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程警惕的盯著眼前長相絕美的女子，有些眼熟。
“笙笙？”
“嗯？嗯！是我。”
鹿聞笙突然想到昨天來的時候用的不是她這張臉。她還說呢，怎麼今日她一來陳程又是一副吃人的樣子。
陳程解釋道：“這裡隻有自己人知道，外人進不了這個門。”
他還是看小姑娘長得有七八分像鹿野，才敢放她進來：
“你跟你父親很像。”
鹿聞笙恍然：“所以你才讓我進來？”
“嗯。”確實是這樣的。
鹿聞笙：好吧！多謝遺傳基因。
“進屋說吧，外麵熱。”
陳程看著她那張臉上豐富的小表情沒忍住擼了幾把她的頭，軟糯糯的手感不錯！
鹿聞笙：我抗議……
陳程：抗議無效！
鹿聞笙隻好委屈巴巴的跟在陳程屁股後頭進了屋，剛坐下陳程就從水桶裡拿出幾瓶汽水放到她跟前：
“嘗嘗看喜不喜歡，我今天一早出去買的。”
鹿聞笙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時代的汽水，看樣子應該是橘子汁，裝在玻璃瓶裡。
陳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啤酒起子把瓶蓋起開遞到她手裡，示意她趁涼快喝。
鹿聞笙在大太陽下奔波了一上午早就口渴了，也不跟他客氣，接過汽水毫無形象的悶了一口：爽！
陳程看小姑娘喜歡嘴角也掛上了一絲笑意：
“說正事兒啊，手表我搞到了，你現在要嗎？”
鹿聞笙聞言大喜，眼睛亮晶晶的點頭道：
“嗯嗯嗯，要！現在就要！”
陳程皺眉道：“可是你那一家子人會不會……”
他怕小姑娘拿回家的話，被那一家子吸血鬼給搶走，他還是屬意明天上火車的時候再給她，這樣安全一些。
其實，昨天鹿聞笙走後他讓人連夜查了一下鹿家，當他得知小姑娘這些年一直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時，恨不得提刀去把那一家人砍了！
還好理智戰勝了衝動，最終他沒有那樣做，在枯坐了一夜後，天不亮就去特供商店買汽水。
所以今日看見鹿聞笙的那一刻他才會心疼的摸她腦袋，沒辦法小姑娘太令人心疼了。
鹿聞笙可不知道這一晚發生的事，她隻知道：鹿家人要是還敢打她的主意，她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沒關係的陳叔叔，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鹿聞笙已經死了，現在誰都彆想欺負我！我保證，從今天起我一定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陳程見她有成算也不說什麼了，進裡屋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打開看看，可喜歡？”
鹿聞笙狐疑的接過盒子：不就一塊表嗎？這年代的表都長一個模樣，哪裡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
“哇！這個好漂亮！”
入眼的竟然是一塊金色的、小巧玲瓏的浪琴女士手表！還是全新的！
得了，這肯定不是二百塊錢能買到的東西……
“陳叔叔……”
鹿聞笙幽怨的看著眼前一臉期待的男子。
不是！她沒錢啊，她現在是窮人啊。就這塊手表，也算是這個時代的頂級奢侈品了吧……
難不成她想買塊手表還得分期付款？這不是誘導她超前消費嗎？
“陳叔叔，您給我換一塊兒吧。”
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下個鄉而已，帶這麼好的手表沒必要，這不是招賊惦記嗎？就算她“武功蓋世”也不是這樣玩的啊。
陳程沒錯過小丫頭眼裡一閃而過的驚喜：
“既然喜歡，怎麼不要呢？”
鹿聞笙堅定的把手表遞還回去道：
“陳叔叔，我很喜歡。可是以我現在的身份，還達不到這塊手表的高度，而且我知道這塊手表您肯定花了不止二百。
或許您是想要報答我父親的恩情。可是我父親能舍身救您，那就說明您一定也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可是我不能仗著我父親留下的這點兒恩情就隨意接受您的東西，這樣不妥。”
陳程被她這一番話說的整個人都愣在那兒了，在他還沒有想出什麼強有力的話反駁的時候，對麵小姑娘直接肉眼可見的垮了肩膀，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哀怨道：
“陳叔叔，您說您現在給我這塊手表不是害我嗎？我是去下鄉又不是去下葬。我帶一塊這麼好的手表去農村，萬一被人偷怎麼辦？萬一有那些軟飯男看我有錢有顏想要傍上我怎麼辦？我年齡還小，可不想養個小白臉兒……”
接著她低頭嘟囔道：
“再說，鄉下哪有好看的小白臉兒……”
要不是陳程耳力好，這最後一句話他是死都聽不到的！
可憐陳程心中那一團剛燃起來的火就這樣 滅了……
他能怎樣？還能怎樣！人都說的那麼明確了他再說什麼都是徒勞。
“倒……倒也是。”
隻要想到一群生瓜蛋子跟在他家小姑娘身後求包養的樣子，他那顆名為老父親的心都要炸了。語氣堅定道：
“換！我給你換塊最舊的！”
鹿聞笙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倒也不必……”
陳程：“不用再說了，這塊我給你留著回來再帶，舊的手表明天早上我給你送火車站去。”
經過她這一提醒，陳程打算把給鹿聞笙準備的好東西都換成那種年代樸素款，不為彆的，他現在是真的擔心有不長眼的狗往上撲啊……
男知青們：大可不必！
見時間差不多了陳程就要帶鹿聞笙去國營飯店吃飯，尋思在她走之前先搓一頓好的。
鹿聞笙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陳叔叔，您能不能搞到迷藥，最好是無色無味的、人吃了就睡成死豬的那種。”
陳程警惕：“你要給誰吃？”
鹿聞笙：“我可以不回答嗎？”
陳程：“可。”
切！問不問的他都知道，除了鹿家人還有誰？
“一會兒我帶你去找王二拿，他祖上是禦醫出身，手裡有不少那些東西。”
鹿聞笙嘴巴直接張成了o
哦莫哦莫，看不出來啊……
“那先去拿藥，再去吃飯。”
“好。”
陳程領著鹿聞笙七拐八拐的進了另一條小巷子，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屋子麵前，三長兩短的敲了門，沒一會兒王二就從牆頭探出顆腦袋來：
“老大！”
“嗯，開門！”
“這就來。”
隻聽裡麵噔噔噔的傳來跑步聲，然後門就被從裡麵打開了。
鹿聞笙：好好一個當兵的。這搞得，跟特務頭子似的……
王二注意到自家老大身邊的小姑娘問道：“老大，她是？”
陳程頭也不回的往裡走：“我閨女。”
王二：……
鹿聞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