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徐景瀾也不是完全心甘情願這門親事的?他竟敢跟老夫人頂撞?
“小姐,您彆太高興了。”小翠小聲提醒,“這事兒還不知道真假呢。”
我眼睛一瞪:“你這丫頭,怎麼老潑我冷水?”
她抿嘴一笑:“我是怕您又空歡喜一場。”
我哼了一聲,把紙條揉成團塞進袖子裡:“不管真假,我都得試試。既然他也不是全然冷血無情,那就說明還有戲!”
第二天,我被放出了房門,但門口多了兩個守衛,說是“保護”我,其實就是看著我彆再亂跑。
我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第三天清晨,一封請帖送到了我手中——是徐家發來的,請我去參加他們家族的宗族聚會。
我看著請帖上燙金的“徐府敬邀”四個字,心裡咯噔一下。
這不是普通的家宴,而是正式的宗族大會,所有長輩、親戚都會出席,場麵莊重得很。
“這是什麼意思?”我皺眉問阿翠。
她也一臉疑惑:“按理說,你們還沒正式過門,不該讓您去這種場合的……”
我眯起眼,腦子裡飛快地轉著念頭:“除非……他們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果然,母親來了一趟,語重心長地說:“琳琅,這次去徐家,務必謹言慎行,彆給顧家丟臉。”
我撇嘴:“我可不是去討好他們的。”
她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情願,但規矩就是規矩。”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一件繡著牡丹花的深紫色錦裙,配著銀絲邊的披帛,頭上還要戴滿珠釵。
“這也太隆重了吧?”我抱怨道。
“這是徐家特意送來的禮服。”母親說,“你穿上吧。”
我盯著那件衣服,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當天下午,我被送進了徐府正廳。
剛進門,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大廳裡坐滿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個個衣著講究,神情肅穆。
我低著頭,由侍女引導著一步步走進去,心裡直打鼓。
“拜見各位長輩!”我按照禮儀彎腰行禮。
可我這一躬鞠得太急了些,差點沒站穩,踉蹌了一下。
周圍傳來幾聲輕微的嘲笑。
我咬牙,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接下來是奉茶環節。
我深吸一口氣,端著茶盤,小心翼翼地走到主位前,向老夫人奉茶。這次我格外小心,成功完成了奉茶。
然而,接下來的座位安排還是讓我一頭霧水。
我原本以為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就行,結果才發現每個人的位置都有講究,連椅子的高度都不一樣。
我不小心坐到了一個年輕公子的位置上,那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旁邊的侍女趕緊低聲提醒我:“小姐,這是二老爺家三少爺的座次。”
我慌忙站起來,卻因為太著急,腳下一絆,差點摔倒。
“哎喲!”我驚叫一聲,手扶住了旁邊的小幾,這次小幾比較牢靠,沒有被我帶翻。
但我還是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
我站在原地,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
這時,餘光瞥見角落裡的徐景瀾。
他正站著,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裡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不是冷漠,也不是嘲笑,倒像是……有點好笑?
我氣得鼻子都歪了。
這家夥居然還在看熱鬨!
正當我尷尬得想哭時,他忽然走了過來。
“顧小姐,這邊請!”他語氣平靜,伸手示意我跟他走。
我愣了一下,乖乖跟著他去了另一個位置。
那是……一個相對靠前、卻不顯突兀的位置。
他低聲說:“下次記住,左邊第三個繡著梅花的是你的位置。”
我瞪著他:“你怎麼不早說?”
他輕笑一聲:“那多沒意思。”
我氣得牙癢癢,卻拿他沒辦法。
這一整天,我都在各種禮儀和規矩中掙紮求生,像極了一個不會跳舞的人硬被拉上台跳胡旋舞。
晚上回到家,我癱在床上,哀嚎一聲:“我再也不去徐家了!”
小翠一邊幫我卸妝一邊勸我:“小姐,您也彆太灰心,至少徐二公子好像沒那麼令人討厭。”
我翻了個身,悶聲道:“他就是看我笑話才高興的。”
小翠笑了笑:“可他也幫了您呀。”
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他剛才那句話。
“下次記住,左邊第三個繡著梅花的是你的位置。”
他不僅記得我的位置,還主動提醒我……
我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我翻了個身,盯著屋頂上的雕花出神。
或許……這場婚姻,也沒我想象中那麼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父親的聲音響起:“琳琅,明日徐家派人來,說是要教你一些基本的家族禮儀。”
我猛地坐起來:“啥?還要學?”
父親點點頭:“人家是一片好意。”
我嘴角抽搐:“他們怕是想教我做人吧。”
父親歎口氣:“你彆多想。”
我咕噥了一句:“我可不想變成那種隻會行禮磕頭的木偶。”
可我知道,從明天開始,我得真正麵對這個家族了。
而徐景瀾……或許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冷血無情的對手。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我的臉上。
我輕輕閉上眼,心裡卻燃起了一股新的念頭。
這一回,我要讓他們看看,顧琳琅不僅能逃婚,還能在徐家活得風生水起!
“等著瞧吧,徐景瀾。”我喃喃自語,“咱們走著瞧。”
話音剛落,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我猛地睜開眼,聽見有人驚呼:“不好了!書房那邊起火了!”