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德教授冰冷得如同一台機器,“其實如果條件允許,應該活體榨取血液的,用低溫負壓的方法,可以更好地提取石蟹的血液。”
他將石蟹的儲血部位,用特殊的解剖工具,榨取出純粹的血液,然後將血液分成三份,用三根注射器抽取了出來。
接著,奧爾德教授將一根注射器內的石蟹血液與一根血脈分離精粹注射藥劑,分彆打入一個小玻璃罐子之中,奧爾德教授將這玻璃罐子交到洛克的手上。
“洛克,我現在教你,法力離心萃取技術。這是藥劑師的知識,如果在巫師世界,沒有一百魔石,你不可能學到的。”
“現在按照我接下來說的做,用你的法力,引導混合液體,在混合液體內形成法力漩渦,這樣才能讓血脈分離精粹注射藥劑,與石蟹血脈結合,並逐漸抽取出我們需要的血脈。”
奧爾德說:“你的法力精準度和操作熟練度,將直接,決定萃取出來的血脈精華純粹程度。”
“這就是現在的我,做不到的事情了。”
奧爾德惋惜道:“之前的解剖什麼的,說到底,一個凡人經過反複練習,都可以做到。”
“那不過都是一些小技藝。”
“但法力離心萃取法,是隻有巫師學徒,並且隻有巫師學徒之中的魔藥方向的學徒,才能掌握會的技術。這才是,真正的難關。”
“我們隻有三次機會。”
“但我相信你,若是全都失敗了,那也不能怪你。反正,在科孚島,沒有任何一位魔藥方向的巫師學徒。”
奧爾德平靜地說,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洛克這位年輕的巫師學徒麵前,再也沒有了,平時在那些凡人學生麵前的瘋狂與肆意妄為。
他反而,更像是一位充滿智慧的老人,在平靜地看到,死亡朝著他走過來。
奧爾德反而,反過來寬慰洛克道:“我就算是找通古斯,並且通古斯願意幫助我,但他一個塑能學派子方向火焰魔法方向的二等巫師學徒,未必能做得比你要好。”
奧爾德對洛克,道:“相反,你是生命學派子方向植物魔法方向的三等巫師學徒,你天生適合往魔藥學上發展,再加上你的法力,不知道為何,比普通巫師學徒,甚至是比我,更加平靜,我認為你其實很有魔藥學的天賦。”
“隻是通古斯那個老家夥,沒有看出來這一點。”
“這是他的失職。”
洛克看了一眼奧爾德,“老師,有三名學生要教導。他很忙,所以一時沒發覺,也沒什麼。”
奧爾德因為洛克,對通古斯的維護,笑了笑。
“沒有及時察覺到你的巫師天賦,是我的損失。”
洛克看了一眼奧爾德,沒想到,奧爾德麵對同樣是巫師的自己,會是這般的態度。
一點都看不出,那個瘋狂的曆史課教授的影子。
相反,奧爾德風趣、樂觀,冷靜,展現出來了巫師的風采。
或許,在奧爾德教授的心目中,他從來沒有把科孚島的普通人當作是同類。
但也有可能,是奧爾德,不想要在自己這位新晉的巫師學徒麵前丟臉。
不想要在同為巫師學徒的自己麵前,徹底喪失自己的尊嚴。
洛克在奧爾德教授的步驟之中,握住了玻璃瓶,同時將自己的法力融合進入這混合液體之中,接著轉動法力,讓混合液體開始旋轉起來,形成一個漩渦。
在這漩渦之中,自己的法力引導和振動著,血脈分離藥劑,加速分離出有用的石蟹血脈部分。
具體要分離出哪部分血脈,是由血脈分離精粹萃取藥劑來決定的,也就是由那位正式巫師的設計,來決定。
但能否真正抽取出來,能抽取出來多少,抽取出來的純淨度如何,這又是正在使用法力離心萃取法,的洛克來決定的。
奧爾德教授死死盯著,洛克手中的玻璃瓶。“比我想得要好多了。”
“洛克,注意,你正在做的活兒,是魔藥學巫師助手們,做的主要的活兒。”
“學會了這個,你以後到了巫師世界,甚至可以靠著這門手藝找一個巫師店鋪去打工。”
“糟了,失敗了,你法力旋轉的速度太快了,兩種藥劑的有效成份,沒有來得及深度接觸,反而降低了純淨度。”
“沒關係,還有兩份材料呢。”
“快,開始。”
洛克卻遲遲沒有動作,而是看著手中的玻璃瓶,皺起了眉頭,按照他的預料,以自己目前對法力離心萃取法的掌握程度,就算再重複兩次,也未必可以成功。
他的做事風格是,既然決定要做一件事情,就要好好做,不要虎頭蛇尾,要有始有終。
而且,科孚島魔法資源有限,能免費白嫖知識的機會也不多,自己如果有機會,可以掌握住法力離心萃取法,最好能好好抓住這次機會。
‘不能聽奧爾德,直接重複開始,那肯定失敗,與上一次不會有太多的區彆。’洛克想著,突然他靈機一動。‘等一下,法力離心萃取法的核心,在於我的法力旋轉速度,以及我的法力的精確度。’
‘所以,我哪怕是普通的水,進行練習,也是勉強可以的。’
‘死馬當活馬醫,總比直接再浪費第二份材料要好得多。’
洛克沉默著不說話。
奧爾德有些緊張地問向洛克,“怎麼了?我相信你,你肯定可以的。不要氣餒。”
洛克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奧爾德這才後知後覺,“對啊,你說的確實是一個不得已的辦法。”
“這樣的確可以提高成功率。”
“洛克……謝謝你。”
洛克搖頭道:“沒什麼,我們之間隻是交易關係而已。”
“隻不過我不喜歡失敗。”
“既然答應了你,就要做成。”
洛克從箱子裡取出一個空玻璃瓶,走出門外,而奧爾德則是在看著年輕的巫師學徒的背影在發愣。
奧爾德歎了口氣,“年輕人就是與我不一樣。”
“看來無論這次結果如何,我也要好好教他顱骨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