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山脈的夜霧如墨，林間彌漫著濃鬱的血腥與草木腐敗的氣息。
林凡借著稀疏的月光疾馳，身後傳來雜役們逐漸遠去的叫罵聲。
他回頭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這些人以為結夥便能搶奪妖丹，卻不知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人數不過是送命的籌碼。
“主人，前方三裡處有二階妖獸的氣息。”被控製的疤臉傀儡突然停下腳步，語氣機械地彙報。
林凡瞳孔微縮，神識瞬間探出。
果然，一股遠超一階妖獸的凶戾氣息從前方峽穀傳來，伴隨著骨骼摩擦的“哢嚓”聲，顯然是一頭正在進食的凶獸。
他揮手讓疤臉隱蔽，自己則伏低身體，如壁虎般貼地潛行至峽穀邊緣。
穀底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一頭渾身覆蓋青黑色鱗片的巨蟒正盤踞在白骨堆中，蛇信吞吐間散發出藍瑩瑩的毒霧，正是二階一星妖獸“碧磷蛇”。
此蛇不僅毒性猛烈，鱗甲更堪比低階法器，尋常築基修士也未必是其對手。
“正好試試突破後的實力。”林凡眼中閃過興奮。
煉氣五層的他，肉身強度已堪比煉氣九層，加上《凡道訣》對五行能量的掌控，對付這頭碧磷蛇或許能有勝算。
他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取出大道仙瓶，指尖凝聚出一縷火屬性能量注入瓶中。
玉瓶輕輕震顫，瓶口瞬間噴湧出數滴鴿血紅的仙靈聖露——這是他近日煉化一階妖獸本源時積累的精華。
服下聖露的刹那，四肢百骸傳來陣陣酥麻，體內靈力如江河般奔騰，竟隱隱有突破至煉氣五層中期的趨勢。
“嘶——！”
碧磷蛇突然昂首，猩紅的豎瞳鎖定了峽穀邊緣的林凡。
它感受到了威脅，蛇尾猛地拍擊地麵，碎石飛濺間已如離弦之箭般竄來。
蛇口中的毒霧凝成尖錐，帶著腐蝕一切的氣息刺向林凡麵門。
“來得好！”林凡不退反進，柴刀在手中挽出刀花，正是清羽仙尊傳承的基礎刀法“劈山式”。
看似簡單的一刀，卻蘊含著凡體對力量的極致掌控，刀風與毒霧相撞，竟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碧磷蛇吃痛後退，眼中閃過驚疑。
它從未見過有人能徒手劈開它的毒霧。
林凡趁勢追擊，刀勢陡然變招，《凡道訣》靈力注入柴刀，刀刃竟泛起淡淡金芒——這是他嘗試融合金係大道之力的成果。
“噗嗤！”
柴刀斬在蛇鱗上，竟發出金屬交鳴般的脆響。
碧磷蛇吃痛嘶吼，蛇身如鞭子般橫掃，帶起漫天毒霧。
林凡施展身法“隨風步”，在毒霧中輾轉騰挪，每一次騰躍都精準避開要害，同時將柴刀化作殘影，不斷劈砍蛇鱗縫隙。
“這蛇鱗防禦雖強，卻非無懈可擊。”林凡心中了然，目光鎖定蛇腹那片顏色略淺的鱗片。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柴刀上，《凡道訣》靈力催動下，刀身爆發出刺目紅光——這是他第一次嘗試以精血為引，激發火之大道的威力。
“崩山裂！”
驚天一刀劈下，刀風竟凝聚成赤色匹練，直斬碧磷蛇七寸。
蛇身劇震，鱗片紛飛間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碧磷蛇發出瀕死的哀嚎，蛇尾橫掃撞斷數棵古樹，毒霧瘋狂彌漫開來。
