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軍中達到百夫長這一級彆的人已經有資格修煉軍中的武功秘籍,雖然隻是雖基礎的,但對普通人而言也是一份難以想象的大禮。
軍中的武功秘籍都在大將軍那裡,百夫長有資格修煉的隻有一本拳譜,還是簡化版的,石九掃了兩眼就沒了興趣。
上麵雖然有說一些內力修煉之法,但與自己修煉的《上清心經》相比簡直是弱的可以,對石九而言唯一有幫助的一點就是上麵的一些招式。
匆匆掃了眼,將一些招式大概記住,以後見到不至於認不出來,石九便放下了這本拳譜,重新和胡狼他們開始到山林中訓練。
城外雖然有北蒙五萬大軍在虎視眈眈,但對方就守在那裡既不進攻也不撤退,像是在等著什麼。
石九手下的人馬上麵又給他補充了些,雖然仍沒有滿員,但相比於以前一個百夫長帶著五個小兵的狀況卻是改善了許多。
現在石九手上共有四十幾個人,石九將他們分成了五個小隊,每個小隊都有八九個人,相當於平時的滿員狀態了,這樣指揮起來也更方便一些,不然分派任務的時候還要考慮到哪個小隊人多哪個小隊人少,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很有可能因為耽誤這一點時間改變整個戰局。
胡狼也被正式任命成為了十夫長,胡豹幾人都被石九拆散開了分到幾個小隊裡麵,後麵補充過來的大都是新人,需要有經驗的人在旁邊指點。
後補充進來的幾人中身手高強的不少,這些人大都出身於江湖門派,想趁著邊境戰事來軍中掙一份前程。
為首幾人被石九任命為了十夫長,除了胡狼外,另外幾名十夫長分彆是楊三林、鄧飛、黃大全、孫立信。
除了這些江湖中人,石九最近還發現城中多了些往常沒有見過的身影。
這些人大都是十夫長或者百夫長,有幾名甚至是千夫長,在城中出手闊綽,行為舉止在明眼人看來根本就不像是軍中人物。
以前石九不懂,帝都一行後長了些見識,知道這些人應該就是帝都中的那些權貴子弟了,說來也是命苦,帝國每次大戰他們這些權貴人家都要派遣子孫上戰場,若不掙一份軍功回去,就算活下來也會被人看不起。
在大秦立國時並沒有這樣的傳統,但立國後幾百年,當初的權貴子弟逐漸驕橫跋扈,行事也越發的無法無天,身後的那些權貴豪門也放肆縱容,差點將整個帝國拖垮。
後來新君等級,親領大軍一家一戶的殺過去,直殺的整個帝都血流成河那些權貴子弟才收斂了自己的行徑,在這件事情中,大秦當時的十位封號將軍統一的站在了皇帝的身後,不然帝國當時免不了一場浩劫。
之後這個傳統便一直傳了下來,有些權貴子弟即便想買通人替代也隻敢偷偷摸摸的進行,一旦被發現,所屬的親族都會被連累。
這些權貴子弟雖說身手都不錯,進入軍中後也會根據自己的實力授予相應的職位,但根本不會給他們手下配備人馬,他們大多是留在諸位將軍們身邊充當親衛,即便是上陣殺敵也多是作為副手跟隨,畢竟有實力的人不一定能指揮得了一場大戰。
這些帝都來的權貴子弟們在軍營中看他們這些軍卒自然是有些瞧不起,但大家都知道這些人不會再軍營中呆很長時間,也都不會和他們一般計較。
而有幾分見識的人都知道,他們這些人單打獨鬥也許可以,但若是遇到大隊人馬,想要活命還是要靠這些軍卒,是以平常可以不和這些軍卒走得太近,但也不會故意去交惡。
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到這一點,有些人就喜歡仗著自己的身份背景在彆人麵前作威作福。
石九幾天前也曾遇到過這麼一位公子哥,好像是某位太傅家的少爺,當時見石九年紀輕輕的便成為了百夫長,心裡很不服氣,當著石九的麵在那裡冷嘲熱諷,結果被石九一刀砍趴下才消停了點。
據說後來鬨到了大將軍那裡,後來怎樣石九不知道,隻是之後就再也沒在軍營中見過他。
