 ,很快一堆護院倒了下去 ,剩下的就謹慎多了 ,還有人退縮不敢上前 。他們是地頭蛇馬家的護院 ,平時哪有什麼實戰機會 ,隻是一個個養的人高馬大看起來唬人 。
魏慎指揮親衛砸了個痛快 ,前院一片狼藉了還下令去後一進自己搜銀子 ,形勢一邊倒 ,護衛根本攔不住 ,這回馬澧終於鬆了口 。
“等等 ,站住!我給!銀子我給!”也不知道官兵什麼時候來 ,也不知道永安官府那幾個官差敢不敢管這些武器精良的惡霸 。
魏慎擺擺手 ,場內單方麵的群毆暫停 。
“六萬兩 。”
“明明是五萬 ,你還敢多要一萬?你這人打砸了我家院子還敢敲詐?小子你知不知道我馬家是什麼人?你也不打聽打聽!”馬澧還是想拖到和他一條褲子的官差到場 ,一聽不但沒抹零還多了一萬 ,他更不想給了 ,甚至怒到想讓對方賠他房子錢 。
“馬家能是什麼人?我大晉普通百姓爾!買東西付錢 ,天經地義 。你們賴賬拖了我們行程 ,上千人大船耽誤一天的損失多要幾千兩已經是我心善了 。今天就是豫陽王來了 ,買東西也得付錢!”
馬澧臉色巨變 。
這話說的 ,一聽就是已經知道他家的底了 。不提郡守 ,直接提豫陽王 ,而知道了還敢這麼乾 ,那…!
外麵剛要帶隊衝進來的捕役也聽到了這一句 ,兩位帶隊的對視一眼 ,還要衝麼?
來者何止不善 。整個膠東都知道馬澧靠著誰的名號才能這麼蠻橫 ,對麵顯然並不怕 。敢直接出手抽城門衛 ,能是什麼善茬 。
其中一位往後退了一步 ,“監控觀察一下?兄弟們的命也是命 ,城衛說他們一水的大彎刀 ,我們這小鐵片子可不大頂用 。”被推出來的捕役們煞有介事把大門圍了起來 ,然後就沒了下一步動作 ,給遠遠看熱鬨的百姓看得是一頭霧水 。
眼看著這些人把前院砸個稀巴爛還要往後麵的院子去 ,官差又遲遲沒有出現 ,馬澧終於承認踢到了鐵板 。
“我給 ,住手 ,我給!”
“那就快著點 ,再耍心機一會兒就是七萬兩 。”
馬澧臉色鐵青嗬斥大管家去賬房取銀子 ,魏慎也叫停了 ,現場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忽聽一清脆的童音好奇道:“馬老爺 ,你這種無賴的經商方式還沒被打死 ,就因為跟王家有親嗎?”
“你!……放肆!”
大王委屈 ,“孩子問問都不行嗎?我們今天砸了你家院子 ,你準備怎麼跟王家告狀啊?還是說能直接找豫陽王?”
馬澧心裡簡直是驚疑不定 ,聽這孩子這麼輕描淡寫提起豫陽王 ,這絕對來頭不小啊 。
有那麼大的漁船……難道是二皇子那邊的金家?天下首富有這個實力就不奇怪了 。
他再開口就恭敬了不少 ,二皇子可不是好惹的 。
“不敢不敢 ,這次是我手下的管事辦事不力 ,都是馬某的錯 。”話頭一轉 ,“敢問二位公子怎麼稱呼?免得以後馬某又在其他生意上遇到 ,再不小心得罪二位尊駕 。”問的二位公子 ,看的卻是大王 。
這時候大管事終於一溜小跑拿著一摞銀票來了 ,馬澧接過去數了數 ,這老貨真拿了六萬兩……
馬澧狠狠瞪了大管事一眼 ,把銀票遞給了魏慎身前的一個隨從 。
隨從數了數交給了他家公子 ,魏慎看也不看揣懷裡 ,一提韁繩就要調頭走人 。
馬澧吃了這麼大的虧 ,總得知道人家名字啊 ,這夥人走了他更難查 。
他提著膽子還是問更小的弟弟 ,“小公子還沒回答馬某 。”顯然大王是他選定的軟柿子 。
大王也不負他的期望 ,好聲好氣道:“行 ,你彆回頭報仇找錯了人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魏太平 。”
魏慎:“咳咳咳……”
大王關心道:“兄長是著涼了嗎?那咱們回吧!”
魏慎:“……走吧 。”
魏太平?馬澧記下了 。
他是琢磨不出什麼的 。大晉為尊者諱 ,不管百官和民間都沒有資格叫大王的大名 。
他在後宮蹲著的時候是彆人口中的三皇子 ,封諸侯王後就是幽王了 。現在這天下有資格叫百裡靖大名的也就那幾個人 ,皇帝和後宮的高位 、加上他的兩個兄長 ,封王後比那些出嫁有封號的公主更高一階 ,姐姐們都不能直呼大名了 。
所以民間也就真沒幾個人知道幽王大名到底叫什麼 。
這一夥人來去匆匆 ,馬澧眼睜睜看著他們全須全尾拿著錢揚長而去 ,心裡氣的想嘔血 。
等人都走完了 ,躲出去的縣衙的官差才姍姍來遲 ,“馬老爺 ,是你派下人報的官 ,賊人呢?”
馬澧皮笑肉不笑 ,“各位大人來晚了 ,看看我這裡被砸的 。”
官差陪笑 ,問起事由 ,馬澧直接報上大王大名 。“就是這兩日停在渡口那大船的東家 !我這宅子被砸成這樣張大人可得給我做主啊!”
然後順理成章報上了船主之一的姓名 ——魏太平 。
回程魏慎忍不住問身邊的‘魏太平’ ,“你聽聽你這名字起的 , 有心人稍微琢磨琢磨就猜出來是你百裡靖了 ,你當誰都是這沒腦子的豪商?傻不傻啊你!你乾嘛不隨便說一個?萬一傳出去暴露了被彈劾 ,我看你怎麼辦!”
大王不以為意 ,“隻要不是我父皇親自來把我堵這膠東 ,任誰說什麼 ,我都不會承認的!”
魏慎:……
大王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