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被打破後的喧囂如同沸騰的油鍋,整個黑石據點入口處徹底炸開了鍋。
“風炎!他叫風炎!”
“一劍斬斷秦剛的手臂!靈泉境啊!我的老天!”
“那冰火劍光…太可怕了!我從沒聽說過這種功法!”
“快看!秦剛好像不行了!”
“他那些手下都嚇傻了!”
“風炎!風炎!風炎!”
敬畏、恐懼、狂熱、難以置信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潮水,瘋狂地湧向那個持劍而立的身影。
秦風的名字被短暫遺忘,取而代之的是“風炎”這個化名,伴隨著一劍斬斷靈泉境的恐怖戰績,如同平地驚雷,瞬間炸響在整個據點!
趙闊幾人早已癱軟在地,看向秦風的眼神隻剩下無邊的敬畏,仿佛在看一尊行走的神祇。
那個礦場執事更是嚇得麵無人色,連滾爬爬地逃進了據點深處,想必是去向管事彙報這驚天變故了。
秦風劇烈地喘息著,胸口如同風箱般起伏,臉色蒼白得嚇人。
強行催動《朱雀控火訣》融合冰火之力斬出那巔峰一劍,幾乎榨乾了他經脈中所有新生的氣感溪流,識海更是傳來針紮般的刺痛,精神力透支嚴重。
右臂初愈的骨骼也在超負荷發力下隱隱作痛,他強撐著沒有倒下,左手緊緊握著依舊散發著微冷寒意的寒螭劍,冰冷的劍柄觸感讓他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就在這時,一隻溫涼纖細的手掌輕輕托住了他微微顫抖的右臂手肘。
“你消耗太大了。”林清雪清冷的聲音在秦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她不知何時已悄然站到了秦風身側,動作自然得仿佛本該如此。
一股精純柔和的冰係靈力從她掌心渡入秦風體內,如同涓涓細流,迅速撫平著他躁動的氣血和幾近枯竭的經脈,極大緩解了精神上的刺痛。
這股靈力溫和而精純,帶著獨特的冰屬性特性,恰好與他體內殘留的寒螭劍氣和朱雀真意形成微妙的平衡,不僅沒有排斥,反而加速了他力量的平複。
秦風身體微僵,隨即放鬆下來,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他微微側頭,對上林清雪那雙清澈見底、此刻卻蘊含著一絲探究與鄭重光芒的眸子。
“多謝。”秦風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很強,比我想象的強很多。”林清雪直視著秦風的眼睛,語氣認真,“但也太亂來了。那種力量,以你現在的境界,強行動用代價太大。”
秦風扯了扯嘴角,沒有解釋。
代價?
沒有力量,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
這十八年,他比誰都懂這個道理。
“此地不宜久留。”林清雪目光掃過周圍越聚越多、指指點點的人群,以及遠處礦場深處可能被驚動的高手氣息,低聲道,“秦剛是秦家長老心腹,此事秦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礦場這邊,三教九流,也難保沒有見財起意之徒。”
她頓了頓,看著秦風蒼白的臉色,繼續道:“我在據點有一處臨時的清靜落腳點,先隨我去那裡調息恢複。你現在的狀態,需要靜養。”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並非命令,而是一種基於當前形勢的判斷和盟友般的邀請。
秦風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他現在確實虛弱到了極點,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恢複。
林清雪身份神秘,實力不凡,且剛剛釋放了善意,是目前最可靠的依靠。
“趙闊,你們處理一下後續,彆讓屍體堵在門口。”林清雪對剛剛爬起來的趙闊幾人吩咐了一句,語氣恢複了慣有的清冷疏離。
“是!是!林師姐放心!風炎…風炎大哥放心!”趙闊幾人忙不迭地應聲,看向秦風的眼神充滿了敬畏,處理起秦剛的殘部,現場也格外賣力。
林清雪不再多言,帶著秦風,無視周圍無數道聚焦的目光,如同分開潮水般,從容地走進了喧囂混亂的黑石據點。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議論聲也壓低了許多,隻剩下敬畏的竊竊私語。
林清雪的落腳處位於據點深處一座相對僻靜的石屋小院,顯然是玄雲宗在此的據點之一,有簡單的隔絕探查陣法。
環境清幽,靈氣也比外麵濃鬱一絲。
接下來的兩天,秦風如同蟄伏的凶獸,足不出戶,全力療傷恢複。
他吞服了係統返還的最後一粒玉髓回春丹,磅礴的藥力滋養著受損的經脈和透支的身體。
同時,他摒棄雜念,全力運轉《朱雀控火訣》的引氣法門。
這一次,他不再強行融合冰火,而是專注於引動天地間遊離的火元之氣,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它們在被打通的經脈中緩緩流淌、溫養、壯大那微弱的氣感溪流。
每一次周天運轉,都如同乾涸的河床迎來春雨。
透支的經脈在丹藥和功法的雙重滋養下迅速恢複活力,甚至變得更加堅韌。
原本微弱如絲的氣感溪流,在火元的不斷彙入下,逐漸變得凝實、粗壯,如同涓涓細流,在開拓出的“河道”中奔騰得更加歡暢、有力!
兩天時間,不眠不休。
當秦風再次睜開雙眼時,眸中精光內斂,神完氣足,臉色恢複了紅潤,甚至隱隱透出一絲溫潤如玉的光澤。
右臂的隱患徹底消除,體內的氣感溪流壯大了數倍,在雙臂、前胸後背的大半區域流淌不息,帶來充沛的力量感和對天地元氣更強的掌控力!
精神力也因透支後的恢複和功法的錘煉,變得更加凝練堅韌,神識雛形更加清晰。
“煉體境…真正的極限。”秦風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有種感覺,距離那層隔膜,隻差臨門一腳了!
這臨門一腳,需要更強大的能量衝擊,或者…係統再次發力!
推開石屋門,清晨微涼的空氣湧入。
林清雪已在院中,一襲白衣勝雪,正在演練一套精妙的劍法,身姿翩若驚鴻,劍氣凝而不發,卻帶著森然寒意。
見到秦風出來,她收劍而立,目光在秦風身上一掃,眼中閃過一絲訝然。
“恢複得很快。”林清雪的聲音依舊清冷,但語氣柔和了些許,“看來道友根基之厚,遠超同儕。”
秦風微微頷首:“略有所得。這兩日,多謝林姑娘照拂。”
“不必客氣。”林清雪走到石桌旁,倒了兩杯清茶,“此地雖暫時安全,但秦家勢力盤根錯節,秦剛重傷,秦家必定震怒。礦場耳目眾多,恐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