現在北蒙大軍兵臨城下,石九所在的斥候營平時除了巡視城外的山林,基本上沒有彆的任務。
城外敵軍的後續動靜會有當初留在外麵的斥候負責傳回,若無特殊的情況到時候他們這些斥候會被編入騎兵的先鋒隊中負責在前的領路追擊。
雖然斥候營乾的都是最危險的事情,但無可否認的是,斥候營裡麵也是最容易掙軍功的。
大秦上百位將軍,有半數都是從斥候營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十位封號將軍也有三位都是出自斥候營,因此即便這裡是死得最快的地方,但也是每個人從軍時最想來的地方。
這天早上,石九帶著手底下的幾十號人馬向依蘭山走去。
今天他們有巡邏的任務,巡邏完後會在山林中就地訓練,是以每次都是集體出動。
剛走到城南門,北城牆上突然有淒厲的號角聲傳來。
石九豁然轉身向北看去,麵上有些驚疑不定。
“是北蒙大軍集結的號角。”胡狼在一旁沉聲道。
石九點了點頭,揮手喊道,“所有人立即回營等候命令,不得外出。”
北蒙大軍集結,相信他們這邊很快便會有作戰命令下達,這時候他們必須呆在營中等候命令,不然誤了軍情誰都擔待不起。
“是。”一夥人抱拳拱手,在石九的帶領下向居住的院子大步跑去。
路上不是可以看到正在往營地裡跑的軍卒,還有一些則直接向北城門那裡跑去。
果然,剛回到院子沒多久上麵便有命令下來。
“全體上城牆。”石九高喊道。
雖然是斥候,但現在城裡麵的人馬不多,隻能讓他們先頂上一陣了。
平城南部還有大秦的近十萬大軍,很快便可以趕來。
街道上的行人聽到號角聲不用士卒驅趕就主動躲回了家裡,石九帶人來到城牆下,見向明正在那裡指揮調動著人馬,石九帶人迎了上去。
“大人,斥候營百夫長石九前來報到。”石九抱拳躬身道。
“好,”向明向石九喊道,“你帶人守在那裡,這一段城牆我就交給你了,出了事我拿你是問。”
石九順著向明手指的方向看去,見識靠近拐角處的一段十幾米長的城牆,重重點了點頭。
向明大手一揮,向另一段城牆跑去,石九則帶著手下人來到要防守的城牆後麵。
分配好幾個小隊的站位,石九透過城牆上的垛口向外看去,心裡不由得吃了一驚。
外麵,作為先鋒的北蒙五萬騎兵已經列好了陣勢,五個騎兵的萬人方隊前三後二的向後排出了數裡遠,站在城牆上看去好像與遠處的天接在了一起。
軍中常說‘騎兵不過萬,過完不可敵’,一開始石九還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現在感受到城外黑壓壓的騎兵帶來的壓迫感,心中頓時明白了這句話的道理。
城牆上,趙征雲、上官青和幾名身著將軍戰甲的人都站在中央看著城外的人馬,眼中都非常平靜。
“應該是賀悅名本人到了,”趙征雲緩緩地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總喜歡藏頭露尾的像個耗子一樣。”
一旁的是上官青幾人聞言神色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賀悅名和趙征雲同為宗師境界的人物,現在又親自攜帶大軍而來,由不得他們不緊張。
這時,城外的騎兵忽然從中間向兩側分開,一隊人馬從後麵疾馳了過來。
當先一名身穿白衣之人,遠遠看去五十幾歲,頜下一縷白須,騎在一匹全身雪白的白馬上,在周圍數萬大軍拱衛下顯得氣質出塵。
“趙兄,多年不見,向來可好?”來人哈哈笑了聲,向城牆上的趙征雲笑道。
“哼,”趙征雲冷哼一聲,沉聲道,“賀悅名,你這老狗怎麼還沒死,我好不好關你屁事,你怕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了才好吧!”
