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重重點頭,“正是大小姐。她回家了,我們大家都見著了。”
在哪兒?快,帶我去……
“不過大小姐隻吩咐幾句話就走了,沒有多留,甚至連幾位小姐和公子都沒有去探望。”
“這是為什麼?”
老管家搖頭:“不知,她說是在給陛下和皇後辦事,具體沒說。”
“好,那我現在就進宮!”
老管家一把拉住了徐輝祖,“大公子等等。大小姐有話留給你,她讓我們轉告你:昨天那個地方事關太子,不可再去。”
什麼???
徐輝祖呆立當場,她、她這是什麼意思?
妙雲知道我昨天去了桃花醫館?那她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事關太子?
對了,難怪,難怪常升語焉不詳,肯定是太子在背後下了令,他不敢泄密。
此時此刻,徐輝祖如同酒醒一般,很快想通了一切。
苦笑一聲:“完了,這下誤會了,白白揍了常升一頓。唉……對不住了兄弟,改天請你喝酒。”
喝酒?
常升:我再跟你出來喝酒,我特麼就是豬!
徐輝祖十分不理解,“既然妙雲真的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呢?連陛下和皇後都知道她回來,可為什麼要瞞著我們?”
老管家小聲說道:“我和徐山暗中打聽了,徐山還偷偷跟上了大小姐,您絕對想不到,大小姐現在住在一家偏僻的醫館,就在西市那裡,叫什麼桃花醫館!徐山親眼看著她進去的。”
哪裡?桃花醫館?
徐輝祖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這地方我熟啊,昨天的一身狼狽就是來自這裡。
這麼說?妹妹真的在桃花醫館?常升這混蛋,為什麼不直說呢?
可是……妙雲既然在桃花醫館,那為什麼明知我被打,還不出來見我呢?她到底因為什麼躲著我?
“五叔,你可知道這家桃花醫館的消息?”
徐五點了點頭,“我和徐山今天一天都在打聽,終於從那些瞧病百姓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況。”
徐輝祖拉住管家:“走,書房裡細說。對了,把山伯一起叫來。”
書房裡,徐輝祖、管家徐五、門房徐山,三人密議,禁止任何人靠近偷聽。
門房徐山介紹道:“據附近百姓們說,這桃花醫館是三個月前開起來的,裡麵的郎中兼掌櫃的姓黃,好像叫什麼藥師,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您彆看此人年輕,可一身醫術相當了得,據說在京城開館行醫以來,從沒有他拿不下的病人。人稱在世華佗,當代神醫呢。”
“這個月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這位黃神醫竟然開始免費給人瞧病,不僅不收診金,甚至連藥材也大肆白送。簡直就是人間活菩薩。”
徐輝祖點了點頭,這一點昨天就見識到了。
“有他家裡的消息嗎?此人是哪裡的人?家境如何?”
管家徐五接茬道:“據說不是本地人。具體來曆不明,但人們見過他有一個貌美的妻子,還有一個兩三歲的女兒。哦對了,醫館還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學徒。”
女兒?
徐輝祖拍案而起,原來如此!
“大公子,怎麼了?您認識這位神醫?”
徐輝祖苦笑道:“山伯,五叔,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位神醫的夫人,會不會就是妙雲呢?”
什麼???
二人呆立當場。
“大公子,您是說大小姐她、她……這幾年出走,在外麵把夫婿尋下了?”
徐輝祖點了點頭:“唉!原本我也想不到,可父親來信說了,說宮中秘聞,妙雲尋了一個神醫做夫婿。父親讓我仔細查查那人的來曆和人品。”
“我本不信,以為父親是思念過度產生了幻覺。可如今看來,錯不了。”
管家和門房回過神來,“大公子,即便是大小姐有了夫婿,可也不用瞞著不回家吧?老爺又沒在家,她怕誰呢?”
徐輝祖苦笑道:“也許,是因為跟人在外私定終身,還有個女兒,妙雲不好明說吧。”
二人點了點頭。
“那,那咱們還調查嗎?”
徐輝祖歎息道:“孩子都有了,還查什麼查?難不成再拆散妙雲一家三口嗎?”
“大妹的脾氣咱們都知道,上次一個指婚就讓她離家出走三四年。如果再惹惱了他,一把火燒了這國公府都有可能。”
額……
徐山小聲說道:“大公子,如果大小姐嫁的真是那位神醫,我覺得也不錯。起碼那人有本事,不至於讓大小姐受苦。再說了,能夠免費給百姓看病抓藥的郎中,人品肯定不差。”
他?人品?
徐輝祖一陣心塞,聽說過妹夫打大舅哥的嗎?
搖了搖頭,徐輝祖咬牙說道:“無論如何,妙雲是我親妹妹,我不能不管。備車,我再去一趟,這次一定要見到妙雲。”
再?
“大公子,這麼說您去過那家醫館?”
徐輝祖老臉一紅:“上次鬨了點誤會,不知道是咱家的親戚,這次我登門拜訪,就不信妙雲還能躲著不見我這個親哥哥。”
“大公子,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不,你們誰都不要去,我一個人就夠了。”
這天傍晚,徐輝祖獨自一人駕車重新來到西市南三巷。
暗衛們已經記住了他,於是在他出現在巷子附近的時候,立馬派人去通知太子,同時讓人拖住徐輝祖。
太子收到消息立馬慌了,完了,這是要露餡啊!
“太子爺放心,屬下派人拖住了他,但對方畢竟身份特殊,所以我們不敢直接動手。”
太子朱標長舒了口氣,“走,我親自去看看。”
說來也巧,連日的免費看病送藥,附近的百姓幾乎都瞧過了,所以這些天瞧病的人慢慢開始變少。
這天下午黃易收攤較早,因為答應了陪女兒去逛街,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去西市轉轉。
“爹爹,西市買的糖果為什麼沒有外公給的甜呢?”
“嗨,西市的東西便宜,你外公給的糖果,那可是有錢都買不來的好東西。”
“哦,那我們去西市逛街就不買糖果了,買點彆的東西。”
“行,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正說著呢,巷子口一幫人圍著一輛馬車在爭執。
“給小爺讓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攔我的路?”
“對不起這位公子,您不能進去,裡麵有貴人查訪,暫時淨街戒嚴。”
“魂淡,戒嚴令能管得到本公子?”徐輝祖怒斥這幫人,心說你們去問問巡街衙門、應天府,誰敢惹小爺我?
黃易抱著女兒走近一看,“咦?又是你?怎麼?看你這樣子,你又想去醫館鬨事?”
“莫不是昨日被打的不服,想尋仇?”
徐輝祖抬眼一看,“你……”
“哼,你們不是說淨街了嗎?那他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