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裡,聞人灝先是把帶來的紙張交給圓公公,這才執手躬身行禮,卻不是跪拜禮,這已經是他作為麒麟山莊少莊主,給的最高敬意了。
墨君澈也沒有拿喬,隱士家族不僅有錢還有私兵,不是明目張膽的軍隊,而是類似於府衛一樣的存在,人數偏多,武功上乘者不在少數。
其實隱士家族也可稱之為武林人士,一個個家族也就相當於山莊、而麒麟山莊的地位相當於武林盟主,對皇室並沒有多少懼怕,卻也不與皇室作對。
墨君澈從上位走下來,把人引進裡麵的羅漢床上,圓公公上了好茶就退出守在禦書房門口。
“都是自家人,聞人少莊主有事可直說。”墨君澈親自給對方斟茶一杯。
聞人灝也禮貌淺酌,笑著回:“確實有事,是妻主的事,現在交由在下手中,想來皇上應該也會感興趣,這才前來叨擾。”
從懷中掏出自己按照妻主的想法寫下的計劃書,遞給墨君澈。
妻主的事?墨君澈來了興趣,那女人從來都能給他驚喜,翻看了兩頁,他便眼前一亮:“這是妻主的想法?”
“半年前已經開始運作,隻欠東風。”
“阮柒乃大才,想來要是讓她在朕這個位置,怕是做的比朕都要好,心懷天下大義,善!”有感而發,不摻雜任何虛假。
聞人灝淺笑出聲:“這怕是不行,妻主為人好享受,給她這個位置她想來也不會喜歡,甚至會覺得咱們無能,還要讓她養著。”
“哈哈,竟說實話,子車瑾荇養病在府上待了半年,一好就讓她安排任務攆出府去了,就是典型的看不得彆人閒,也看不得自己忙。”想她身邊包括他在內的五個男人,手中都有女人吩咐的事,哪一個都不是簡單東西。
不對,還有個元慕知沒有任務,想來是因為身體還在調養中。
“書樓馬上就要開張了,不知道皇上有何想法?”書樓這種可以收買民心,甚至是可以收買讀書人的心,這種產業必須有皇室參與其中,不然會引起忌憚。
妻主也說過,不在乎皇室摻不摻和,她也不造反,就是閒來無事做點好事罷了,這會讓她心情舒暢。
“宮中有很多經典藏書,朕可以免費提供,拓印放到書樓三層。”外麵的書都是普通的,很多書都在個人手中,都是絕版或者私藏,很難找到。
聞人灝聞言點頭,又在懷中掏出一個竹筒,遞給皇上:“妻主寫了一副字,還請皇上為書院題字。”
伸手接過展開一看,卻是一驚,不敢置信看著聞人灝:“阮柒寫的?這般大才,這般心胸,難怪能從你手中贏下兩個承諾。”難怪每次朝堂上的難事,拿到她麵前,都是輕描淡寫幾句就能幫他打開思路。
阮柒雖不是後世天才人物,可腦中卻有著五千年的文化底蘊在,隻是九年以為教育便可打敗一大半人,更不論她還是數學係高材生了。
“走,前麵提字。”下了榻,往前走,頗有些迫不及待。
看到皇帝的這個反應,聞人灝心裡平衡了,果然不是他大驚小怪,這不皇上也避免不了。
墨君澈把桌子收拾一下,聞人灝則幫忙鋪上他帶來的白紙,看皇上拿鎮紙壓住,細細鋪開。
他則非常自然的開始倒水研墨,彆說配合的倒是挺有默契,隻能說不愧是異姓兄弟,天然便少了許多防備,雖然這個異姓兄弟沒名沒份的,可誰能說私生子不是子?
咳咳~~想哪去了,專心研磨,同時在心中為皇上掬一把辛酸淚。
卻不知道現在他是沒孩子,才能覺得對方心酸,等日後阮柒也給他生了崽子,他便不是這般想的了。
墨君澈提筆就是揮毫一番,結果四行字寫完,怎麼看都覺得少了幾分感覺,不行、不行,這書樓一開肯定名傳天下,要是讓大儒書生看到他的字,覺得配不上這四句話就不好了。
於是聞人灝就看皇帝陛下,把寫好的大紙張撕了,坐下身拿出一張小紙就開始寫,納悶一看,居然是好幾種字體,心中便了然,這是怕日後丟人,好好練練,理解的點點頭。
結果一副字,墨君澈正式寫了三遍才算滿意,落款什麼也沒寫,不是不想寫阮柒的名字,實在是怕那是大儒找上門去,便寫了無名氏三個字,並拿出自己的私印按下,這才小心卷起放入盒子中,遞給聞人灝。
接著回身鋪上宣旨,又提了‘書樓’兩個字,蓋上印章,同樣裝好交給聞人灝:“你帶著這兩樣去內務府,看看匾額想用什麼樣子的,朕去看看七七。”
這一上午光練字了,太子的娘親他還沒見到,不行,七七十天八天才進宮一次,機會難得,拍拍聞人灝的肩膀,又叫來圓公公領著他一起去內務府,這才大步往慈寧宮去。
果然一到門口就聽到母後的笑聲,本還冷硬的麵容頓時柔軟幾分,那股子散漫的性子一下便出來了,也不讓侍從進去通報。
自從有了七七,又有了淵兒,他在母後這裡的存在感就越來越低,以前都盼著他多來看看她,現在倒好還嫌棄他跑的勤了。
每次在這用餐都要問七七下次什麼時候來,淵兒都想娘親了,可憐的淵兒,這麼小就離開了娘親
墨君澈聽的滿頭黑線加問號?淵兒娘一個月跑上七八回,也不是生離死彆,母後這是哪門子感慨。
他隻能心裡想想,麵上不敢露出分毫,還得點頭附和。
看見墨君澈來了,阮柒還伸頭往外麵看看,沒看到人影才問:“聞人灝沒和你過來?”他還沒見過寶寶!
伸手抱過小胖墩:“一會就來,圓公公帶他去內務府走一趟。”
聞人灝過來慈寧宮後,小胖墩就抱著人家不撒手,連她這個娘都不想了,就賴在聞人灝懷裡死活不出來,直到中午餓了又困了,太後才帶著回了房間,午飯讓三人自己用她就不摻和了。
麵對阮柒的其餘夫郎,太後娘娘都帶著幾分心虛,誰讓他兒子乾的事說不過去。
這要普通人家,妻主還沒有給自己生個孩子,就先懷了外室的崽子,那不得鬨起來。
澈兒也就仗著皇帝的身份,才免遭揍一頓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