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沒來得及反應,順勢站了起來,用手掙開了孫誌傑,滿臉不解:“我跟你去哪?”
“先回學校再說,你在這等不著她。”王楠感覺對方話沒說完,同樣,他也知道自己這哥們是個腦子裡能轉螺旋槳的人,這裡肯定有事兒,想到這,也隻好先跟著先他回去。
兩個人上了一輛車,路上沒話,直到車輛停在了學校門口。再付過車費之後孫誌傑回頭掃了一眼王楠,並沒有要回宿舍的意思,而是拽著他奔向了學校不遠處的一個溫泉公園,直接走到了園內的假山下。
隻見孫誌傑一邊從背包裡掏出了兩罐燕京,一邊找了塊石階坐了下來。
王楠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順手接過一罐啤酒,也坐了下來。孫誌傑這才說道:“等著吧,沒準一會就見著她了。”王楠恍然明白了孫誌傑的意思,這個公園他沒少來過,可每次都是陪著梁文碩,自己平時也到不了這,他非常清楚遠處路燈下那條小道上晃過一雙一對的人影意味著什麼,他不敢再想下去,這不能夠,孫誌傑給他的答案完全超出了他對一個人的認知,如果他所熟悉的梁文碩是假的,那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麼是真的。
王楠開始慌張,他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儘,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他不再希望今天見到那個人,甚至站起來想要離開,可最終還是又一次坐了下來。
在王楠後來的回憶中,他對孫誌傑的佩服已經是五體投地,當時孫誌傑帶他所到的那處假山地勢較高,周邊沒有路燈,黑燈瞎火從彆處想要看清這裡不是件容易事,可這的視野倒是很好,連遠端拱橋上的人影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覺得自己這哥們要是能走點正路,當個軍事家都沒有問題,再不行也能躋身演藝圈混個編劇,弄好了當個導演也不是不可能。
隻可惜他雖然是個普通人,但卻沒走了尋常路,甚至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連個正常死亡都沒混上。
那天的事巧的不能再巧,當看到兩個人並肩走過,事情還是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王楠不敢想象,世界觀再一次完全顛覆,他接近崩潰,已經失去了理智,狠狠的扔掉了手中的啤酒罐,跑到了兩個人麵前,停住了。
此時此刻,三個人碰到一起,是誰也沒想到的,也許梁文碩早該做出決斷,也許出於對個人情感的自我保護,這個騎驢找馬的事辦的差勁透了,到了現在,她無言以對。
王楠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笑,讓人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他在顫抖,咬緊的牙關,可以聽見錯動的響聲,如此發狠,眼看王楠就要玩命,孫誌傑跑了過來,一把拽住了他,那不是再說話,而是拚勁全力喊出來的:
“兄弟,你不值,彆臟了自己。”聽到這,王楠的眼淚下來了,他對眼前這個女孩的感情太複雜了,這一刀,紮的太狠了。
可他還是不想恨梁文碩,怪隻能怪自己眼睛瞎了,認錯了人,這是多麼的可笑。
他的憤怒還是爆發了,衝上去就打倒了梁文碩身邊的那個人,要不是孫誌傑拚命攔著,弄不好就得出人命,直到對方無力還手。
梁文碩看傻了,王楠沒有誤會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連攔一下王楠的勇氣都沒有,直到王楠顫抖的從包裡掏出那個吊墜,在她的眼前,鬆手掉到了地上,她哭了,滿含內疚,但是已經晚了,王楠走了,頭也沒回,一切都拜她所賜。
事情發生了,也沒那麼容易過去,被打的那個男孩住進了醫院,因為此事,王楠也差點離開學校,再自己這些哥們的幫襯下,湊足了醫藥費,才算把事了結。
再往後的日子裡,他徹底迷失了,天天飯可以不吃,但是必須有酒,醉生夢死的過了一年。
儘管周鵬、孫誌傑、大能個這些死黨能夠天天陪著他,但是王楠心裡明白,自己的路自己走,走不出來,彆人說什麼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