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年。
三月三十一號。
星期天。
這天一條驚人的消息在江湖中迅速傳開,新記和老東竟然徹底和解了!
這個消息猶如炸雷,讓整個江湖都為之耳鳴。
兩個勢如水火的兩個字頭,就這麼放下彼此的恩怨啦?
新記的人是不是也得了精神病,腦袋秀逗啦?
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新記不僅與老東和解,還將銅鑼灣的不少物業轉讓給了老東六哥。
這些物業的具體轉讓價格,沒人清楚。
江湖眾人對此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和傳聞四起。
有人說這是新記慫了,不得已而為之。
也有人說這次新記襲擊瘋魔虎沒成,那些物業就是賠償,再來兩次六哥就發了!
但無論如何,新記和老東的和解以及物業轉讓,都讓江湖人吃了個大瓜。
黑虎武館。
秦浪看著蔣波送過來的產權證明,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
雖然要付出不少真金白銀,但這筆買賣他絕對不虧!
這些房產在新記手裡現在真不好處理,房租房租收不到,想賣還不一定有人敢接手。
那些地產商不會為了這些房產去得罪蘇隆。
除非是蘇隆背後的大水喉出手接下來,但價格一定會讓蔣家跳腳。
但這事在秦浪這就不是個問題,蘇隆想吞掉他的產業,也得想想能不能咽下去。
秦浪放下文件,不由的吧嗒一下嘴,確實不能可新記一家薅了,都快禿了!
鈴!鈴!鈴!
秦浪起身接起電話:“邊個?”
“阿浪,是我。”
“老陸,你說。”
“我通過關係查到了朱韜的落腳點,這個撲街跑到泰國去了。”
秦浪冷笑道:“那就好,等我回來一起喝茶。”
陸啟昌開口勸道:“阿浪,這事是不是他做的咱們現在也不清楚,何必冒險去國外找他?”
秦浪回道:“是不是的找出來問一下就好。”
找到槍手的事不能說,這事好說不好聽!
“那你自己小心。”陸啟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秦浪又把電話打到了葵青:“我是秦浪,斌哥回來沒有?”
韓斌的近身刀仔擎聽到對麵是秦浪,趕緊回答道:“六哥,這次的生意有點大,斌哥在船上。”
“有事你開口,大佬走臨走之前交代過,六哥你的事就是我們葵青的事。”
嗯!人家這是客氣話,不能當真,沒那麼深的交情。
秦浪把事情跟刀仔擎說了一遍,問道:“這事麻煩嗎?”
“不麻煩!”刀仔擎笑道:“六哥,彆的地方不敢說,在東南亞我們關係網還行,想查一個人不算太難。”
“用不用我給泰國那麵打個招呼?”
秦浪拒絕道:“不用,你隻要查到具體地址就行,在給我派一個熟悉情況的帶路人,彆的事我自己解決。”
“船和武器準備好,給我準備幾個彈鼓,我有點火力不足恐懼症。”
“費用算好,我過去的時候給你結清。”
刀仔擎客氣的回道:“六哥,費用就算了,你跟斌哥是合作夥伴,咱們就是做這行的,一點東西不值錢。”
“行,那就等斌哥回來我請他喝酒。”
秦浪放下電話,又給老虎打了過去。
“老虎,讓兄弟們放下手裡的活養精蓄銳,這兩天有事要做。”
“找到朱韜的位置了?”老虎開口問道。
“我已經托人去查他們的蹤跡了,有消息咱們就動身去找他們。”
秦浪放下電話回到臥室,把那套黑西服換上,除了沒紮領帶完全就是一副疾速追殺的主角著裝。
不過他的槍比主角的好使,不管是哪把。
下午。
黑虎武館二樓。
秦浪坐在上首,麵前是一張拚湊而成長桌,桌上鋪著一塊紅色的絨布。
到現在老東也沒個正經的總堂會議室,隻能在這湊合一下對付用。
這是老東第一次正式的堂會,老東原先那些大底都很積極,沒有一個缺席的。
因為他們清楚,老東新入手了一塊地盤,雖然是窮的叮當響的大埔。
但好歹也是塊肉,而且還有上桌的資格,這個資格對他們來說吸引力很大。
秦浪的右側,坐著禮堂堂主清叔。
清叔今天身著一襲黑色長衫,正襟危坐。
在清叔的下方,坐著陳飛,他今天穿著一套深藍色西裝,健壯的身材把西裝撐的鼓鼓囊囊。
秦浪的左側,坐著渣數大東。
大東身穿一件綠色襯衫,這個顏色一般人真撐不起來,但穿在他身上還挺像樣。
大東的下首是烏鴉,這貨還是老樣子,一件黃褐色的長袖體恤。
而在這幾個人的身後,老東的其他二十幾個大底也都依次落座。
他們交頭接耳的說著小話,都在討論誰能成為老東第三位堂主。
秦浪敲了敲桌子,開口說道:“這次會議兩個事,第一是選出大埔堂主,第二是我要出去幾天。”
“我走之後社團由大東話事,你們有事就找他。”
大東聞言對四周拱拱手,也沒說什麼客氣話。
大佬把這事交給他,他就會把家看好。
秦浪看著看著,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老東這堂會也太慘了點!
能上桌的就五個人,忒寒顫了!
秦浪看著清叔說道:“清叔,有個事情要通知你一下。”
“你說坐館!”
“原本定好的洗手大會需要推遲一下時間,景叔那邊我已經溝通好了,他會等我回來之後再離開。”
“而洗手大會的相關事宜,就得麻煩你先著手準備起來。”
清叔點頭笑道:“坐館,這事交給我來辦。”
陳飛這時開口問道:“坐館,用不用我帶人跟你出去?”
秦浪擺擺手:“不用,這次我會帶烏鴉和小九出去,你們把家看好就得。”
陳飛聽到這句話後,心中有點遺憾。
陳孤涯那個撲街都能夠混入坐館身邊的核心圈子裡,而自己卻還在這個圈子之外打轉,這跟誰說理去!
這讓陳飛有些焦慮和不安,畢竟他出身老東,不是坐館身邊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輩新鮮一輩陳的道理他懂。
陳孤涯那貨除了跑腿和保命還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