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顧馳淵眸光一暗,“你需要顧家,也需要我。”
他的意思很明確,讓沈惜跟著他,各取所需。
這是權貴公子們常用的手段,玩得開的,換著花樣找網紅和女明星。
顧家是新貴,在圈子裡重名聲,顧馳淵很節製,沒幾個人知道他有過誰,有過多久。
反正欲望總要有出處。
沈惜這樣的,對顧馳淵最合適。
家世清白,學曆高,人也乾乾淨淨。
連床上的經驗,都是顧馳淵教的,他喜歡她的青澀,摟著他脖子時,各種慌亂。
還有,不能與人說的—背德感。
用指紋丈量越界的深度。
隱秘,刺激,上癮。
“現階段,這是最好的選擇。”
顧馳淵的話,讓沈惜無法反駁。
現實如此,她隻能接受。
然後提醒自己,不走心,彆上頭。
顧馳淵會讓女人們心碎,爭先恐後飛蛾撲火。
她,不想當飛蛾……
沈惜往後躲了一步,他的氣息熱,會燙到她。
但她醉酒,神智迷糊,感官的體驗被放大。
他的眼若寒潭,深潭下,是岩漿。
隻一滴,就可灼穿她的殼……
夜深,微涼。
書房裡,顧馳淵按著沈惜,攻城略地。
女人白皙的手抓著烏亮的黑檀木桌,柔軟的發如海藻,掩映著小巧的蝴蝶骨。
她害怕,輕顫,無意中扭了下腰。
極致的包裹,讓顧馳淵幾乎失控。
他歎息一聲,撤出來。
大掌撩開她的長發,咬她漂亮的天鵝頸。
沈惜想,約莫顧馳淵也醉了。
否則不會在她預走時,將人扛進書房,極儘征伐。
樓下的傭人,樓上的榮莉,都不足以讓他忌憚。
這並不像顧馳淵,與平日冷靜自持,滴水不漏的他,簡直換了一個人。
“壓我頭發了,輕點兒,”她輕喘,“你騙人!”
“騙什麼?”
“在車裡,你說……”
“我說下次不在車裡,”他微微撞,“後來是在公寓,你昏過去,失憶了?我沒食言。”
“我以為,換個軟地方……”她聲音軟,像哀求。
“你才是小騙子!是誰說不要再找你?你若不想,還偷偷惦記下一次做什麼?”
話落,他換了力道,“小騙子……”
沈惜不再掙紮,跟著他起伏。
巔峰時,沈惜看見書架上有一本書,書名是《救贖》。
她想,顧馳淵確實是她的救贖。
可是,被救上岸的魚,躲過了漁夫的追殺,就會困在魚缸裡。
等氧氣,等食物,遙想有一天,被放歸大海……
次日一早,沈惜出房間時,顧馳淵已經在餐廳。
空氣中是濃濃的咖啡香,陽光打在他臉上,攏起朦朧的橘色。
他掃她一眼,拉開身側的椅子,“坐。”
沈惜想,這算不算“道貌岸然”。
昨夜的顧馳淵可不是正襟危坐。
她禁不住攏了下衣領,掩住頸間的青紫。
其實不止脖子,痕跡是遍布全身的。
沈惜第一次見識到顧馳淵清貴外表下,是欲,是瘋,是彆人不能輕易窺探的野。
沈惜坐下時,男人身上的草木香飄過來。
像午後草原上烈日舔舐著露珠,清而烈。
她刻意忽略嗅覺衝擊,目光移向餐桌。
中西合璧的早餐,是精心準備的。
榮莉已經出門去,保姆在廚房忙碌,餐廳裡隻有他們。
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碗白粥就填飽了沈惜的胃,她放下瓷碗,對顧馳淵說:“吃好了。”
按之前約定的,今天司機帶沈惜回拿衣物來顧家。
司機走進來,說車子已備好。
沈惜起身,跟顧馳淵道彆。
顧馳淵也跟著她一前一後地出門。
這時候,沈惜接起手機,清亮的男聲傳來,“沈惜嗎?幾點到?”
起風了,卷起寬大的裙擺,她用肩膀夾著電話,按住亂飛的衣裙。
小腿上,是顧馳淵抓著她腳腕時留下的青痕。
顧馳淵低著頭,好像沒看見。
“大約10點到……籃球場?”沈惜聲音輕快。
話說一半,風更大了,險些走光。
顧馳淵將人攏過來,一手扶著她肩膀,一手撫平裙子。
沈惜側過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電話裡,年輕的男聲又說了幾句什麼,沈惜展顏,“一會兒見。”
話落,兩人已到車旁,司機拉開車門。
顧馳淵的手在她肩膀上一緊,“誰的電話?”
“同學,約我彩排頒獎儀式,現場直播的,一定不能出錯。”
顧馳淵皺了下眉,“禮服選好了嗎?”
學期初的校董會上,校長用t展示本年的計劃,好像有往年的禮服照,風格偏嬌俏。
“選好了,今天帶妝彩排,”沈惜把碎發彆到耳後,“我要出發了,趕時間。”
顧馳淵扶著車門看她。
片刻,掏出手機,長指一按撥了出去,“郭校長,頒獎儀式彩排,我今天會到場。”
路上,沈惜看著坐在一旁不停接電話的顧馳淵,心中疑惑。
他明明很忙,非要去學校湊熱鬨。
“你為什麼跟著我?”她問。
“是這套禮服嗎?”他不理,劃開手機,拿照片給她瞧。
淡綠色的禮服,領口開的低,背部是薄紗,襯著點點碎珠,也能看見肉。
沈惜眨眼,“不好嗎?”
顧馳淵垂眼,哼了一聲,“穿給誰看?”
沈惜心裡想,不是大家都能看見嗎?
距離校園還有一站車程時,沈惜要求下車。
今天開的黑色賓利,很低調,但她還是不願意被人看見。
下車的一刻,才發現自己的手被顧馳淵按著,偷偷握了一路。
手指交扣,像他把她釘在枕側時的動作。
沈惜臉上熱,邊用手扇風,邊往籃球場走。
忽聽見有人叫她,沈惜回頭,見周可快步走過來。
“你進校門時看見雷鳴了嗎?”
“沒注意。怎麼了?”沈惜看著她蒼白的臉。
“那沒事了。我先走了。”周可加快腳步離開球場。
正這時,剛才電話裡約沈惜的人走過來。
這人叫陳一函,是校籃球隊的。
陳一函叫住兩個姑娘,說啦啦隊缺一個人,誰願意補上?
小夥子不算英俊,但樸實陽光,個子也高,有點校草的風采。
就聊天的幾分鐘,竟有學妹送來表白信,小女生害羞,一步三回頭地跑走。
他捏著信,目光在沈惜臉上逡巡,然後問,“誰願意來?”
沈惜擺擺手,“我有禮儀隊的任務,你不是還約我彩排嗎?”
“啦啦隊跟著球隊的時間更長,”陳一函笑,像四月和煦的風,“你不願意嗎?”
“周可你來唄?”沈惜扭過頭,小聲征求意見。
她不愛記仇,周可以前還介紹過她去酒吧打工,前幾天吵架的事,沈惜放下了。
周可愣了幾秒,忽然臉色一變,捂住胸口。
沈惜正納悶,就聽隆隆聲呼嘯而來。
陳一函大喊:“快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