來人居然是賀悅名,北蒙的幾位總是境界高手之一,上官青幾人都是第一次見他,聞言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哈哈,”賀悅名聞言也不生氣,大笑道,“趙兄這話從何說起,老朋友遠道而來,你也不說請我進去喝杯茶,這可不是大秦的待客之道啊!”
趙征雲瞪眼看來,“若是真朋友,自然有好酒好菜奉上,若是彆有用心的豺狼虎豹,老夫這裡還有鋼刀一把,你要不要試試。”
搖了搖頭,賀悅名也不惱,抬手捋了捋頜下的短須,說道,“趙兄,實不相瞞,這次動兵實非大汗本意,我來之前大汗特意囑托,若大秦肯罷手,我北蒙也立即退兵,絕不犯大秦一步,趙兄,你看如何。”
“好啊,”趙征雲冷聲道,“想要罷手也不是不可以,把你那狗屁大汗的腦袋摘來我自會罷手,肯定不會踏進你北蒙一步,你辦不辦得到?”
賀悅名聞言也不惱,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趙兄,真的要非打不可嗎?”
趙征雲,“這話得問你家那個腦袋有病的大汗,敢跑到我大秦搶東西,當真欺我大秦無人不成。”
賀悅名聞言歎了口氣,身為臣子,大汗做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何況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沒有了挽回了可能。
“你到底打不打,”趙征雲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歲數越大膽子越小,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賀悅名聞言隻有苦笑,無論趙征雲怎麼辱罵他,他都像是不會生氣一般。
“趙兄,這次兩軍交鋒,你我互不出手,隻作壁上觀如何?”賀悅名問道。
“放屁,”趙征雲張口罵道,“老子要動手你攔的住?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賀悅名翻了翻白眼,對趙征雲這狗熊脾氣實在是有些沒轍。
可趙征雲說的也沒錯,他和趙征雲兩人雖然同在宗師境界,但他早年受過重傷,傷到了根本,進入宗師後便一直止步不前,在宗師裡麵輸於最弱的那一批,反倒是趙征雲,進入宗師的時間雖然比他要短,但大秦十位封號將軍皆是以殺入道,進入宗師後實力隻會更強,何況趙征雲進入宗師後又有奇遇,單論實力他卻是不是趙征雲的對手。
“唉。。。”歎了口氣,賀悅名緩緩轉身向後走去,身後的騎兵紛紛讓開了道路。
城牆上的上官青幾人看向轉身離去的賀悅名,心中也在暗暗警惕。
賀悅名即便是最弱的宗師但也是宗師,若是對他們這些萬夫長實力的人出手,他們根本就擋不住。
“傳令下去,大軍全部入城準備,按原計劃行事。”看著賀悅名的背影,趙征雲沉聲道。
“是。”上官青與幾名將軍拱手領命。
幾人之前已經擬定了大致的作戰計劃,現在正是開始全麵實施。
趙征雲負手站在城牆上看著賀悅名漸漸遠去的背影,雙眼中隱隱有一抹忌憚。
若單論實力,賀悅名的確是最弱的宗師,可此人當初自知實力就此止步,非但沒有就辭頹廢,反而轉身研究兵法,數年下來,周邊的賀蘭和高胡人都在他手中吃了大虧,趙征雲對此一直都有關注,這次與賀悅名對上,由不得他不小心應對。
隨著賀悅名的轉身離開,城外的大軍也緩緩地後撤,將城下的空間讓給後麵趕來的步卒。
騎兵更擅長衝鋒,攻城時還是步卒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