林凡早有準備，取出從賀管事那裡得來後強化的防毒丹服下，同時運轉《凡道訣》吸收稀薄的火屬性能量，修複刀戰中受創的經脈。
他走到蛇屍旁，徒手摳出一枚鴿卵大小的妖丹，丹身泛著幽藍光澤，正是二階妖丹。
“叮——”
大道仙瓶突然震動，瓶口符文亮起，竟主動吸收妖丹上的毒霧，轉而凝聚出一滴碧綠色的聖露。
林凡詫異之下將其服下，隻覺一股清涼能量湧入丹田，不僅修複了傷勢，更讓他對毒係能量的感知敏銳了幾分。
“仙瓶竟能煉化毒係大道？”林凡心中震撼，對清羽仙尊的傳承越發敬畏。
他將碧磷蛇的妖丹和蛇膽收起，正準備離開，卻聽到峽穀上方傳來驚呼。
“快看！是林凡！他殺了碧磷蛇！”
數十道身影從林間竄出，為首的正是外門執法長老的親傳弟子王浩。
此人煉氣六層，是此次選拔中最有希望晉升的種子選手。
他看著穀底的蛇屍和林凡手中的妖丹，眼中閃過貪婪：“好小子，竟然藏得這麼深！這枚二階妖丹，交出來吧！”
周圍的雜役紛紛附和，目光如餓狼般盯著林凡。
他們早已被貪婪衝昏頭腦，全然忘了林凡方才獨自斬殺二階妖獸的恐怖實力。
林凡眼神一冷，握緊了手中的柴刀。
這些人比妖獸更可怕，至少妖獸隻會憑本能殺戮，而他們卻懂得抱團掠奪。
他緩緩站起身，煉氣五層的威壓悄然釋放，目光掃過眾人：“想要妖丹，拿命來換！”
王浩一愣，隨即狂笑：“煉氣五層？你倒是隱藏得挺深，不過還不夠在我麵前囂張，給我上！”
數名煉氣三層的雜役率先撲來，法器光芒閃爍，招式卻破綻百出。
林凡冷哼一聲，柴刀化作流光，刀勢剛猛無儔，竟是以硬碰硬的打法。
刀光過處，法器紛紛崩碎，雜役們慘叫著倒飛出去，骨斷筋折。
“有點意思。”王浩眼中閃過凝重，祭出一柄青色長劍，劍身上符文流轉，竟是一件低階法器。
他一劍刺出，劍氣縱橫，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
林凡不閃不避，柴刀迎上長劍，“當”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王浩隻覺一股沛然巨力湧來，手臂發麻，長劍險些脫手。他驚駭地看著林凡：“你的肉身……”
“我的肉身，你想試試？”林凡獰笑，欺身而上，柴刀舞得密不透風，每一刀都重逾千鈞。
王浩仗著法器之利勉強抵擋，卻被壓得節節敗退，劍氣越來越散亂。
“一起上！殺了他奪寶！”有雜役大喊，十餘人同時祭出法器圍攻。
林凡身陷重圍，卻絲毫不慌，《凡道訣》靈力運轉，五行能量在體內流轉，竟隱隱形成一個微型漩渦。他猛地躍起，柴刀劈出一道五彩光刃，正是融合了五行之力的殺招。
“轟——！”
光刃過處，樹木齊斷，數名雜役被震飛，法器儘毀。
王浩趁機刺出一劍，卻被林凡反手握住劍身，“哢嚓”一聲捏碎。
劇痛讓他慘叫出聲，林凡一腳將其踹飛，冷冷道：“滾。”
不是林凡不殺，而是眾目睽睽之下不能殺，否則他怕是無法活著完成外門弟子選拔。
剩餘雜役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逃離峽穀。
林凡沒有追擊，隻是撿起地上的妖丹，目光望向山脈更深處。
那裡的靈氣更加濃鬱，妖獸也更加強大，但他知道，隻有不斷挑戰極限，才能在這殘酷的選拔中活下去。
“這築基一星的二階妖獸不過如此，不知二階三星妖獸又是何等實力？”林凡喃喃自語，擦去嘴角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